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有奸情 嫌疑人鎖定

第十七章 有奸情 嫌疑人鎖定

市醫院裏,主樓的灰白色牆壁上爬滿了爬山虎,綠油油的一大片,掩蓋著醫院死亡的氣息,那些微小的觸角緊緊的貼合在水泥和白灰的混合體上,就像是那些微小的人類想要緊緊攥住他們的生命,卻還是隻能眼睜睜看著它消失流逝…

最高層的會議室裏,氣氛緊張,整個房間都彌漫著硝煙的味道,兩個將近四十的男人相對而坐,都這麽直直的盯著對方,會議桌成為了兩人的楚河漢界,會議室雖然靜的出奇,但是兩人眼睛裏刀光劍影,戰爭好像隨時都有可能觸發。

“隊…隊長,該辦案了吧!”與聞朗仁並排坐著的警察,僵硬的開口道。

王利偉輕哼一聲,別開了視線,聞朗仁無奈的搖搖頭,打開隨身攜帶的小本子,向前者問道“死者是什麽時候入院的?”

先前過來的警察已經告訴了王利偉案件的事了,王利偉大發了9一通脾氣,在自己的醫院竟然能發生這種事情,而且在不明不白的情況下,張梅還帶著人多次過來鬧事,讓醫院的名譽大損,這讓王利偉怎麽能不生氣?

“上個月二十六號入的院,二十八號去世的”王利偉如實回答,雖然他和聞朗仁有矛盾,但是這可是關乎著他的醫院,所以語氣也沒有剛見聞朗仁時那麽蠻橫。

點點頭,聞朗仁提筆記了下來,又問道“除了醫生和護士還有病人家屬,還有別的人接觸過病人嗎?”王利偉想了想搖搖頭。

“病人死後你們有沒有做過賠償?”

“有,在張梅第一次鬧騰之後,我們醫院就賠償了她十萬,因為她丈夫的死不是我們醫院護士醫生的事,所以那十萬也就算是為了不讓他們繼續鬧下去”王利偉從懷裏拿出一張收據,張梅手裏也有一張。

記下這些後,聞朗仁突然發現他沒有什麽可問的了,監控錄像也讓人去調查了,他隻需要坐等就行。

一時間整個會議室又回到了最初了的安靜,那個小警察受不了這股壓抑的氣氛,站起來向聞朗仁請示“隊長,我想去幫助小郭查看監控!”

擺擺手,小警察小跑著出去了。

“你就沒什麽對我說的嗎?”王利偉一臉臭屁的問著聞朗仁,後者淡淡的看著他說道“該問的都已經問過了,沒什麽可說的了”

聞朗仁的話讓王利偉情急之下,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俯視著聞朗仁質問道“你不覺得要跟我道歉嗎?六年都過去了,你就沒有一點悔悟之心嗎?”

這句話怎麽聽著這麽別扭呢?聞朗仁在心裏想著,也緩緩站了起來,跟他平視道“幾年都過去了,你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當初我向你招攬,你為什麽不顧我們的兄弟情,而去選擇一個小小的警察,這些你到現在都沒有覺得一點對不起我嗎?”

這句話更讓人誤會,說的跟聞朗仁背叛他選擇了另一個人一樣,接觸到聞朗仁的視線,王利偉也意識到自己話裏的不妥,尷尬的移開視線。

聞朗仁無奈的歎了口氣,語氣略帶滄桑“就算沒有我的加入,這些年你的成績擺在這呢,這所醫院在你的手下不還是被你打理的風起雲生的”

“那你呢?在警局裏混了這麽長時間,也就隻能做到一個小隊長這種地位嗎?”王利偉冷哼,向他挖苦到。

後者搖搖頭,很嚴肅的糾正到“是大隊長,不是小隊長!我手下有三支小隊,所以我是大隊長!”

這句話讓低氣壓的氣氛,緩解了許多,王利偉嗤笑著學著他的樣子搖搖頭“你還是一樣,一點都不適合說玩笑話”

聳聳肩,聞朗仁拿起桌子上的警帽,規規整整的戴好,轉身之際對王利偉說道“你也是老樣子,除了臉上長了些細紋,脾氣還是那麽倔!”

