第7章 氣質教授

第7章 氣質教授

揮別了名叫石墨的青年,秦子明轉身有些緊張的看著老爸。

“別怕!不就是個教授麽?你老爸當年要是再讀個博,出來也是大學教授!”

老爸給了他一個堅定的眼神,自己卻在不知不覺間往後挪了兩步。

一滴大大的冷汗爬上了秦子明的額角。實在想不通老媽把老爸派來有什麽用,兩個慫貨加一起又不會增加彼此的勇敢度,隻會比出父子倆到底誰更慫而已。

沒辦法了,老爸靠不住隻好靠自己。他咬牙,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敲響了麵前的房門。

“請進。”

門裏傳來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聲。

秦子明推開門,進門的一瞬間甚至給了秦子明一種穿越了的錯覺,因為這間辦公室的裝扮……實在顯得有些古老。門上朱色的油漆已經磨損得不像樣,牆壁上貼著白色的瓷磚,掛著那副經典的不能更經典的油畫——梵高的向日葵。進門的左邊擺著一張老舊的真皮沙發,沙發上堆著幾隻毛絨絨的玩具,右手邊則是一個架子,用來掛雨傘或者帽子圍巾之類的小物品。正對麵擺著一張紅色的辦公桌,辦公桌上沒有電腦,隻有成堆的書本以及一台……留聲機?

沒錯,那確實是一台銅質的留聲機,在諸多描寫民國時期的電影電視劇中頻頻出現。伴隨著留聲機的往往是男人的哈德門香煙、湯姆遜衝鋒槍以及女人的大波卷發和尼龍絲襪。那是個浪漫的年代,卻也是個硝煙彌漫的年代。

留聲機裏正播放著那首相當出名的“天鵝之死”。秦子明之所以聽得出來這首曲子還得感謝張穎,在高一校文藝晚會上張穎就是借著這首舞曲穿著白色芭蕾裙勾去了無數少男的心,從而在學校裏獲得了“天鵝女”的美稱。

辦公桌的後麵擺著一張老爺椅,窗台上幾盆紫羅蘭被太陽曬得枯萎,花瓣都打著卷兒。而教授就坐在那張老爺椅上,埋頭似乎在批改著作業還是試卷。

秦子明有些發懵。

他一直以為所謂著名教授就應該是白發蒼蒼垂垂老矣的模樣,就像人們說起修道之人必然是“白須飄飄衣衫勝雪”。但麵前這位顯然不是,相反,他看起來十分年輕,大概隻有四十歲左右的樣子,穿著亞麻色的襯衣,梳著周潤發式的大背頭,即便坐著也能看出其身材的魁梧和高大,以及身體裏蘊含著的那股爆炸性力量。

在某一刻他突然抬頭,拿那雙深邃而有神的煙灰色瞳孔盯著秦子明,然後輕輕的笑了笑。

“你好,秦子明,我等你很久了。”

他準確無誤的叫出了秦子明的名字,並起身站了起來迎接。呆在門口的秦子明一個激靈,正要說話時卻被身後的老爸擠開了,“你好龔教授,我是秦子明的父親,這是我的名片。”

龔衍接過了秦子明老爸遞過來的名片,卻沒有看就直接塞進了西服褲兜裏。他伸出手去迎接熱情湧過來的老爸,笑著說:“你好你好。”

“你好,龔教授。”秦子明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撓撓頭打招呼。將出發之前老媽交待的東西給全部忘光了,一緊張就露出了慫樣,連說話都細聲細氣沒了底氣。

“這邊坐。”

龔教授指了指旁邊的沙發,示意秦子明和他老爸坐下,然後說:“我給你們煮杯茶。”

“勞煩龔教授了。”

老爸一臉恭維的笑,在看到龔教授擺在辦公室角落裏的那套桃紅色茶具後又立馬讚歎道:“龔教授好品味!這一盞紫泥英雄壺可謂茶具中的三傑,與“大壁泉”,“韻流”齊名。與其它兩類想必,英雄壺更多了幾分男兒豪爽之意,可謂‘泉韻女子淚,男兒英雄壺’。紫泥壺泡茶亦是好處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