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抽到了大凶簽,祝泉澤麵上既不驚訝,也不沮喪,隻是笑眯眯地把簽還給小道童:“哎呀,可惜了,是大凶。”

這說明什麽呢?

謝無宴和九靈大概在山下吃屎吧。

一念及此,祝泉澤忍不住在心底笑出了聲。

小道童卻是盯著那隻眼睛,一臉很緊張的樣子:“大凶誒!有什麽東西盯上你了......有什麽東西在看著你!”

子幀臉色頓時變了,怒叱:“小孩子胡說八道什麽呢!”

說完他就一把拉起祝泉澤:“走了走了,我們還趕時間。”

“大哥哥,你被東西盯上了!”小道童在後麵急道。

祝泉澤被子楨拉著,隻好扭頭向小道童招招手:“謝謝你啊,再見——”

小道童站在原地,又盯著那支簽看了一會兒。

“哎,不對......”他抓了抓腦袋,“我好像沒有製這支簽啊......”

等兩人走遠了,子楨才啐道:“哎,看你把人給慣的!你是不知道,那小孩兒是我一個師叔帶上山的孤兒,整天神神叨叨的,這裏所有人都煩他!”

“沒事,”祝泉澤好脾氣地擺擺手,“小孩子嘛,總是要哄的。”

子楨瞪了他一眼:“那什麽大凶的簽,還有他說的胡話,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

“當然了,”祝泉澤笑嘻嘻地點了點頭,“我是信仰社會主義的好少年。”

嘴上這麽說,但其實......他覺得心裏還是有點......毛毛的。

九層經樓,也就是鶴鳴山道觀的藏書閣,一共分成了九層——一樓陳列著一些畫像牌位與法器,然後再往上就是兩儀、三才、四象、五方、六合、七星、八卦,再到第九層——九轉歸一。

每一層的藏書都不一樣。

子楨介紹說這是山下祝回春堂的小掌櫃。看經樓的弟子認識祝泉澤爺爺,自然沒與人為難,隻是說:“經文隻能在樓裏查看,若非觀內弟子,不能做任何摘錄。”

祝泉澤在訪問記錄薄上填寫了姓名與來意。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道士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大呼小叫地說子楨他師兄子元出事了——人出了任務回來之後就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昏迷,身體似乎沒什麽問題,但就是醒不過來。

祝泉澤立馬放下了手頭的事:“你師兄要緊。”

子楨焦慮地點了點頭:“要不你在這裏看書,我回去瞧瞧。”

祝泉澤想著自己好歹也有一張執醫資格證,忙道:“我和你一起去。”

兩人連忙向弟子寢室奔去。

進屋前,祝泉澤心裏莫名閃過了一絲不安。他手探到兜裏,又捏了捏謝無宴給他畫的符。

臨行前的畫麵在他腦海裏再次浮現——

祝泉澤也算是個覽符無數的人,卻從來沒見過謝無宴畫的這個玩意兒。當時他問:“這是什麽?”

“召喚符的一種。”

然後謝無宴教了他引符的咒語。

“招的什麽?”

當時,謝無宴對他投去了一種關愛幼崽的眼神,溫和地說道:“我。”

祝泉澤:“......”

他手裏捏著這道符,心中突然就安定了下來。

第13章 離魂陣

兩人到的時候,子元已經被人抬上了床。

房裏聚了不少人,都是些年輕弟子,場上資曆最高的竟然還是子楨。大家都嗷嗷地看著他,但子楨那個木魚腦瓜能有什麽辦法?

他一邊差人去喊觀裏年長的師父,一邊向祝泉澤投去了求助的目光:“要不,還是讓醫生先看一下?”

天師也是人。

也是會生病的。

祝泉澤檢查了一下,子元體溫正常偏低,脈搏雖緩,但沉穩有力。他唇色紅潤,指甲尖也沒有青紫蒼白,不像心源性暈厥。按弟子的話說,剛吃完午飯不久,聽弟子說也沒有糖尿病史,血糖問題也不大。沒有抽搐,暈眩,失禁等其他伴隨現象,看上去真的就和睡著了一樣。

雖然知道,天師遇到的事大多蹊蹺,但祝泉澤還是本能地在腦子裏過了一套西醫的處理方法——病史,誘因,前驅征兆——再到血常規,心電圖,顱部MRI......

由於現場醫療設備有限,祝泉澤先給子元綁上了他們師父那台老年血壓儀。

在儀器的“嘟嘟”聲裏,幾個小弟子七嘴八舌地就說開了:

“真沒什麽病史,子元師兄身體一直都很好的......”

“誘因?說不清楚,子元師兄回來的時候還和我們有說有笑呢。他每次回來都是要先回房靜坐的。我剛去給師兄送茶,結果看他坐著坐著,睡過去了。”

“頭暈嘔吐抽搐癲癇?都沒有啊。就突然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