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77章

“不知道,反正都已經死了。”

話音剛落,鳳遲齡的腳踝就往外一拐,整個身子霎時癱軟下來,荊無憂連忙上前接住。

在兩人肢體碰觸的一刹那,鳳遲齡立馬環住了對方的脖子,不知道哪來的力氣,頓時一個翻身,將其重重壓於身下。

數不盡的烏黑發絲盡數垂下,鳳遲齡兩手撐在荊無憂臉頰兩側,不可置否地命令道:“抱我睡覺!”

荊無憂愣怔地看著他須臾,再瞥頭看了眼對方撐在自己臉龐的手臂,柳葉眼彎彎笑起,道:“大師兄,你這個樣子,搞得我真的很想對你做些什麽。”

鳳遲齡二話不說,立即俯下身子,躺倒在荊無憂的側邊,一隻手毫無顧忌地搭在他的胸膛上,且二人距離離得很近,看上去使得他有種依偎在對方懷裏的錯覺。

荊無憂微微側過頭,替身旁人的將一縷發絲捋至耳後,小聲道:“師兄的身上好像有股淡淡的蘭花香,好好聞。”

鳳遲齡道:“你身上倒是有股一言難盡的味道。”

荊無憂:“……”

這天算是聊死了。

頓了頓,鳳遲齡蠕動了一下身子,呢喃了一句:“但是,很安心。”

“……”

糟糕。

有點……不太妙。

許久,荊無憂強行使自己激烈亂撞的心平靜下來,輕聲道:“師兄,睡覺也不脫麵具嗎?”

“不脫。”

“好吧,不脫,我們睡覺。”

鳳遲齡默不作聲地摟著他摟得更緊了,荊無憂微微側過身,麵對著鳳遲齡,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背,闔上了眼。

次日清晨,和煦的太陽剛從東邊升起。南陽城不同於璿昆山上會有蟲鳴鳥叫,取而代之的是街上百姓細細碎碎的說話聲。

到底是城與山的差別。

鳳遲齡自醒來後,就支著一條腿坐在床榻上,一動不動地看著對麵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的荊無憂。

不動身也不說話,這樣的姿勢維持了半柱香的時間。

嗯……

他不是應該讓雪狐把這小子和上官允一起帶回璿昆山上去的嗎?

怎麽還在這裏?

話說昨天發生了什麽來著?

在他對於昨日糊模不清的記憶裏,好像是上官允那家夥喝了兩杯就醉得七倒八歪,頭腦不清。至於這個小子,喝了七八碗臉色都沒見半點紅,於是鳳遲齡就和他一人一碗對著喝,之後發生的事就一點都不記得了。

難道沒把這小子灌醉嗎?

可鳳遲齡又瞅了瞅睡得很沉的荊無憂,心想睡得那麽熟,八成也是醉了。

想到這裏他就不禁懊惱當時怎麽沒把雪狐放出來,將那兩個醉漢帶回去。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上官允突然闖進房門離開,張大嘴巴大聲叫喚道:“早上啦,師兄師弟,我來叫醒你們啦!!”

鳳遲齡心煩意亂地捂住耳朵,然後撿起地上的靴子,狠狠往上官允的臉上砸去,咬牙道:“安靜點,沒看到你師弟在睡覺嗎?”

臉上被砸出個鞋底印的上官允也不管,衝到趴在桌子上,麵部朝下的荊無憂的耳邊不怕死地尖叫道:“還睡什麽覺啊!太陽都曬屁股啦啊啊啊啊啊啊啊!!!”

鳳遲齡“嘖”了一聲,立刻站起身來想要去下床打上官允,卻見荊無憂猛然直起身子,揉揉耳朵,睜開惺忪的雙眼,在捂著嘴打了個哈欠後,愣愣轉過頭,抬眸掃了一眼上官允,接著語氣尤為自然地招呼道:“早。”

上官允:“……”

鳳遲齡:“……”

這種時候不是應該打我嗎?

這種時候不是應該打他嗎?

荊無憂目光越過上官允,轉去看鳳遲齡,笑道:“大師兄也早啊。”

鳳遲齡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上官允卻在荊無憂坐的旁邊的凳子上坐下,驚奇道:“師弟,你今天的心情,很是不錯啊?”

哪是不錯,簡直不要太好。

回想起以前他吵著荊無憂的時候,自己是被如何對待的,在想想現在對方不但沒有揍他,甚至還跟他說“早”,這天差地別的待遇讓上官允不對此浮想聯翩都不合情理。

荊無憂笑眯眯地道:“嗯,因為今天心情不錯,就不打你了,昨晚睡得如何?”

“不好!很不好!”上官允一聽,眉毛一皺,拍案叫起,“我早上醒來除了頭皮疼到炸,還發現我居然睡在地板上!?搞得我現在渾身酸痛,腰背都直不起來。嘖嘖,難受死了。”

荊無憂雖然問了,但似乎沒打算聽,嘴角久久地保持著上揚,眯著眼睛道:“那麽大師兄呢?”

鳳遲齡頓了頓,輕輕回答道:“沒什麽感覺。”

除了嗓子有點疼,眼睛有點澀,四肢有點麻,火氣有點衝,呼吸稍微有點困難外,確實沒什麽特殊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