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章:奶奶忽亡

09章 奶奶忽亡

衝進門前,我還在想村長為什麽大叫。

但衝進門一看後,我隻感覺頭裏嗡的一聲,像是炸了。

堂屋門口,奶奶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見我來了,村長著急解釋才進來奶奶就這樣。

回神來,我趕忙衝到奶奶身邊,推了推奶奶的身體,發現她身體已經硬了,眼前嗡的一下,直接就黑了。

等醒來,我正躺在奶奶的床上,屋外很鬧。

警察已經在勘察現場,老宅外麵集聚了不少被驚醒的人,他們見我出來,一個個臉上神色都有變動,有的是害怕,有的則像之前村長看我一樣,滿是可憐。

我下意識摸了摸臉,這才想起之前出門因為隻有村長一人,就沒用紗布蓋住臉上的胎記。

母親癱坐在一旁,見我醒了,緊緊的摟著我哭。

之後,一個警察朝我做調查,我將進門之前發生的事說完,問怎麽回事,警察說是犯心梗而亡。

聽得這結果,我搖頭說不可能,不相信會是這個緣由。

在我的意識中,奶奶身體一直很好,就像之前給我招魄,還能在法陣上跳來跳去,怎麽可能會忽然發病。就像是王婆子,調查結果也說是犯病,事實卻不是。

任憑我怎麽解釋,警察都不信,等他們走後,村裏人上前來安慰我和母親,村長則喊著幾個人,暫時在堂屋內搭建靈堂。

望著奶奶躺在木板上的屍體,我一時間還是難以接受她就這樣走了,走之前甚至於一句話都沒來得及和我們說。

也就在這個時候,村裏人不知道從那裏已經知道了王婆子詐屍的事,上前來問我是不是被薑豔給嚇死的,還說奶奶可能和王婆子一樣,也是被薑豔給害死的,畢竟當初她對薑豔又動了手,現在薑豔回來,明顯是要繼續報複。

想著奶奶可能真是被薑豔給害死的,我心頭那是那一個怒,恨不得立馬就找到薑豔和她拚命。

在堂屋裏昏昏僵僵的坐到第二早,村長找到我問我會不會奶奶的本事,不會得到外村找一個人來主持下葬。

一直以來,村裏死人都是由奶奶主持,沒想到這次會輪到她。我搖頭後,村長說他倒是認識一個高人,可以請他來幫忙處理安葬事宜,順道也請他處理一下王婆子的事。

事到如今隻能這樣辦,村長走後,我走進了奶奶的念堂。

老宅總共有三個房間,一個奶奶平日裏休息,一個則放些香燭雜物,另外一個房間就是念堂,奶奶就是在這間房裏幫人看命請神等等。

念堂裏,小時候我倒是常來,之後到鎮上讀書基本就沒來,這裏麵光線很暗,我小步走著,想奶奶是真的犯病而亡,還是薑豔插手?

見地上的蒲團有些亂,我就彎腰收拾,那知道才剛將一個蒲團拿開,下麵就露出來一張紙來,上麵有不少字。

我湊近一看,發現開頭就是我小名子午,趕忙拿到外麵看。

看著信上內容,我頓時覺得這件事和薑豔有關,奶奶明顯知道自己要死了,在信裏麵交代我該怎麽處理她的安葬事。

奶奶交代,她死後不用入土下葬,將之前買回來給我招魄的白色棺材抬來老宅裝進去,然後將鎮魂燈放在棺前,到念堂供桌下麵將黑色的燈油拿出來,今晚十二點一到就要點上,一直到第二早自動熄滅,到晚上十二店又要點上,為期七天,燈火都不能熄,至於為什麽,信上沒說,而且這件事,隻有我和母親能知道。

同時,奶奶似乎還知道村長要請的人是誰,讓我等村長將那人請來後,朝他說一句話,王婆子和薑豔的事他就會處理。

看完信後,我有些不明不白,反複看了好幾遍還是沒研究出什麽就找到正在忙活的母親,母親看了這信後,說:“就按你奶奶說的來。”

