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晴天霹靂

39 晴天霹靂

有時,回想過去的人生,不得不承認,人各有命。

每個人的人生,都注定了會遇到與發生不同的事。

該來的,怎麽都跑不了。

村支書開口前,我還抱有希望,希望他說的出事和死人無關,即便是有人死了,也不是五個抬棺的人之一。

但事實如何。跑不了就是跑不了,並不會因為我希望不是就不是。

錢大伯死了,他是父親生前認的親家,給奶奶抬棺送葬。和李大哥一樣,錢大伯照樣也是自殺,死亡樣子照樣怪異,將村裏人嚇得不輕。

聽得這消息,徐不活看了我一眼就繼續動手挖坑,我愣在原地,全身感覺不到丁點溫度。

同時,我還看到村支書時不時偷偷望我,知道和預測的一樣,隨著第二個抬棺人死亡,村裏人基本已經意識到,詭異自殺和我家脫不了關係。

這一刻。我多麽希望不知道父親的預言,這樣最少還不會像這樣慌亂無助。不知道心頭好受點,知道了卻什麽都做不了才最煎熬。

事已生,掙紮無用。

即便村支書催得緊,徐不活還是繼續將挖坑,將李大哥的屍體收拾了才一同下山。

路上,村支書走到我身邊說:“子午啊,這個,接連發生的這些事讓村裏人很慌,他們覺得與你家有關,待會要是有人說什麽不好聽的話,叔想你能克製一下,畢竟現在已經夠亂了。”

我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接連且詭異的死亡的確和我家有關,即便我想反駁,又拿什麽來反駁?

前前後後將近十天時間,總共死了六個人,這事在之前從未發生過,錢大伯的死亡,驚動村裏每家每戶。

除了小孩被留在家裏,村裏人都集聚到了錢大伯家門外。我們剛到,現場就是一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人群中,我看到了另外四個抬棺的叔伯,他們正集聚在一起,從他們的臉色和眼神,我知道他們已經猜測到大概。

現場人太多,有些話不太好說,我走到四人麵前,恭敬的喊了一聲後,告訴他們現在先處理事,事後留下來詳談。

“你這個挨千刀的掃把星,還敢來我家……”

剛進院門,癱坐在地上的錢大伯的老婆魯大媽就掙紮著朝我撲上來,他的兒子錢勇也怒衝衝的望著我,基本認定錢大伯的死亡與我家有關。

從我臉上生了與薑豔一模一樣的胎記後,村裏就接著發生怪事,隨便是誰都能將這些聯係在一起,他們不會認為說是李大哥和錢大伯的死亡是因為給奶奶抬棺送葬,隻會認為與我家有關。近而又與我有關。

“夠了,瞎說什麽呢,給我一邊歇著去。”

徐不活攔在我前麵,很生氣的說:“知道昨晚死那人為什麽不讓你們祭拜嗎?因為半夜就屍變跑了,力大無窮,殺人不眨眼,要不是子午以一年壽命為代價找到他,今晚什麽情況你們自己想。”

先生,在農村是最具有話語權的存在。

這時,臉上驚慌還未消散的村支書也站出來。說的確是這樣,我們剛剛才從後山墳地下來,李大哥的確是發生了身邊,迫不得已我們才將屍體燒了。

屍變的事,讓村裏人即驚恐又質疑,但村支書加上徐先生兩人同時證實,他們臉上質疑很快就消散,因為我們身上都還回蕩著一大股怪味,雙手漆黑,還沒來得及清洗。

錢勇收了臉上的怒氣。客氣的對徐不活說:“徐先生,我父親的事就麻煩你了,有什麽需要你盡管說。”

