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最疼我的男人走了

我隻認你是我的妻主

雪怡有些吃驚的看著我,雪慧高興得直點頭,“雪然,你來了!”又轉向雪怡,“雪怡,你的禮儀呢,怎麽還不如雪然了?”

雪怡不甘心的向雪慧行禮,沐晨逍還禮,“逍見過二公主,三公主,方小姐。”

雪慧馬上牽回沐晨逍的手,“從今天起,逍和我們一起上課,我們進去吧!”

進了學堂,雪慧和沐晨逍坐一桌,我剛走到我的桌前,就聽見了平兒焦急地喊我,“小主子!小主子!”

連忙走出學堂,“平兒,什麽事?”平兒是一個有分寸的人,突然這樣定是出事了。

“小主子,主子不好,暈倒了!”

果然,我二話不說的就往後宮狂奔,心就像是要跳出來的似地,不,不會的,父妃,父妃……一口氣的跑回了父妃的宮殿,遠遠的我聽到了哭聲,不會的,我一定是聽錯了,不會的,腿就像是灌了鉛,一步也走不動,顫抖的手不敢打開過宮門。

“主子啊,你怎麽就這麽去了,主子啊……”

我聽到了喜兒叔叔的哭聲,淚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嘩嘩的流了下來,平兒忙扶我進殿,屋子裏跪了一地哭泣的小侍,喜兒叔叔痛哭在父妃的床前,耳邊猶然響著父妃親切的呼喊,“然兒,我的寶貝……”“然兒,快來父妃的身邊……”“然兒啊,你是父妃的命根啊……”我不知道我是怎麽走到父妃的床邊的,想看又不敢看,最後強迫自己看向躺在床上的人,平靜而又安詳,像睡著了一樣,“不!這不是真的,父妃,父妃不會這麽丟下我的,這不是真的,不是……”

“小主子!”

“小主子……”

“別這樣啊,小主子……”

再次醒來,我已經躺在床上了,一下子坐起,“小主子,您怎麽樣了?”看向侍立在旁邊的平兒,已經是一身的素衣裝扮,不抱希望的問了一句:“父妃去了?”

“嗯”平兒忍住悲傷的回答我。

平穩了一下情緒,“平兒,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是,經過平兒的調查,主子今天早上吃完了早點,就一個人到禦花園裏散步,碰見了李淑妃,主子原是想著回避的,但是李淑妃不願意,攔住了主子不知道和主子說了什麽,等李淑妃離開後,主子當場就吐了血,以至於暈倒,後來小侍們把主子送了回來,經太醫診斷,主子身體早已經虧虛了,心力衰竭,現在又怒急攻心,已經不行了,主子硬撐著一口氣,交代以後要照顧好小主子,就去了”

李淑妃說了什麽竟然讓父妃怒極攻心?父妃又是什麽時候開始的心力衰竭,心力衰竭應該是現代的心髒病吧,父妃是身體不好,但是不是心髒病啊,還有,身體虧虛,這個還靠點譜,但是也不該啊,父妃一直都是在進食補藥啊,唉,種種的疑問充斥著我的大腦,“扶我去見父妃”,力氣已經用完了,但是我知道我還有好多的事情要做,平兒幫我換上了孝服,來到了大廳,已經布置成了靈堂,父妃安靜的躺在哪兒,喜兒叔叔已經哭啞了嗓子,但是仍然堅持著為父妃守靈,走到喜兒叔叔的麵前,直視他的眼睛,“喜兒叔叔,你告訴我父妃是怎麽去的,為什麽這麽突然?”

“嗚嗚嗚,我也不知道啊,早上主子吃完了早點就像以往一樣去散步,可是時間不長,主子就被小侍送回來了,還,還吐了血,我慌張的忙讓人去請太醫,可是,太醫說已經沒得救了嗚嗚嗚……”

“喜兒叔叔,你告訴我,父妃什麽時候開始心力衰竭的,父妃的身體又為什麽會虧虛?你在父妃的身邊應該知道吧?”

“嗚嗚……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主子的身體是越來越不好,常常無力,身子乏,每次讓太醫診脈都是那麽說的,我想告訴小主子,可是主子不讓,主子怕您擔心,說是再養養就好了,嗚嗚……主子啊,主子,你怎麽就這麽去了……”

我衝著喜兒叔叔一跪,嚇得喜兒叔叔僵在了哪裏,“小主子,你,你這是要做什麽?”

“喜兒叔叔,我知道你與父妃感情深厚,父妃去了,你也一定會殉主的。”

“小,小主子,你怎麽知道?”喜兒叔叔吃驚的看著我。

我慢慢的抽走了他袖口的剪刀。

“小主子……”喜兒叔叔有些緊張。

“喜兒叔叔,我知道你還沒有殉主,是想著等著父妃的後事辦妥了,再把我托付給了別人再去,但是,喜兒叔叔,我自幼就是在父妃和你的嗬護下長大的,父妃已經去了,你若再去了,我可就成了孤兒了,喜兒叔叔,你真的忍心嗎?”

