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突然死亡的未婚夫

第一章 突然死亡的未婚夫

今年冬天似乎格外的冷,冷風一個勁地往人脖子裏麵鑽,我忍不住裹緊了羽絨服,恨不得腳下生風,立馬回到自己溫暖的出租屋裏。

我叫聶小盼,很普通的名字,卻有一個與眾不同的人生。

當然,這事還要從我糊塗的老爸老媽給我訂的娃娃親說起。

講真,我到現在都不明白,對方家庭條件那麽好,怎麽會看上我,和我們這樣的窮人結娃娃親,難道就因為當年做過鄰居許下的那狗屁承諾?說出去鬼都不願意信!

不過想起我那便宜未婚夫,那說一句完美估計都沒有幾個人反駁。

我覺得“高富帥”這三個字仿佛就是為他而生的,簡直不要太貼切,可惜我不是白富美,所以從我們見第一麵開始,就注定了此生都不會在一起。

從剛開始的驚豔,到後來的越來越不順眼,說實話,現在就算他自帶一個億來找我,我都不會接受。

因為這個人脾氣簡直太臭了,每次見麵都會給我臉色看,除了打擊我,就是排擠我,真真應了句衣冠禽獸,仔細想想不要也罷。

“呼,怎麽又想起他了?”我吸了吸鼻子,擠上了末班車。

說起來也是奇怪,最近我總是時不時地想起我那萬惡的未婚夫,不管我願不願意。

“小姐,麻煩打卡!”司機師傅低沉的男中音讓我一個激靈。

打完卡之後,我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末班車上的人總是很少,我的眼光掃過那分散坐著的三三兩兩的人,卻不料竟然在最後一排看見了個熟悉的高大身影。

男人衝我笑了笑,右眼角底下褐色的淚痣也跟著揚了揚。

我驚訝的揉了揉眼睛,可那人卻突然不見了。

“艸,真是見鬼了!”我忍不住低聲爆了一句粗口,正準備一覺睡到站的時候。

口袋裏的電話突然傳來嗡嗡的震動聲。

我這才想起,因為杜一水那個惡魔上司,我竟然下班都忘了將手機調回鈴聲。

“喂,媽,怎麽……” 不等我的話說完,我媽焦急的聲音就已經從電話那頭傳了進來。

“小盼啊,你打輛車來城西小澈家的別墅,快點!”

我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小澈就是我那便宜未婚夫許澈,我媽老愛那麽親密地叫他。

但現在大半夜的,我媽叫我去許澈家幹嘛?

想了想,我還是拒絕道:“我不去,明天還要上班呢,再說了,您老又不是不知道我上頭那位多變態,要是我明天不能按時按點到公司還不得被批鬥死?”

“小澈出事了。”我媽的聲音有些低沉,還帶著哭腔。

我愣了愣,無所謂地打了個哈欠:“他能出什麽事啊,是不是花街柳巷逛多了把不幹淨的病帶身上了?”

“死丫頭,你胡說什麽,小澈過世了。”

“什……什麽?”我的睡意一下子被我媽的話震得無影無蹤,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媽,這種玩笑不是亂開的。”

“媽沒開玩笑,你趕緊過來吧!小澈已經應劫了,媽怕你也……”

“媽,我都說了好幾遍了,那是封建迷信,現在都什麽年代了,你要是老轉播那樣的思想,小心坐牢。”我心裏七上八下的。

我們兩家定娃娃親的緣由我雖然不知道,但記得我媽在我小的時候就說我八字弱,跟許澈定娃娃親也是因為許澈八字過硬,可以幫我壓得住一些妖魔鬼怪。

我一是不信,二是因為許家本來就是大家,富有不說,而且他們也知道這事對自己的兒子一點好處都沒有,怎麽就輕易答應了呢?

更奇葩的是去年我和許澈去他家過年的時候,碰見了一個所謂的法術高超的道長,他當著我們兩家人的麵說因為我的關係,許澈的八字也已經弱的不行。明年,也就是今年會有一個大劫,如果過了就好,不過我們的生活都會跟著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所以我媽才說什麽應劫的事。

但是這麽一想,我卻覺得更加奇怪了。

先不說我信不信迷信,很顯然我家跟許家長輩都是很相信的,但當時那道士都說的那麽直白了,許澈也極力想要和我解除婚約,可偏偏兩家長輩裝聾作啞的好像什麽都沒有聽到一樣。

更奇怪的是,現在許澈真的已經應劫遇難了,為什麽他們還叫我回去?

怎麽感覺這事處處透著詭異呢?

