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狀元郎張生

第十四章狀元郎張生

他的後背上的確刻有文字,但這文字卻是活的,看著如同由密密麻麻的蛆蟲構成,此刻在他的後背上不停地蠕動,讓我頭皮發麻幹嘔起來。

“葉老板你特麽的倒是快弄啊,老娘堅持不住了。”

陳曉琪大吼,她臉色通紅,當真是連吃奶的勁兒都給用出來了。

張半仙也在劇烈的反抗,此刻由不得我多想,閉上眼睛雙手就往他的背上撓。

那感覺就像是伸進了腐爛的肉裏,蛆蟲在碰到手指時還會帶來一些酥酥麻麻的感覺。

還有那聲音聽著就像是在和稀泥,我終於忍不住吐了,邊吐邊撓。

張半仙也在慘烈的哀嚎,那哀嚎聲聽著比那厲鬼的哀嚎還讓人心裏發怵。

終於他的後背被我撓的不成樣子,至此我也才看清楚,這分明就是由蛆蟲構成的文字,此刻它們全被我撓了下來,有一些還粘在我的手上,散發著惡臭。

張半仙的背上也出現一個坑,他臉色蒼白,虛弱的倒在地上,身體在不停的**。

就在我以為能夠鬆一口氣的時候,那些掉在地上的蛆蟲居然蠕動起來,朝那厲鬼爬去。

這些蛆蟲漸漸組成一個人身,與那厲鬼的頭顱相連。

這一次不僅是我,陳曉琪也吐了。

場麵不血腥,但惡心的程度卻超出千倍萬倍。

“原來是你。”

那厲鬼怒吼,連同他身上的那些蛆蟲一起淒厲嚎叫,屋內刮起陰風,我與陳曉琪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張半仙眼裏全是驚恐,他一直在後退,他爬過的地上都有他留下的黑色血跡。

後來我也才知道,這厲鬼並不是沒有身軀的,而是張半仙原來欺騙了他,用了他的身軀來簽訂契約。

因為以張半仙那兩三腳的本領還壓不住這樣的厲鬼,所以不得不將他的身軀除掉隻留下頭顱。

後果可想而知。張半仙騙了他,契約也已經被毀了,留給張半仙的隻有一條路。

我能看見張半仙什麽時候會死,剛好現在時間到了,而我也知道了暗紅色到底代表什麽死亡方式。

那厲鬼朝張半仙撲了過去,動作簡單粗暴,張半仙很快就被那蛆蟲覆蓋,愣是一聲都沒叫出來。

屋子裏響起骨頭被嚼碎的聲音,我跟陳曉琪都是捂起耳朵不敢去聽,此刻已經不是頭皮發麻,我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要不是憋的住的話,恐怕此刻大小便都失禁了。

那咀嚼聲漸漸消失了,屋子裏已經沒了張半仙的人影,連點衣服碎片都沒有留下。

但我卻是更緊張了,眼下屋子裏還有一個比張半仙更加恐怖的角色。

那厲鬼回頭看向了我。

我硬著頭皮走了出來,“我會說話算話,一定幫你投胎。”

“我已死百年之久,更是犯下諸多殺孽,投胎對我來說再無可能,我隻是想脫離張半仙。”

他說完便看向我,頓時讓我心裏一涼。

他不會是想讓我養他吧?我養不起啊,您長的好看點還好說,但您這長相我卻是不敢恭維啊!

瞬間我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別擔心,我不會讓你養我,我隻是想讓你給我一個棲身之所,我沒有後人,在外麵飄蕩久了遲早會有飄散的一天,你每天隻需給我上三柱香即可。”

他這話倒是讓我鬆了一口氣。

不過隨即我便愣了一下,得,又多一個祖宗,關鍵是我還不敢違背這個“祖宗”的意思。

此刻陳曉琪也怯生生的來到我身邊,可能是見這厲鬼態度不是很惡劣,她也不是很怕了。

就這樣我不得不讓這厲鬼在我這裏住下,他直接鑽進了吳蘭的那個納魂鈴,緊接著納魂鈴發出一聲輕響。

我與陳曉琪對視一眼,這,該怎麽說呢?

不過事情好像還沒到結束的地步,我以為在張半仙死後我頭上的數字會恢複正常,但現在看來好像不是。

我頭上的數字消失了,跟之前我見到的張半仙一樣。

我的心依然在懸著,不過比起之前來說,這明顯好上太多太多。

後來我知道了這個厲鬼的一切。

他本叫張生,自幼苦讀,寒窗十年隻為考取功名改變自己窮困潦倒的一生。

皇天不負有心人,他最後考上功名,為當朝狀元,就在他以為自己的一生即將會被改變的時候,上天卻是和他開了一個極大的玩笑。

當時與他同去考取功名的還有當朝貴胄的兒子,在見張生考上狀元後心生怨恨,仗著自家有權有勢耍起了弄虛作假的把戲,把張生的狀元給奪了去。

張生不服,前去衙門告狀,誰知那府衙也是那當朝貴胄的犬牙,張生不僅沒能討回公道,最後更是被亂棍打死,暴屍荒野。

這一切都是張生告訴我的。

我忍不住感歎,這也是一個可憐人。

張半仙留下的東西不少,其中那本書更是引起了我的好奇心,一有時間就會拿過來研究研究。

畢竟我眼前的這個世界變得與以前不同了。

陳曉琪也變得格外忙碌起來,在我理發店從新開張營業的時候卻跑出去打工了,我都打算幫她一把給她開點工資的,誰知道這丫頭居然嫌少,最後讓我一個人忙裏忙外的。

納魂鈴時不時的會發出聲音,每次我去上香的時候卻又不響了,我不去管,鬼知道張生與吳蘭在裏麵幹什麽。

我裝作沒有聽到。

離陳曉琪開學的日子越來越近,我的生活也回到了原來的軌跡,沒有什麽怪事再發生,前來找我理發的人一如既往的多,在關門這麽多天後我再一次感受到了這股讓我溫暖的熱鬧。

唯一不同的就是我店裏很冷,在這大夏天變成了良好的避暑聖地,一些老人理完頭後就喜歡坐在店裏閑聊,我想要是他們知道其中原因的話怕是不敢再來了。

就在我以為我的生活會一直這樣繼續平淡下去的時候,也就是在八月十五,七月半這天的晚上,一個神秘人突然來找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