摸摸臉,沒有細紋啊?他怎麽摸不到,拿出白大褂兜裏鏡子,左右看了看還是沒有,正要質問聞朗仁,就見後者已經走到了門口,揚聲問道“你去哪?”

“辦案!我現在沒工夫跟你瞎扯淡,我們的事以後再說”隨著就是一聲關門聲。

王利偉撇撇嘴,走到對麵將椅子拉進桌子下,背著雙手慢吞吞的跟了出去。

醫院警衛室裏,四個人圍在一個筆記本前專注的看著,四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畫麵,就怕錯過一件微小的事,過了好久,郭鑫宇才關上筆記本,從裏麵拿出U盤,一臉失望的對三人搖搖頭。

王利偉冷哼了一聲,直起腰板,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陰陽怪氣道“你們這一‘大隊’也沒那麽厲害嗎!”

淡淡的瞟了他一眼,聞朗仁渡著步子來回走著分析道“監控裏隻有四個人接觸過林建國,張梅林平還有醫生和護士,你確定你的醫生和護士都沒有問題嗎?”後麵這句話是說給王利偉聽的。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們醫院的醫生絕對不會幹出這種事的,你就別往這上麵想了”聞言,王利偉勃然大怒,反駁著他。

聞朗仁輕哼一聲,不去理他,而是對著郭鑫宇說道“你給鄧霖雨打個電話,問問他的事辦的怎麽樣了”

“嗯”郭鑫宇拿出手機,撥通了鄧霖雨的電話,後者正在詢問林建國的街坊鄰居,手機也被他調成了靜音,郭鑫宇的電話就這麽被他晾在了一邊。

連續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有人接,郭鑫宇抬頭看向聞朗仁,搖搖頭,後者眉頭輕皺,說道“這小子怎麽回事?這都是第幾次了,手機不接電話要它幹嘛…”

“玩遊戲聊扣扣…”王利偉在一旁說起了風涼話。

聞朗仁現在非常不願意跟他說話,於是坐在一旁等著鄧霖雨的消息,可是王利偉卻叨叨了沒完。

“唉,浪人啊,我說你這一個大隊靠不靠譜啊,別凶手沒找到,倒是把我的醫院給搭進去了…”大隊兩個字故意咬字特別重,讓人聽著諷刺味十足。

…聞朗仁還是一副聽不到的樣子。

在林建國家的附近,鄧霖雨換上了便裝,一件白色的體恤,一條牛仔的九分褲,鄧霖雨今年二十三歲,過完年剛過來任職,與郭鑫宇在警局裏算是最佳拍檔,兩人都是能力突出的人,也是聞朗仁的重點培養對象,他們兩個人不屬於三個小隊,此時的鄧霖雨頭上戴著一頂棒球帽,哦…對了,忘記說了,他業餘喜歡音樂,所以在頭發後麵留了一大撮長發,上班的時候就隱藏在帽子裏,不上班就被他光明正大的炫耀了出來。

“大媽,你是說林建國夫婦平時經常鬧矛盾嗎?你能給我說說你知道的都有那幾次嗎?”拿著筆,鄧霖雨手法飛快的在本子上記錄著,她的對麵是一個挎著一個菜籃子的老太太,那老太太一直盯著他的後麵的小辮子看,心裏想著這小夥子到底是不是警察啊,現在都這樣嗎?

“大媽,唉!大媽”低頭記錄著,說了半天都不見對方出聲,鄧霖雨拿手在老太太眼前晃了晃,後者才回過神來說到“年紀大了,容易走神,你剛剛說什麽再說一遍,啊…”

鄧霖雨甩了一下那根辮子,跟老太太嘮起了閑磕“大媽唉,你說我這辮子好看不?”