可是,再怎麽說,他也是我的未婚夫,我不去沒有道理。

想到這兒,我掛斷了電話,在站點下了車,打了個出租就往城西趕去。

城西,許家有一套很大的別墅,離市中心也就半個小時的路程,但我卻一次都沒有去過。原因無他,隻因為許澈和我一碰麵就會掐。

不過他家別墅也挺好找的,放眼望去,就他家的別墅最大,離別的別墅也遠。

我裹了裹脖子上的圍巾,腳下的步伐又放快了一些。

差不多五分鍾的時間,已經到了許家象牙色的歐式大門前,但奇怪的是,卻沒有聽到一點點的哭聲。

加快了步伐走了進去,入目就看見了一個大大的靈堂。

遺像上,許澈那張俊美的臉正對著我的方向,可是已經變成了灰白色,甚至他左眼角褐色的淚痣也已經失去了顏色。

但我左看右看卻沒有看見棺材,心中思索萬千,卻也是被悲傷暫時的替代。

縱然我和他平時一見麵就處不來,但現在鼻頭還是忍不住發酸。

這些年來,雖然他討厭我,但有時候也會時不時地送個溫暖,給我在網上定個高價的衣服,有時幫交個房租,雖然我知道那都是他家裏麵囑咐的,可還是忍不住去想他的好。

“小盼來了啊?”突然,從靈堂的右邊門裏走出來一個貴婦,她身上穿著黑色的皮草,頭上戴著黑色的絨帽,看見我非但沒有悲傷怪罪的意思,反倒堆著一臉笑過來拉住了我的手。

“你站在門口幹嘛,趕緊進來吧,外麵多冷啊!”

“阿姨……澈他……”我看了一眼許澈他媽,又掃過他的遺照,眼淚就不由自主地滑了下來。

我想許澈他媽之所以這樣,一定是太難過了才會強顏歡笑,畢竟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事情,誰都會感到悲傷。

不過好在許澈還有個大哥,不然他爸媽得難受成什麽樣子?

“唉……小盼你吃了嗎?沒吃阿姨讓廚房給你做點吃的。”

“不用了。”我搖了搖頭,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那還有什麽心情吃啊!

“我……我媽他們沒來嗎?”我揉了揉鼻子,抽泣了好一會才說道。

許澈的媽媽點了點頭,“來了,都在客廳呢!阿姨帶你過去吧!”

“也好!”我點了點頭,跟在許澈他媽的後麵來到了客廳,就見客廳裏麵三三兩兩地坐著很多的人。

甚至連許澈的哥哥許潤也來了,但奇怪的是,我怎麽感覺他們都不悲傷呢!

搖了搖頭甩掉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思想,我快步走到了我爸媽的身邊,小聲的問道:“媽,到底怎麽回事啊?我剛剛怎麽在靈堂沒看見棺材?”

“棺材還沒來呢,聽親家說小澈是去雲湖滑雪,湖麵塌陷掉下去了。”

“那他的屍體……”這麽冷的天,雲湖又那麽深,估計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吧!

卻聽我媽說道:“小澈的屍體找到了,隻不過因為天太冷,已經跟湖水完全凍在了一起,現在據說是連人帶冰全帶來了。”

我媽說著頓了頓,見我沉默又捅了捅我的腰,“小盼你也別太難過,等小澈屍體一到我們就給你們結婚。”

“結什麽婚?”我愣了愣,聲音不由地提高了好幾個分貝,“什麽叫等他屍體到了就結婚?”

不遠處,許澈爸媽也聽到了,走了過來,他媽一臉慈祥地拉著我的手說道:“小盼啊,你和我們家阿哲是從小就訂了婚約的,你放心,即使我們家阿哲現在出了事,我們也不會悔婚的。”

“你們到底在說什麽?”我不解地從許澈他媽手裏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種情況,我也沒什麽顧忌了,忙說道:“許澈不是死了嗎?還怎麽結婚?”

“你這孩子說的,當然是結冥婚了。”我媽扯了扯我的袖子,還讓我別太激動,說是好事。

我簡直特麽日了狗了,讓我嫁給一個死人就已經夠奇葩了好嗎?但更奇葩的是我爸我媽居然還舉雙手讚同。

“我是不是親生的?你們二老竟然讓我嫁給一個死人!”我瞪大眼睛看著我爸媽。

可我爸媽竟然虎著臉斥責我:“你這孩子到底怎麽了?怎麽這麽不懂事?你和澈的婚事那是不爭的事實,你……”

“好了好了親家,既然小盼不願意我們也就別強迫她了。”就在這時,許澈他媽突然站出來替我說了話。

而她的這句話,竟然讓在座的所有人都衝我投來了批判的眼光,好像我就應該嫁給一個死人一樣。

搞得我本來對許澈死亡的悲傷也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幸好他媽還算明智。

可她接下來說的話,卻讓我渾身一怔,滿是恐懼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