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第157章

下了第一場雪後,泉紅柚的媽媽被戴上手銬關進押送車帶走了, 泉紅柚哭的泣不成聲。

“媽媽, 媽媽。”

西木八瑕:“她不是你媽媽,哪有媽媽會這麽對你。”

泉紅柚什麽也聽不進去,他有點討厭八瑕了, 為什麽要讓人把媽媽帶走, 他隻用媽媽了。

“聽著, 泉, 雖然她是你的親生母親,但她在虐待你的時候就失去當你媽媽的資格了!”西木八瑕按著泉的肩膀說。

法院門口年幼的泉紅柚雙眼茫然地看著天空簌簌而下的雪花,沒多久就把地麵染得一片雪白,夏目貴誌打著傘出來了,走到泉和八瑕邊上,拉了泉一下,“起來吧,泉君。”

“你是……”

“我是夏目貴誌, 以後我們就一起生活了。”

一起、生活?

夏目貴誌柔和的臉龐讓泉紅柚有種在照鏡子的感覺, 多麽溫暖的人啊。

剛剛失去了母親的他任憑夏目貴誌拉著上了車。

魚太郎從後視鏡裏看了看泉紅柚,歎了口氣, 這個孩子的心理創傷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好呢,不過有夏目少爺在身邊就沒問題吧。

泉紅柚的媽媽入獄之後,裏陶收養泉紅柚的事宜也要進行了。兒童保護官今天已經打來了第三個電話。

“哎,您的丈夫還沒有回國嗎?看資料是外國人啊,國籍是意大利, 很遠啊。”

在日本要收養一個孩子的手續很麻煩,最重要的是要已婚並且要夫婦共同簽字。

這下麻煩了。

裏陶有些頭疼,讓九代目趕回來?他們已經分居快兩年了,馬上就能事實離婚,雖然案子很可能沒人敢接,法院也可能裝聾作啞,但今時不同往日,她已經和鬼燈在一起了。

想到這裏她又有些心虛了。

雖然可以控製兩個世界的時間流速但是還是有種長期對鬼燈放置paly的感覺。

好像那種想起女朋友了就逗一逗的渣男。

裏陶撫額。

“您有什麽煩惱嗎?”坐在她身邊的泉紅柚揚起圓圓的臉看著裏陶,同齡的孩子,泉紅柚要比夏目貴誌結實多了。

剛進入冬天夏目就感冒了。

“我的丈夫,嗯,是意大利人,我們的感情出現了問題,”裏陶毫不掩飾對九代目的反感,“他有了私生子。”

不管男女,一夫一妻製的國家私生子的存在都讓人憤怒不已。

泉紅柚無法想象,這些天來他已經非常喜歡桃子夫人,桃子夫人是他遇見過的最善良最有魅力的女性,如果他以後的妻子是像桃子夫人的女人,他一定會感動的流淚的。

裏陶繼續給九代目潑髒水,“因為我無法生育,所以那邊的家人都沒有芥蒂地接受了那個孩子的存在,隻是覺得我的丈夫做的有些過分,不應該直接把孩子帶回來。”

泉紅柚聽到這裏已經義憤填膺了,在心裏給從未見過麵的九代目畫了一個大大的叉。

而彭格列下屬的情報部門從來沒有放鬆過對桃子夫人的保護,裏陶能這麽迅速地解決掉泉紅柚的媽媽他們也是出了力的,當得知兒童保護官要見到九代目才能決定是否讓泉紅柚從未日暮裏家的一份子,他們立即把這個消息加上了重點報告給了九代目。

九代目都想給該兒童保護官寄錦旗了。

他和桃子冷戰了這麽久總算有了回旋的餘地,所以他解決了所有事就帶著Xanxus一起去了日本。

他手下少數明白女人心的霧守苦口婆心勸說九代目別帶上Xanxus了,夫人怕見到Xanxus就炸,但是九代目非常固執,必須得讓桃子接受Xanxus的存在。

霧守:……傻X,真給意大利男人丟臉。

Xanxus是非常不願意去的,但是一聽到那個女人要收養孩子就不樂意了,完美如他那個女人都嫌棄不知道是什麽垃圾讓她看上了,非得親眼看看。

於是這兩父子就連夜飛到了東京。

清晨,魚太郎掃院子的時候就看見了站在門口按門鈴的九代目。

然後,忠心耿耿的賽巴斯魚太郎醬直接斷了門鈴的供電。

我讓你按!

夏目貴誌正苦惱著怎麽回答泉紅柚的問題,“怎麽說呢,我雖然住在這裏,但戶籍並不在桃子夫人的戶籍上,我和她是遠親,大概屬於暫時寄養吧。”

泉紅柚和夏目貴誌在房子的後院喂著鴿子,這些鴿子不知道是從哪飛來的,自從夏目貴誌喂過它們一次後就會經常飛過來圍著他咕咕、咕咕的叫著,但卻從來不肯親近泉紅柚,每當泉想像夏目貴誌那樣摸摸鴿子,鴿子們總是會機敏地躲開,他也不知道自己哪裏被鴿子嫌棄了。

“那你的父母……”

“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

“抱歉。”

“不用抱歉哦。”夏目貴誌肩膀上落著一隻黑雜色的鴿子,比起其他雪白的鴿子來說,這隻長得更像烏鴉,莫不是搞錯了種群吧?泉紅柚看著它越看越覺得根本就是烏鴉。

就聽見夏目貴誌笑的像陽春三月的和煦春風般柔軟,“我想成為一個溫柔的人,因為曾經被溫柔的人那樣對待。”

泉紅柚:“我媽媽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

“嗯?”聽到泉提起了媽媽,夏目貴誌心裏有了警惕,桃子夫人說過泉雖然看起來沒什麽事,但隻是創傷埋的太深了,越是平靜他心中的空洞就越大。

泉紅柚如夢囈般說道:“媽媽說過,與其去傷害別人不如成為被人傷害的人……”

雖然夏目貴誌年紀還小,沒有從小經受帝王學教育的赤司君、跡部君那麽成熟懂事,更比不上早慧的西木八瑕,但他也能聽出這句話裏的問題,光是聽泉說就讓他毛骨悚然了。

泉紅柚已經蹲下了,而本來就離他很遠的鴿子像受驚了似的撲棱棱地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