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死人床位

第7章 死人床位

我看著這繁華的城市,光是十字路口,就多得眼花繚亂。突然有種莫名的迷茫感,仿佛走在一個人生十字路,向左走,向右轉,即使最後走哪條路都會讓自己後悔。

秦晴問我:“現在去哪?”

我覺得秦晴問的問題有些白癡,不去學校難道去酒店,這孤男寡女的。離報名還有兩天時間,應該會提前安排住宿問題。

辦妥一切相關報名手續,我和秦晴在校園分道揚鑣,按照提供的路線,我來到一棟男生寢室樓。推開304宿舍門,裏麵早已有兩個人在忙活著打掃鋪位。

我的到來,兩人似乎毫無察覺。

“咳咳!”

其中一個戴著黑色鏡框的眼鏡男首先發現了我,揚起笑意,客氣道:“你好,我叫張文,外號四眼,我們也剛到,以後就是自家人了。”

“關文武。”我忙客氣回道,四眼挺和氣,但另一人卻無動於衷,我有些手足無措,伸出在半空的手很是尷尬。

四眼接過話,握著我的手說道:“關文武,好名字,文武雙全,一定很難打吧?嗬嗬,開玩笑的。這個是我老鄉,馬文俊,有些不喜交際,性格問題,別見怪。”

我有些犯嘀咕,不喜交際,還學新聞係。

環顧四周,四張床位,本以為還有一人沒到,卻看到一張下鋪床位連床板都沒有,似乎並不打算讓人占位。此時,馬文俊突然走過來,遞給我一個折疊三角形狀的黃色符咒,吐出兩個字:“拿著。”

“這......”我看著這符咒莫名其妙。

四眼過來解釋道:“別見怪,他從小和那懂得一些風水命理的舅舅相處,學的這些迷信。你看,他也給了我一個,放枕頭下就好。”

哦,我恍然大悟,馬文俊背對著我們,又說了一句:“那床死過人。”

我和四眼聽了麵麵相覷,這馬文俊還真適合講冷笑話,末了,轉過頭嚴肅的對我們加多一句:“晚上12點後別睜眼往那床鋪看。”

“為什麽?”我和四眼不約而同問道。

馬文俊長得一表人才,高挺的鼻梁配上那五官,眼神深邃,想必一定能吸引眾多女孩。尤其是這一副冰冷冷,一絲不苟的神情也讓我對他提起有種想了解一番的好奇心。此人一定會是個少女殺手,我敢斷定。

似乎馬文俊真不會說話,看到我們一直盯著他,有些不自然,憋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陰魂不散,怨氣衝天,我們的宿舍不幹淨。”

看到馬文俊特認真的表情,要說他開玩笑,這話又毫無笑點,要說他狗屁不通,還真有那麽一點。

四眼發現整個氛圍一下爆冷,忙揮散空氣道:“嘿,文俊,別這樣嚇我們,死沒死過人我們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嗎?現在網絡如此發達,一般死過人有爆炸性的新聞總會有記錄。”

我湊過腦袋看著四眼在手機裏搜索,半天卻搜不出一條腿毛來。

於是,為了顧及馬文俊的顏麵,我們倆也就心有靈犀把他的話撂在一邊,也不拆穿,繼續收拾床鋪。

而我那上鋪,也正是在那馬文俊提到死過人的床鋪上方。被他那麽一提,心裏總會情不自禁的想到那陰森森的方麵,毛毛的,十分不舒服。每次一上一下,眼睛都要往那下鋪看上那麽一眼。

這一瞎忙活,天色也逐漸暗了下來。食堂還沒開放,四眼提議一起出去吃個飯,順便逛一圈,熟悉熟悉周邊環境。

學校很大,三人走在校園的小道上東張西望。路過一個很大的人工湖時,馬文俊突然指著那湖的另一邊開腔道:“那也死過人。”

哎喲,我去!

“馬文俊,你是不是把你舅舅的本事都學會了,陰陽眼也開了嗎,怎麽哪都死了人?”我十足好奇這人怎麽那麽煞風景,敢情和女孩子去拍拖,會不會也隻說這些話而已。

天色黝黑,我看不清馬文俊臉上的一絲表情,久久才回應:“不,第六感!”

四眼及時停下腳步在我們中間解圍道:“好了,好了,學校還不怎麽多人,晚上莫談鬼。有人的地方有人死,很正常,難不成抗日那會死了那麽多人,全變成鬼了呀,科學,我們尊重科學。”

這一路無話,出道校門,冷不防被人從後麵拍了肩膀和一個聲音嚇到:“關文武!”

