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侯所長站在門口打了個電話,聽起來像是在向市局匯報情況,然後招手叫來一個年輕警察,叫他帶幾個人留下來,再把現場好好勘察一遍。他自己跳上一輛警車,一溜煙走了。

喬雨萍看看那個年輕警察,覺得有點眼熟,想了一下,忽然記了起來,「李鳴!」她衝著那個年輕警察喊了一聲。

李鳴是她大學時的同學,聽說他大學畢業後通過招聘考試,到市公安局當了一名警察。

年輕警察聽見叫聲,抬頭看了她一眼,臉上露出意外的表情,邁著大步朝她走過來:「喬雨萍?真的是你啊,你不是在城裏當老師嗎,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還真是你啊!」喬雨萍忍不住笑著在他肩上擂了一拳,「我早就申請調到碾子灣小學來了。」

「弄了半天,我是到你的地盤來了。」

「你不是在市裏當警察嗎?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唉,別說了,我在市局刑偵大隊當刑警,最近這邊鎮上事多,所以局裏暫時把我抽調到這邊給侯所長當副手。」

喬雨萍往小樓大門裏邊指了指,問:「這兒發生什麽事了?我聽說是村長出事了?」

李鳴點頭說:「是的,他死了。」

「怎麽死的?自殺還是他殺?」

李鳴搖頭說:「目前還不能確定,案子仍在調查之中。」

今天下午4點半左右,鎮派出所接到電話報警,說碾子灣村村長孔春山家裏發生了命案。

侯所長急忙帶著李鳴等人趕過來,發現案發現場在孔春山家的二樓。

二樓靠近樓梯口的旁邊,有一個十幾平方米的小房間,裏麵擺放著調音台、擴音機和話筒等一些廣播設備,房門上貼著一個牌子,上麵寫著「廣播室」三個字。廣播室的地上躺著一具屍體,死者腳踝處纏著一根破了皮的電線,屍體已經有些燒焦。一個放置設備的木櫃傾斜在牆邊,一些廣播設備掉落下來,正好砸在死者頭上。屍體已經腐敗發臭,死亡時間看起來至少已經有十天半月了。

一個胖女人正坐在廣播室門口號啕大哭。她叫薑蘭,是屋主孔春山的老婆。打電話報警的人正是她。

孔春山的兒子在市裏工作,小兩口今年剛生了孩子,從年初開始薑蘭就進了城,一直在兒子家裏照顧孫子,家裏就隻剩下了孔春山一個人。

前幾天中秋節,薑蘭打電話回家,一直沒有人接電話。今天上午,她打電話回來,因為天氣馬上就要轉涼了,想叫丈夫給自己送幾件衣服到城裏去,但是打了幾次電話都沒有人接聽。她知道丈夫的稟性,以為他又出去跟哪個女人鬼混去了,心裏很惱火,氣衝衝地搭車回家,不想卻在家裏發現了一具燒焦發臭的屍體。

仔細辨認,死者正是她丈夫孔春山,她差點嚇暈過去,慌忙打電話報警。

李鳴把案發經過簡單地跟喬雨萍說了,喬雨萍還想問些什麽,屋裏忽然有民警喊李鳴,說:「報案人已經緩過神來了,要不要對她進行問詢?」

李鳴說:「行,把她叫出來,我來問她。」

那個民警就把還在抹眼淚的薑蘭帶了出來。

李鳴把她叫到一邊,問她:「你是什麽時候去你兒子家住的?期間有回來過嗎?」

薑蘭說:「今年2月份,我孫子剛一出生,我就去了我兒子那裏,家裏隻有我老公一個人住。我5月份回來過一次,這是第二次回家。」

「那你平時有打電話回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