“小主子,我,我……嗚嗚嗚……”

“喜兒爹爹!我以後把你當做爹爹般看待,你就把我當女兒般疼愛可好?”

“小主子,喜兒,喜兒可不敢當啊!”喜兒叔叔震驚的看著我。

“父妃說過讓你以後照顧好我的,你若去了,豈不是違背了父妃的意願?以後我們就相互扶持好了。”

喜兒叔叔無奈的點點頭又搖搖頭,“可是,可是,主子,主子他……嗚嗚……”

“喜兒爹爹,父妃拖著贏弱的身體為我操心受累,在這肮髒的皇宮裏也讓父妃憋屈難過,像父妃這麽好的人,死亡對他來說應該就是脫去臭皮囊飛到天上做神仙吧!”

“真的嗎?”喜兒爹爹充滿了期待的看著我。

“真的,一定會的。”我堅定的回答,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會這樣。

夜,我堅持給父妃守靈,“你們都要下去吧,我想單獨和父妃說說話。”小侍們都下去了,喜兒叔叔也被我勸回了房間,平兒站在了殿門口,慢慢的走進父妃,跪下,拿起父妃的手,放在了我的頭發上,鼻子一酸,淚已經無聲的流了下來,“父妃,我是然兒啊,你的命根啊,你不是最喜歡摸然兒的頭發嗎,你再摸摸啊,父妃,父妃……你好殘忍,父妃,你都不要然兒了?你丟下了然兒一個人在這肮髒的皇宮裏,你讓然兒以後怎麽活啊?父妃,我們不是說好了以後要相依為命的嗎,你怎麽能先走了呢?父妃,你不疼然兒,你不要然兒了……父妃,我想你,我好想你,好想你再摸摸我的頭發,你再喊我然兒,再說我是你的寶貝,父妃啊,然兒想你,想你呀……父妃,你不是說然兒自小就是淚少嗎,你看我現在哭了,你摸到了嗎,然兒……求你,求你醒過來,不要在我感受到親情的時候就拋下我……父妃,然兒求你了……”

我和父妃說了一夜的話,也哭了一夜。天亮,嗓子啞了,眼睛也紅腫的睜不開,可是依舊沒能讓心疼我的父妃動一個手指頭。

靈堂冷冷清清,少有人來拜祭,隻有兩個人,一個是石皇後,另一個就是玉總管,石皇後抱著我,流著淚一個勁的說:“可憐的孩子,你還這麽小,明貴妃去得又太突然了,你怎麽承受的了啊,不過你以後若有什麽事來找我就是。”我哽咽著點頭,喜兒與平兒大罵後宮的無情,我笑著安慰他們:“這樣也挺好啊,反正他們也不是實心實意的,來了反而會打攪到父妃的清靜。”可是就連一夜夫妻百日恩的母皇也沒有來,隻有玉總管代替母皇來拜祭了一下,我在心裏冷笑:母皇啊,母皇,你這是連場麵也懶得應付了,你可真的是一個好皇帝,做到了冷心冷情!

玉總管對我施禮,“二公主,請節哀,以後若有事可找我。”

“我會的”雖然我看到了她眼底的傷痛,但是她畢竟是母皇的人,現在我真的是懶得應付。

下午,在關閉宮門的時候,沒想到沐夜遙來了,抱著我猛哭,“然姐姐,明貴妃怎麽去了?明貴妃那麽溫和的人怎麽說走就走了呢?”

我冷冷的看著他的眼淚,也如我般晶瑩透亮,就是不知道裏麵有幾分真幾分假了,輕輕的說:“父妃累了,他到天上做神仙去了。”

“然姐姐!”我的平靜讓沐夜遙感到詫異,皺著眉想要撫摸我紅腫的眼睛,轉過頭躲開了,不想再讓任何人碰觸我,“然姐姐,我是遙兒啊,我不是哥哥,不是哥哥,你不能把哥哥的罪過怪到了我的頭上,然姐姐,哥哥背叛了你,但是我沒有,我也不會啊!”

看著梨花帶淚的小臉,我也知道他們兄弟的不同,可是我累了,我不想安慰人,特別是他們沐家的人,我寧可從來就不曾相識。

“然姐姐”沐夜遙拉著我的胳膊,“我也不知道哥哥為什麽會這樣,我讓他幫我出府來看你,他都不願意,還勸說我不要來,哥哥怎麽會變成這樣,嗚嗚嗚……他不是我的哥哥……然姐姐,我是偷跑出來的,你別不理我呀,然姐姐……”

“別哭了!”猛地收回胳膊,他的話和他的眼淚一樣讓我心煩。

沐夜遙硬憋著不敢再哭出聲,但是眼睛驚恐地看著我,眼淚一顆又一顆的往下掉,這時才反應過來,慌張的拚命擦拭,卻是越擦掉的越多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