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跪下，磕頭

“闖禍精，自個惹的麻煩，她不在家能去哪兒？”即使是在外人麵前，阿婆也是一點也不客氣。

“哎喲嬸娘，左鄰右舍誰不知道晴晴從小到大就乖巧，她遇到這種事也是運氣差，您老就別怪她了，今晚送走了什麽事也沒有。你瞧晴晴如今多出息，在**裏有工作，我家慧慧……”

在阿婆心裏女孩子和男孩子是不一樣的，男孩子就該誌在四方闖出一番名堂，而女孩子的一生則該早早的嫁人相夫教子，我讀那麽多書，有再好的工作她都是不喜歡的。

我心裏有些憋屈，衝錢大伯幹笑笑就回了屋裏，自個跑到後麵哭了半天。

晚飯也還是我做的，就著家裏有的菜炒了幾樣，阿婆本來一直在院子裏用黃紙裁剪著衣裳，突然拿著剪刀進來廚房說：“晚上煮點飯，一會有用，還有沾腥氣的東西都放著別弄。”

阿婆一直在氣頭上，我也不敢問，按照她說的怎麽說我就怎麽做。

我做好飯之後阿婆不讓吃，說她還要做法事讓我和王念回樓上呆著，王念睡的眼睛都是腫的，還像是沒有睡醒一樣，捂著肚子一直叫餓，沒辦法阿婆不讓吃我也不敢動。

八點多，天徹底黑了，天空就像是一團化不開的濃墨，以前漫天的星鬥和到處飛來飛去的螢火蟲今晚都不見了，隻有毛毛的一半月亮在天邊撒漏了些光下來。

小鎮上的夜晚安寧靜謐，不比城市裏熱鬧，家家戶戶這會吃飯的吃飯，乘涼的乘涼，就連老黃的吠聲我在家裏也聽的十分的清楚。

不知道是不是心裏作用，我心跳的很快，總感覺像是有不好的東西朝著自己壓迫來一樣，難受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阿婆在下麵喊我和王念下去，她已經在院子裏擺了桌椅，滿頭大汗的吩咐我和王念端飯菜，我望著院子裏擺放在一起的各種紙紮的東西，心裏知道這端飯菜肯定不是端給我們吃的，而是那些我們看不見的東西……

我篩了篩自己的身體，阿婆讓幹什麽就幹什麽，她擺放好椅子，架好碗筷之後神神叨叨的對著那些空位置說著什麽。

王念膽子小，又是在城裏長大的，自然是沒有見過這種場麵，整個人已經嚇的躲到了我的身後。

念叨完了之後，阿婆就提著我早準備好的水飯到院子的下沿畫了一個很大很大的圈圈，她將那些紙紮的東西全部搬了過去，我要給她幫忙，被她一個眼神給逼的站在了原地。

沒兩下石榴樹下就隻剩下阿婆下午裁剪的一黃一白的兩套衣裳放在一邊，借著院子裏的昏暗燈光，瞧著特別的瘮人。

“你們倆過來跪著。”阿婆一聲招呼，我趕緊的拉著王念的手走到了桌子的下沿，阿婆一指滿是石子的地麵，說道：“跪下，磕頭。”

大熱天的我和王念穿的都是裙子，就這麽磕下去，那膝蓋……果然王念揪著嘴巴嘟囔：“跪什麽跪啊，連個墊的東西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