我們回頭一看,正是那在火車上邂逅的秦晴。

都是一個係,互相自我介紹也很快熟絡,四人逛到一家大排檔,人山人海,可見食物也一定可口。大家坐定後,我心眼極細,發現秦晴的眼睛時不時總會瞄那馬文俊一眼。唉,內心湧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顏值高,去哪都招蜂引蝶。

有了秦晴這個大咧咧的女孩,氣氛活躍起來,一酒二肚三下菜。不到半會功夫,硬是把我們三個男人灌得醉眼熏熏。四眼毫不掩飾內心敬仰,對秦晴甘拜下風,再喝下去,連**都必爆不可。

馬文俊不好酒,隻喝那麽一點就推三阻四,一張臭臉從頭到尾,秦晴終於嚐試到什麽熱臉貼冷屁股的滋味。久而久之,也不再對馬文俊騷擾,繼續對四眼加以攻勢。

酒過三巡,馬文俊攙扶著有些不省人事的四眼,回到學校已經快12點。

秦晴摸著紅撲撲的臉頰,看著那一棟黑漆漆的宿舍樓,“宿舍就我一個女生,不過我不怕,你們住在哪間宿舍?”

“304。”我回道。

“哦!”秦晴聽了擺擺手道別,當我們要回去的時候,秦晴又轉了回來,再次向我確定道:“304?”

我點點頭,“怎麽了?”

“額,想到我一個人自己住宿舍,你們卻三個人,心中有些不平衡。不防嚇嚇你們,那304宿舍死過人。”秦晴讓我們幾人蹲下,在校園裏的小道花圃下不自覺的圍成一圈。

“我靠!”四眼這時抬起頭對秦晴噴了兩個字後,繼續垂下頭流口水。

我和馬文俊大眼瞪小眼,如果一件事情一個人說,吹牛成分相當高。可同一件事兩個人說的時候,可信度節節上升,空穴來風,不是毫無道理。

我看著秦晴驚訝道:“你怎麽知道?不是,你從哪聽來的消息?”

‘呃.....’秦晴打了個酒隔,嘴裏噴出一口濃鬱酒味,神秘兮兮左右盼顧一會才幽幽說道:“我是聽我爸爸說的,他什麽背景我就不提了,總之可信度百分之百。我考來這學校也是好奇心引起,想到以後當記者,碰到那些千奇百怪和科學都解釋不清的事,鬼呀,你們想想看,多刺激,想想就興奮。”

“神,經病!”四眼又抬起頭插播了幾個字後,垂下頭又醉過去。

秦晴無視四眼,繼續噴著酒味說道:“以前聽過馬加爵的案件吧,那304也類似,隻不過換了角度,是三個人合夥把一個人硬生生給打死了。那三個人才驚慌,想把那屍體搬離,外麵又太多耳目,所以隻能暫時藏在宿舍裏。可是那宿舍才一丁點大的地方,發臭了又怎麽辦?所以幾人想了一個辦法,買了一大捆的薄膜塑膠,把那屍體圍了一圈又一圈,包裹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然後把屍體釘在那床板下,查出來的時候,人都腐爛一半了。”

我聽完,頭皮發麻,一陣陰風從背後襲來,趕緊向秦晴靠近了點,半晌才對馬文俊問道:“事件是不是這樣?”

馬文俊還是那副麵無表情,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實情。

幾人隨即一陣沉默,各懷心事。

“哇!!!”

突然秦晴張牙舞爪,做著誇張鬼臉朝我們大聲的吼了一下。

頓時把毫無防備心理的我嚇得頭發瞬間炸起,跌坐在地,麵孔抽畜。那馬文俊平時再怎麽冷酷,卻也被秦晴突而其來的聲響驚得站起身來,甩掉扶著的四眼。四眼麵部落地,痛得一下清醒七分,一邊茫然擦著鼻血,一邊抬起頭四處張望,“到家了?”

秦晴一看,闖了禍,“睡覺咯!”拍拍屁股撂下一句話,腳下生風跑了。

我和馬文俊左右攙扶著四眼,回到宿舍的時候,情不自禁往那空床位看了一眼。那時候,我真的害怕了,馬文俊把四眼放回床上後,神情緊張的催促:“快睡覺,12點了!”

不管真假,我一溜煙竄上床位,三伏天的夏季,仍舊扯過一張被單蓋在頭上。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尿意,早知如此,就不逞能喝那麽多啤酒。夾著雙腿不斷內心掙紮,去?還是不去?

“嘎吱!”就在這時,宿舍的門不知被誰悄悄打開了。

我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實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利用上鋪高空的優勢,慢慢的從被單開了一條細縫朝那門口看去。

“嘎吱!”

門又悄悄被關上了,依稀從宿舍窗戶外的月光能看到一個模糊不堪的影子,定定站在門口,一動不動。此刻我多想朝那影子吼一聲是誰在嚇人,馬文俊這家夥不是有道行嗎,怎麽不跳出來去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