對徐先生客氣,不代表對我就客氣,錢勇雖說沒像之前那樣憤怒的看著我,但前一秒還笑嗬嗬的臉,對上我的視線後頓時變得冰冷。

“現在說子午掃把星,你們都忘了他奶奶還活著的時候,是怎麽幫你們的嗎?”徐不活一臉不爽。

提起奶奶的付出,周圍人臉色有些不太自然,沒繼續多說什麽。

見眾人情緒被壓住,我也算鬆了一口氣,這才走進堂屋去看錢大伯。

錢大伯跪地方向朝著西北方,延伸出去正好是後山墳地,死亡姿勢和李大哥差不多,腰杆挺得老直,頭微微揚起,臉上帶笑,刀子插在心口上。

狀態也和李大哥差不多,出事前都是性格大變。自殺時還嘿嘿發笑。

找了一圈沒發現什麽,曹廣山等人就到了。從他們臉色就能看出,對村裏發生的事已有猜測。

“子午啊,你們存到底是咋了?”曹廣山才見我就埋怨,這段時間他們三天兩頭就來一次。且每次都是因為死人。

死人也就算了,明麵上的檢查是發病,是自殺,但相信不管是誰心頭都清楚,真正的死因不是自殺。

有些東西。難以用事實進行解釋。

見到錢大伯的死亡方式,曹廣山等人臉色都不太好,即便知曉最終什麽都檢查不出來,還是走了一道程序。

這次,法醫沒直接動錢大伯屍體,而是望著徐不活,清楚動了也是浪費力氣,徐不活隻能再次出手,讓錢大伯僵硬的屍體變得癱軟。

檢查完,法醫來到近前。說:“之前帶走的死者血液檢測已經出來了,血液中含有某種暫時還不確定成分的東西,所以還無法確定是不是那東西影響了行為。”

聽得這結果,我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不高興。

還不確定,那就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我倒希望是血液中不知道具體是什麽的東西導致這一切。

所發生的一切,全都充滿難以理解的詭異。

不過,科學還是能帶來丁點希望。

法醫說這次還需要再帶錢大伯的血液回去檢測,要是兩個死者血液內都含有那暫時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說明自殺存在同樣影響,間接說明死亡存在人為。

接連出事,已驚動曹廣山他們上級,曹廣山這次打算在村裏留下來進行調查。但我感覺,他留下的目的,更多是想親眼見證這些詭異得難以理解的事。

警察走後,村裏人並未立馬散去,村支書讓回家去別在這裏湊熱鬧,但隻走了幾個人。

人多,難辦事,難說話。

徐不活走出去大聲說:“你們留在這裏是想要看屍變嗎?要是想的話。我可以與你們一起等。”

說著,他還將一旁的木凳拉過來坐下。

錢勇也知道父親的死亡存在詭異,不想像李大哥那樣屍變,當即開口趕人。主人家開口,村裏人隻能無奈離開。四個叔伯倒是留下來等我。

村支書等人布置靈堂,我走到四人麵前,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子午,你老實告訴叔,接下來是不是就輪到我們四個了?和老李他們一樣。都如此詭異的自殺?”鍾富叔率先開口,其餘三人也滿臉緊張的盯著我。

沉默了十多秒,我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從奶奶去世,家裏怪事就不斷。”

開口前一秒,我差點就將父親的預言給說了出來,但最終,我還是選擇了說不知道。

父親預言在先,發生前無法證實。但我清楚要是讓四個叔伯知道明明有這預言在前,我家還找他們來抬棺,他們可不會像現在這樣心平氣和的與我交談。

“不過,為了避免繼續出事,我和徐先生商量過了。你們都暫時到我家去住,大家相互觀察,要是有不對勁,好提前防禦。”

這辦法早就計劃好,隻是沒料到李大哥身上的變動那麽多,拖延了時間,導致沒能提前發現錢大伯有問題。

四個叔伯沒什麽意見,當即離開去通知家裏人,然後去我家集合。

錢大伯家這邊靈堂布置好,想到可能會屍變,徐不活和錢勇商量,要不要提前將屍體給燒了,正說著,小院門忽然就被猛然推開。

母親臉色煞白,一臉驚慌的衝了進來。

“子午,老宅那口井自己裂了,井裏麵還有什麽在動。”

瞬間,我隻感覺大腦轟的一聲。

井底有東西我知道,讓我驚駭的是,井竟然裂了。

井為封屍窯,封印的是奶奶都收拾不了的兩個孩子。

現在井裂了,無形中說明封屍窯破了。

我知道,井底煞屍,估計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