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第三節

死者所供職的出租汽車公司，在山口市內的堂前街。距離國道9號公路不遠。是個隻有10輛出租汽車的小公司。

清水，佐藤兩位刑警開著車，來到出粗汽車公司的時候，是下午三點多鍾。由於那天是陰天，街市已經顯得暗淡下來。車庫裏隻剩下了兩輛車，其餘汽車都派出去了。這兩輛車的司機，也是由於要搬運小田切屍體，和領取那輛出租汽車，才被安排特意留下的。然後就隻剰下社長一個人了。

兩位刑警把汽車開入車庫，走下車來。在狹窄寒酸的辦公室裏，開始了談話。社長是個禿頂的50來歲的小個子。給人的印象很好。

“啊，看來今天夜裏，要幹個通宵了，怎麽告訴小田切的夫人才好呢？……我正在頭痛呢。”他顯得十分痛苦地說道。

“是啊！……”清水也表示同情，接著開始詢問，“社長，我們想了解一些有關小田切的情況。”

“他是蒸汽機車迷嗎？”

“可以，是關於哪一方麵的？”

“啊，就是那些特別喜歡拍攝行進中的蒸汽機車的人。”

“啊，是有一陣子愛拍攝。”

“隻是一陣子嗎？”

“那麽，最近呢？”

“哦，是嗎？……”清水感到反應正和自己所預料的一樣，首先這一點符合推理。他這時候就如同釣魚者看到浮子，猛地一跳時的感覺一樣。

“已經膩味了。現在隻怕是連看都不看一眼了。”

“沒錯！……”社長肯定地說，“所以。當大家聽說小田切是在拍攝蒸汽機車時死的。都感到大吃一驚，覺得不可思議。”

“這不會有錯吧？”

“是這樣的！……我們也是這麽想的。首先，司機不會將營業中的出租汽車，開進那麽偏擗的山區。這肯定是乘客要求這麽做的。”

“刑警先生，乘客還不是害怕，嚇得逃跑了嗎？……為了自己的興趣，竟然出了這麽大的事故。”

“可是，當時車上沒有坐其他的人。”

“我看他給同事照相的時候，用的是傻瓜照相機那樣的便宜貨；至於是什麽牌子的，我倒沒有在意。”

“嗯。”清水刑警部長又心動了一下。

“不會，不會是那麽高級的！……”社長堅決地搖了搖頭，“照相機肯定是那乘客的東西！……”

“是那個司機小田切死了；剛過中午的時候，他在船平山的隧道口上，拍攝蒸汽機車的照片時，突然摔下來撞到列車頭上。”

“那麽，”清水刑警部長又回到了提問中，“貴公司的出租汽車上，帶有無線電通話機嗎？”

“那麽，今天他有沒有與公司聯係過？”

“有，那是今年才新裝上的。”

“哦，這裏有！……”他報告說，“在樹裏庵路邊餐廳門前，他拉上了客人，去河東鎮大字片山，時間是上午剛過10點鍾。”

“聯係過。”社長站起身來，從身後的架子上，抽出一個本子，是業務日誌。然後匆匆翻開。

“哦。”佐藤點了點頭。

“是嗎？那裏我不太熟悉。”

“嗯，在地福附近，9號公路旁邊的一家路邊餐廳。聽說司機們都挺喜歡在那裏歇歇腳，喝杯茶，吃頓飯什麽的。”

載著清水、佐藤的白色“皇冠”牌轎車，又開上了9號公路，向北折回。

“以後就再也沒有聯絡過。”

在官野車站和仁保車站之間，離開“山口線”的9號公路，相繼穿過梶木、杖阪等隧道。當鑽出最長的木戶山隧道時，雨滴開始打落到玻璃上麵。

阼天下了一天的小雨，到傍晚才止住。今天早上還是風和日麗的晴天，可是從中午開始，就又開始變得陰沉沉的，現在雨又下起來了。

濕濕的國道發著光亮。前麵奔馳的汽車，低低的住房，遠處連綿的山峰，薄霧朦朧的風景。汽車雨刮器緩緩地刮著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