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加入軍隊
第二十五章 加入軍隊
麵對我的拒絕,秦九洲並沒有多言,他漆黑的目光平靜的看著我,緩緩道:“我隻是告訴你有這樣一條路,至於走不走,這是你自己的事。”
這個話題就這樣到此為止了,晚上躺在地鋪上,我開始思索著自己現在的處境。
從災難開始到現在,今天剛好是第五天,短短的五天內,動植物瘋狂變異,甚至連人類之中,也出現了腦域空間變異者。
通訊被迫中斷,公路被植物摧毀,飛機一上天,就會受到變異鳥類的攻擊。
在這樣的情況下,所有的城市、鎮子,都相當於被單獨隔離了,書信不通,難以交流,而之所以會出現這種異變的原因,至今也沒有人知道。
我白天幹活的時候,也聽周圍的人講了一些東西,據說貴陽的軍方、政府、科學院,都在試圖找到這個世界變化的原因,但至今為止,得到的結果卻少的可憐。
在這種情況下,貴陽這邊希望聯係上首都北京是很正常的現象,畢竟北京是國內最強的信息交流地,主動聯係上北京,才能掌握更多的情況。
現在貴陽軍方厚待空間能力者,大約有兩個原因,一來:空間能力者有戰鬥力,畢竟這個世界現在太危險了,到處都有會襲擊人的動物,戰鬥力極其稀缺;二來,大概是因為這些空間能力者,是和動物們一起變異的,或許他們是想對空間能力者進行研究?
我腦子裏出現了一些小白鼠的畫麵,頓時心中一個激靈。
此刻,如果我告訴軍方,自己是空間能力者,要他們帶我去成都,軍方答應的可能性大嗎?我什麽都沒有付出,一不能成為研究對象,二不能給他們提供戰鬥力,我這樣的空間能力者,他們會為了我一個人,調派緊缺的人手,護送我去成都嗎?
翻了個身,我看向旁邊熟睡的秦九洲,他背部和腿部各兩處重傷,不是短時間內可以恢複的,再加上自從災難降臨後,我們就沒好好吃過東西,所以這會兒即便睡著了,他神色也相當蒼白。
如果我就這麽走了,他一個人,身受重傷,沒有異能,該怎麽辦?
他這樣,怎麽回家,怎麽去北京?
他後背的傷,是為了尋找我所受的,他腿上的傷,是為了出去尋找食物弄的。
我就這樣拋棄他,一個人一走了之嗎?
或者,去北京?
不行、不行。
爺爺還在成都,我不能這樣做。
而我心底此時卻有另一個聲音在對我說:看看這一次災難死了多少人吧,你爺爺一個孤老頭,能逃過這一劫嗎?龍鯉鎮大部分老人都死了。
越想越害怕,越思考越糾結,我內心的煎熬簡直難以言表,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這般輾轉反側,也不知多久,整個人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領完食物,我一邊吃,一邊決定去軍方試一試。
如果軍方願意給我回成都的機會,我就去成都,如果不願意……那我再想其他辦法,無論如何,我也得去一趟成都,確定唯一親人的生死。
我知道,爺爺一個孤身老人,在災難來臨的情況下,活著的幾率其實很渺茫,但是生是死,總得去了才知道。
於是吃完東西後,我去找了負責這棟樓的連長,臨走時,秦九洲依舊在慢悠悠的吃麵包,神色看不出高興還是不高興,但從早上起來到現在,我倆沒說過一句話。
確切的說,是我不敢跟他說話。
對他,我心中有愧。
“什麽!你是空間能力者!”我匯報完,管樓的郝連長驚的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瞪大眼看著我,仿佛不可置信似的。
“是。”
他抹了把臉,道:“你的空間是什麽?”
“隱形空間。”說著,我召喚出了空間,頓時看到對麵的軍人瞪大眼,嘴巴驚訝的都快塞下一個雞蛋了。
他目無焦距的穿過我,道:“你隱形了?你在哪兒?我信了我信了,先出來,我這就去找上級。”
收了空間後,他給我倒了杯茶,緊接著立刻出去了,約莫二十多分鍾左右,他又回來,示意我跟他走。
如今這裏的通訊已經完全中斷了,很多設備都因為環境原因遭到了破壞,有些設備即便完好無損,也突然無法使用,十分離奇。
據說整個貴陽的電訊工程師,幾乎都駐紮在各大軍區避難點,夜以繼日的想辦法恢複通訊,現如今,一切的信息傳達,都隻能靠人的兩條腿,郝連長跑的滿頭是汗。
他帶著我到了一棟二層樓的平房前,上了二樓,敲響了其中一扇門。
門一打開,我發現裏麵人還挺多的,其中居然還有兩個熟人。
一個是護士小夢,另一個是被小夢抱在懷裏的康康。
小夢驚喜的叫我的名字:“蘇河!”
