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執法弟子
第二十章 執法弟子
站在這金碧輝煌又不失莊嚴神聖的後殿中，張衡確實是給人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他一頭長發很是隨意的紮著，像是一頭雜草，要是個臉上添幾筆髒汙，怕是會被人當做是一名落難的年輕道人。
而無涯真人身著素衣道袍，用一根別致筷子穿過發髻，雖沒有刻意的裝束襯托，也沒有多餘的陪襯，但一身氣質出塵宛若真仙。若將張衡與他相比，那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根本沒有可比性。
“儀表堂堂，帶了點痞氣，頭發也亂糟糟的。看起來確實沒有半點首座的樣子。倒像是一般的江湖術士……”
無涯真人學著張衡的樣子癟了癟嘴，很是隨意的說道。張衡一聽此話整個人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般垂下了手臂，躬身駝背，對自己這個“師兄”也是相當的無語。
誰能想到天衍聖地這些被世人視若神明的首座們，竟然還會有這樣平常的一麵？不僅墨慶書如此，就連掌門也有這樣平常的一麵。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突然轉性，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拋開能力不談，現在的你已經有了成為一脈首座的資格。在擂台上，你不顧自身安危也要救眾人與水火，在權力前你先是退讓自省而不是欣然接受。難道這些還不夠？”
無涯真人站在張衡的身前，柔聲笑道。
那隻蒼老的手掌伸到了張衡的頭上，很是親昵的揉了揉他的頭發，像是兄長在安慰鼓勵弟弟般，讓張衡忍不住心中一暖。
張衡老臉一紅，沒有任何反抗與不適，他暗道一聲：
“真正的張衡”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為什麽又這麽多疼愛他的人他還會拒人於千裏之外？
要知道，張衡本是個孤兒，從小就沒有受過親人的關照，更不要說是父親的叮囑，母親的疼愛。所以他由衷的覺得，能有這樣的親人真的是很幸福……
“師兄，我……”
張衡有些不忍心，想要將真相告訴這個慈祥的老人。但到嘴的話卻又被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他有些怕，害怕說出真相就會失去這一切。
“修行的事不用急。以你的能力再到那一步並不是什麽難事，最關鍵的是你能夠保持現在這顆心一直走到最後。後麵的擂台賽你不用上場，這幾天就好好靜養吧，我等你的答複……”
無涯真人轉身離開，身影卻越來越虛淡。漸漸地，張衡身前升起了濃濃的迷霧將他包圍了起來，直到再也看不見道殿中的任何事物……
很快，張衡便出現在了道殿大門前。那名在外等候已久的執法弟子見張衡突然出現在身前時並沒有露出半點詫異之色，他恭敬的向著張衡行了一禮並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等著張衡的指示。
“我也是傻。還想保守秘密，像掌門這種人物又怎麽會看不出我這個凡人的深淺？”
張衡苦笑自語說道，但眼中卻有著深深的欣喜與暖意。
來到這裏的時間很短，連一天的時間都還湊不夠，但他卻在這裏真切的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他發現，他越來越喜歡這個地方，越來越依賴這個家庭……
待張衡回到住所時天色已暗，那些被安排來保護他安危的執法弟子已經為他備好了飯菜，燒好了熱水。
張衡向他們一一道謝，沒有半點玩世不恭的不羈，也沒有一點高傲的模樣。
他真誠的致謝讓眾人誠惶誠恐，雖然這些弟子沒有和張衡有過接觸，但外麵關於張衡的傳說並不是太好。這些人也不由得開始感慨，原來傳說並不可信。
夜色漸深，張衡還未入睡，燭火將書房點亮他靜靜地坐在桌案前研究著屬於這個世界的知識，他先從大陸簡史開始看起，再從人文風氣逐步探索。
“小師叔還沒有睡？”
屋外守夜的弟子已經換了兩輪，看房中燭光還在，忍不住交談起來。
“是啊。難怪小師叔能夠戰勝那名魔族，這般努力如何能沒有如此成就？”
可以說，這些平日裏冷麵冰霜的執法弟子在經過上次張衡躬身致謝之後，已經對他好感爆棚！
可能就當時而言，躬身致謝對張衡來說隻是相當平常的一種感恩舉動，但對於這些弟子來說卻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
執法殿是嚴肅冷酷的，其地位僅此於神聖莊嚴的道殿。
但是在沒有正式成為執法殿的一員之前，這些執法弟子實際上與仆役無異。
唯一的區別便是，一個是正統弟子，一個隻是雜役；一個是守護親傳弟子的安全，可以的話同時薦任親傳弟子的日常起居的“特殊雜役”，一個僅僅隻是身份低微，做什麽事都任勞任怨的尋常雜役。
所以說，這樣的微末小事對於他們來而言也是一件觸動極大的大事！
“對啊。而且小師叔人也很好，起初讓我來這裏的時候我還有些害怕呢。看來我要更加努力才行，兩年後才能出人頭地。”
門外的執法弟子還在議論，卻不知道張衡已經走到了房門前。
聽到他們的談話張衡有些高興。但更多的還是被那股無形的壓力死死壓製的感覺。
他不想讓自己的師兄師姐們失望，就必須要成倍的付出才能得到與之身份媲美的實力。雖然實力不是一切，但沒有實力很有可能就會失去一切。
張衡不想失去，所以他必須得到。
就因為如此，他給了自己巨大的壓力……
“什麽兩年？”
張衡將房門打開疑惑的問道。
本來他是因為看書看的乏累，想出來放放風，順便問候一下在外守夜的執法弟子，卻因為聽到了他們之間的交談而起了興致。
“小師叔。”
四名弟子被突然開門走出的張衡嚇了一跳，但很快就收拾起了慌亂，向他恭敬行禮。
“你們剛剛說的兩年是什麽意思？”
張衡回了一禮再次問道。
原來在執法弟子中有個兩年的實訓。
說是實訓其實也就是做雜役，但為期隻有兩年。
在這兩年的時間裏每個執法弟子都會被分配到不同的親傳弟子身旁。雖然這個過程會很艱難，但何嚐不是一個學習的機會？所以每個弟子也都選擇欣然接受。
而這其中的一人便是安排到張衡身邊，將陪他走過兩年時間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