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狗子無佛性
31、狗子無佛性
淩二擦掉額頭的汗珠子，喘著氣道，“行了，別磨蹭了，我說給你就是給你的，記住了，我倆是哥倆，有老弟我的，就有你的，不用分彼此。
錢自己裝好，你要是聽我的，回去誰也別說。
不是孝順不孝順的問題，你給大伯大嬸，他們也是舍不得花，那不是存錢，是糟蹋錢。
與其這樣，還不如留自己口袋裏，萬一後麵有什麽好生意，也有本錢可以做。
你出去看了一遍，你也算明白不少了，機會很多，但是沒有本錢，就是寸步難行。”
淩龍道，“道理我知道，就因為我倆是兄弟，我才不能拿你錢，我是你哥，我幫你是應當應分的。”
淩二沒耐性和他說更多，歎口氣道，“你要是不想要，扔了吧。”
說話間，兩人已經進了村子。
“哎，你這性子跟誰學的啊。”淩龍無奈的跟在他身後，有人路過打招呼，他趕忙回應，然後遞過去一根煙，不方便再和淩二談論錢的事情。
淩二走在前麵，見他跟了上了，叮囑道，“跟你說的，可別全忘了，你自己要顯，你顯，可別把我賣了，我這啥家庭，窮的叮當響。”
“這不要你交代，財不露白的道理，我還能不明白。”淩龍說完，又接著低聲問，“咱爺奶也不說？”
淩二道，“爺奶知道了，也代表他親愛的小兒子也知道了，到時候...”
“明白，明白。”淩龍差點把他老叔淩代坤給忘記了，他爺奶要是看見他們親愛的老幺回來了，那還不得什麽都給抖落出來，有財千萬不能給他老叔看見，他笑著道，“你放心吧，我一定爛到肚子裏，反正不管怎問，咱倆都是出去給王剛打工的，掙了幾十塊錢。”
“對，這麽說可以，你給他們幾十塊錢，全給他們，他們還能念你好。”淩二見他應了，也沒再多說，到家後，鐵將軍把門，一個人沒有。
他手伸到門梁上，也沒摸到鑰匙。
淩龍道，“先去我家？”
淩二道，“你把東西拿好了先回家吧，我到奶那邊去。”
淩龍道，“那我先走了。”
他父母和爺奶分家後，在村最東邊起的房子，和位於村北邊的爺奶不在一塊，所以和淩二不順路。
淩二把買回來的肉放進門口的廚房間，拿著刀剁了半斤下來，拎著往奶奶那邊去了。
奶奶正在門口切紅薯幹，聽見老五嗷嗷的叫喚聲，才抬起頭看到了淩二。
淩二一手抱著老五，一手提豬肉朝著老太太晃了晃道，“奶，給你割的，放這了。”
隨手放到了門口的小板凳上。
老奶道，“留你們自己吃，給我幹嘛。”
淩二笑著道，“我割了二斤多呢，自己夠吃，大姐他們呢，鑰匙擱你這嗎？”
老奶笑著道，“老大跟你爺他們去米房了，等會就回來。”
淩二接過來老太太遞過來的鑰匙，然後問，“老三和老四也去了？”
老奶道，“老三是跟著一起去賣龍蝦的，倆人都去了，留老四一個人在家她不幹，也鬧著要去。你歇著吧，我去做飯。”
淩二道，“不用，我東西放門口呢，回家搞飯，你們中午還是到我那吧。”
他要放老五在這裏，哪知道老五緊環著他的脖子不肯放，他索性就抱著帶回了家，緊跟在他身後的還有那條得了癩疤的大黃狗，身子的毛長一塊，禿一塊。
“這麽幾天不見，混成這熊樣了？”淩二笑著踢了下大黃狗。
大黃狗不但心甘情願的挨著踢，沒有避讓，還吐著舌頭，舔著臉往他身上供。
“舔狗不得好死，你知道吧。”淩二放下小丫頭，開門的同時又踢了下大黃狗，“警告第一次，身上的癩子沒好之前不準進屋。”
打開門，大黃狗果真沒有跟著進屋，委屈的趴在門口的楊樹底下吐舌頭。
他端著桌上的涼水先猛灌了幾口，然後給小丫頭問，“喝不喝？”
小丫頭搖頭。
淩二突然想到自己給小丫頭買了零食，從裏麵翻了出來，遞給她道，“給你的大白兔。”
把小丫頭安頓好，他在壓水井邊上衝了個澡，換了大褲衩子，正準備做飯，也沒找見米袋子。
他哭笑不得，大姐這是臨時抱佛腳啊，米沒了才想起來去加工。
坐了一夜的車，眼睛睜不開，幹脆把小丫頭扔到床裏麵，自己躺外麵睡著了。
他是因為聞著梅菜炒肉的香味才睜開眼睛的。
“哥。”淩三先說話了。
“飯做好了沒有。”淩二本想招呼他吃帶回來的零食，可是看到老四手裏的果凍和桌子上早已被翻拾過一遍的包和袋子後，也就什麽都沒說了。
“早知道你買肉我就不買了。”大姐端進來一盤子涼拌萵筍後道，“天熱放不住。”
“那就今天全吃完。”淩二打了個哈欠，“這天真容易犯困。”
一連吃了三碗飯後，他又往床上一趟。
兩點左右醒過來，太陽火辣辣的刺人疼。
把放在房梁上殺蟲雙給翻出來，在打農藥的桶裏稀釋。
他引著大黃狗到油菜地裏，給它按住，往它大腦袋上套了個塑料袋，用噴頭在它身上不停的噴藥物，土法殺蟎蟲。
把它全身噴個遍後，取了頭上塑料袋，一腳給揣進了水渠裏。
大黃狗猛不丁的受了驚嚇，在水裏撲騰兩下後，終於遊上了岸，喘粗氣。
還沒來得及抖落毛發上的水，又被淩二按住，身上全是洗衣粉。
淩二拿著鞋刷子在它身上又搓又撓，罵罵咧咧的道，“老子是冒著中毒身亡的風險在給你治病，別它娘的不識好歹。”
身上被洗衣粉揉一遍後，不等淩二的腳踹過來，自己噗通躲進了水裏，隻露出一腦袋，這邊看看，那邊瞅瞅，無所適從。
“學機靈了哈。”淩二等它在水裏撲騰了一圈後，便朝它招了招手，轉身先回家，它也跟著竄上了岸。
淩二嗅嗅鼻子，終於聞不見農藥聞了，不過保險起見，還是把它按在壓水井邊上，用井水給它重新搓洗了一遍，然後才把它攆的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