我也相當激動,走過去給了二人一個擁抱,在此之前,我並不是這樣一個情感外露的人,可經曆過生死之後,這種朋友還活著的感覺,簡直太棒了。
“還能再見到你們,真是太好了。”
小夢的眼眶有些紅紅的,道:“被蜈蚣偷襲後,大家都跑散了,我帶著康康,一路上都是她保護我,才有驚無險的到了貴陽,除了你,我在這裏還沒有遇到龍鯉的人。”
我不由沉默了,心中沉甸甸的。
那些人都是普通人,沒有空間能力,慌亂之下,紛紛散開,在那樣的環境裏,恐怕能活下來的不多,但願李猛他們也平安吧。
房間裏除了小夢二人,對麵還坐了兩人,都是男人,一個很年輕,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像是大學生;另一個年約三十歲,留著短須,目光炯炯有神,神情嚴肅,此刻,那二人都正打量著我。
聯想到在這兒的小夢和康康,我立刻猜到了對麵二人的身份,估計就是那兩個擁有烈火空間的人。
除了這四人外,正上方的辦公桌前,還坐了一位穿著軍裝的中年人,來的路上郝連長已經跟我提前知會過,說這次找我談話的是區團長。
災難發生後,政府第一時間就崩潰瓦解了,許多低階官員在突如起來的蜜蜂襲擊中死亡,當時政府人員還不願意撤離,要求軍隊派人保護政府部門,誰知後來形式越來越嚴峻,政府人員不得不跟著一起撤到軍區的避難點。
現在軍區主要分為兩撥勢力,一是政府,二是軍隊,但在政府進入軍隊保護圈的那一刻,基本上就難以發話了。
在災難、戰爭的時候,軍權絕對淩駕在政府權力之上,現在百姓的安全、吃食、甚至想要走出去,都得靠軍隊,因此嚴格上來講,如今,這位團長,可以說是貴陽的一把手,說一不二,市長如今都隻能靠邊站。
我就一普通人,一下子讓我來見這種大人物,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這位團長姓馮,約莫四十來歲,身材標準,不胖不瘦,精神抖索,看向我的時候,熱情的說道:“你就是蘇河?來,坐、坐、坐。”說著,用手指了指小夢等一行人,道:“他們聽說有新的空間能力者,都想來看看。”
我一緊張就忘詞,順勢坐下,一時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在馮團長十分健談,我一坐下就主動發問:“聽說你是隱形空間?”
“嗯。”
“有多久了?”
我道:“災難發生的第一天。”
馮團長道:“看來你是最早的一批空間能力者。”
最早?
我一愣,心說什麽意思?難不成後續還有其它空間能力者?這麽一想,我便問了出來。
馮團長跟著點頭,指了指旁邊戴眼鏡的那個年輕人,道:“他是昨天早上才突然出現空間能力的,這小子不會控製,差點兒沒把房子給燒了。”那個年輕人笑著撓了撓頭,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這麽說,以後還會有更多的人擁有空間能力?”
馮團長微微點頭,道:“理論上應該是的,我們貴陽科學院的人也在研究,對比了這三位的共性,但是實在是對比不出來啊,我們目前也不知道什麽樣的人容易擁有空間能力。”
說著,他收回了話題,道:“先不談這個,蘇河啊,你願意加入我們軍隊嗎?”
我道:“當軍人?”
他笑了笑,道:“你想當軍人也可以,不想當也可以,隻是希望你能為軍隊辦事。”
我覺得這個馮團長沒有我想象中的嚴肅,跟他說話還挺輕鬆的,於是就直言不諱道:“我得知道我需要幫軍隊做什麽,當然,我可以有什麽好處?”
我這一開口就要好處,是不是太難看了?
哎!管他的,都這時候了,還管什麽難看不難看,能活著去成都才是最重要的。
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在出差過程中去世,一直由爺爺奶奶帶大,五年前奶奶去世後,家裏就剩下爺爺一個人。
我本想在成都找份兒工作就近照顧,但爺爺一心為我著想,他說自己和奶奶,一輩子沒去過外麵,我們年輕人,就該去外麵闖闖,見識見識這個世界。
這兩年,也就過年才回家和爺爺見一麵,如今一想到他老人家可能遭遇的情形,我就覺得寢食難安。這一路上,我看過太多老人的慘狀了,有家人在的還略好一些,家裏人受難遇害的老人,白發人送黑發人,步履蹣跚,忍饑挨餓的落在隊伍後麵,那情形太慘了。
我不能想象那個把我養大的老人,此刻正遭遇著同樣的事情,不管難不難看,我該要的一定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