信,給我感覺說不出來的怪,卻又說不上來什麽地方怪。

到新屋去抬白棺材時,我率先推開看裏麵的替身,和之前一樣,替身依然裂成了幾瓣。這情況讓我知道,我的魄還是沒能招回來。

發生的事,讓我顧不了那麽多。

將奶奶裝進白棺材內後,母親告知前來吊唁的村裏人。因為一些不好說的原因,我們家暫時不給奶奶辦喪。

人死了不辦喪,這在農村是很不常見的事。但由於奶奶神婆的身份,村裏人想著多半是存在什麽忌諱,也就沒多說什麽。

傍晚,村長帶著請的高人回來了,是個個頭才到我肩頭的小胡子老頭,看上去就像是喝醉了還沒睡醒,扮半死不活的樣子,姓徐,我下意識就給他取了個名字:徐不活。

進屋,旁邊明明就放有香,徐不活卻沒用,從腰間布袋內抽出三根黑色的香,也沒點燃,朝四方分別拜了三拜後,插在棺頭前。

黑色的香,祭拜且不點燃,我第一次見,摸不清徐不活為什麽這樣做,就小聲問他是不是和奶奶認識。

徐不活沒回答我的問題,反盯著我說:“你奶奶對你倒是挺好。”

我不知道徐不活為什麽這樣說,因為奶奶對我一直都挺好,但他的話和眼神,給我感覺像是話裏有話,卻又不太明白。

“十八彎九轉,莫要半路亡。”

這話,正是奶奶寫在信上讓我朝來人說的話,我不知道什麽意思,但我才說完,徐不活嘴角就明顯一抖,轉頭望著白棺材,小聲嘀咕了一句什麽。

我本想問“十八彎九轉,莫要半路亡”到底是什麽意思,話到嘴邊又忍住。

等徐不活從發愣中回過神來,我發現他整個人忽然間像是睡醒了一樣,精神不少,語氣嚴肅的和我說接下來七天不安生,他這邊需要三隻大公雞和一條大黑狗。

公雞和黑狗找來,徐不活讓村長殺了取血。

公雞血和黑狗血混合在一起,徐不活到念堂裏麵將香灰拿出來掉入血內,接著又讓我帶他到後山墳地裏,每個墳頭上抓了一把泥土。

搞這些,我忍不住問:“徐先生,搞這些東西有什麽用呢?”

徐不活嘖了一聲,反問我:“你奶奶難道就沒教你這些嗎?”

見我搖頭,他笑了笑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現在提醒你,最好有點心理準備,接下來的七天晚上,可不會很太平。”

他不說還好,這麽一說,我就忍不住的緊張。

回去路上,我問起還不知道跑什麽地方去的王婆子,徐不活說不用管,晚上她就出來了。看他絲毫不將王婆子給看在心頭的樣子,我心頭的緊張也不由鬆了一些,覺得他能將王婆子給收拾了。

帶上墳頭土回到老宅,徐不活將墳頭土倒入混合的鮮血內開始攪拌,讓混合物變得很粘稠,成了血稀泥,接著他將血稀泥摸在棺材四周的地上。

布置完一看,明顯是一個法陣。

接著,徐不活拿上柴刀出門,我正想跟去,他忽然轉頭來冷冷的望著我說:“你丟了三魄,還是好好休息吧,晚上可睡不得。”

丟了三魄?

聽得徐不活的話,我愣在原地,全身發涼,完全沒想到又丟了一魄,更想不通這第三魄到底是什麽時候丟了的。

之前隻丟兩魄,現在又丟了一魄。

我再想,薑豔難道真和我想的那樣,準備一天勾走我的一魄?

之前奶奶在,我還不覺得慌。

現在,望著放在旁邊的棺材,我全身忍不住的發虛打顫。

我很想找到薑豔,問她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等待,永遠是恐懼的。

麵對這種情況,我情願來得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