“唉,你這小夥子啊,可不正經,這個啊要是擱我們那個年代,是要被抓的,你啊,一個小警察幹嘛非得留長頭發啊,跟個小姑娘一樣,你啊…”

“那個,大媽,我們還是來說說林建國一家人吧”這老太太嘮叨起來就是一個沒完,而且還不是什麽好事,鄧霖雨一身汗,打斷她繼續說正事。

那老太太被人打斷了話匣子,一臉的不高興,瞪著眼教育著他“你這小警察,我老太太說話還沒說完呢,你就插話,怎麽這麽沒有禮貌?啊?想當年老太太也是後勤兵,你…”

深吸一口氣,鄧霖雨偷偷將音樂打開,耳上的藍牙耳機就隔絕了老太太的聲音,看完老太太的話,見對方的嘴型不動了,這才將音樂關閉,對老太太道歉“大媽對不起啊,我是一個新警察,有冒犯你的地方你就多擔待一點,我…”

“你看看你,說話都不會說,跟老太太說話為什麽不用敬語呢?你這樣的…唉,小警察你別走啊,我還沒說完呢,唉,現在的年輕人真沒禮貌…”

消失在拐角處的鄧霖雨,靠著牆呼吸著,老太太都這麽囉嗦嗎?看看本子上的記錄,已經詢問過六七個人了,這些應該夠了吧,拿出手機就想給聞朗仁打電話,手機上的未接電話都有十幾條,這個時候,郭鑫宇的電話又打了過來,那邊的郭鑫宇將手機遞給聞朗仁點點頭。

後者接過電話就是對鄧霖雨一陣臭罵“你在幹嘛呢?要手機接電話,你怎麽不摔了它!你是一個警察!不知道事很多嗎?”

郭鑫宇在一旁捂嘴偷笑,看著鄧霖雨挨罵真爽。

鄧霖雨在電話那邊,把手機拉遠耳朵,然後弱弱的說了一句“隊長,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後者這才消氣,問道“怎麽個情況?”

“死者跟他的老婆也就是張梅,關係很不好,感情在很久之前就破裂了,但是因為林平的原因一直都沒有離婚,而且張梅和林平的舅舅張華庭有過不正常的接觸,聽他們的鄰居說,林平的舅舅不是親舅舅,是張梅八杆子打不著的表哥,他們還有人看見林建國死前的有一天,張梅和張華庭在小巷子裏,呃…親熱…”

聞朗仁正在聽著鄧霖雨的報告,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上麵的備注正是送林央回學校後脫離大部隊的陸子豪,聞朗仁果斷的就給掛了。

通過鄧霖雨的調查,還有排除了醫院方麵的問題,聞朗仁覺得張梅和張華庭有很大的作案動機,林建國去世前不久才發現兩人曖昧不清的關係,殊不知兩個人在很久以前就已經開始了,巷口的事情他親眼看見了,回家還跟張梅大發了一通脾氣,要和她離婚,可是張梅卻死活不同意,離家幾天後,在林建國病發的時候出現在了醫院裏,隨後第二天林建國就在醫院裏去世了。

聞朗仁又問了林平的情況,後者說林平在學校也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還有一年就大學畢業了,可是他爸的死讓他深受打擊,這些天也都是一個人窩在家裏,也沒去學校,他的大學生活恐怕會就這樣到頭了。

點點頭,又讓鄧霖雨查了有關張梅兩人最近的異常情況,掛了電話,聞朗仁這才撥回陸子豪的電話,不等對方說話就命令到“查一下張梅和張華庭的買藥記錄,重點放在他們住宿周圍的小藥店上”

說完就掛了電話,陸子豪在另一邊開著警車很是興奮,一踩油門,警車如離弦的箭一般飛去。

做完這些,聞朗仁就帶著郭鑫宇和那個小警察離開了醫院,離開前告訴了王利偉這件案子結束後,他們兩個就一起吃個飯好好聊聊他們的事,後者也正想如此。

而此時在張華庭的小房子裏,兩人坐在一張桌子周圍,張梅擔驚受怕道“表哥,你說我們這麽做會不會坐牢啊?”

“別瞎想,你是林建國的老婆,警察不會懷疑到你身上,而且醫院也都證明了他是病例死亡的,你就別擔心了”張華庭墩著個臉,讓張梅不要多想,其實他心裏也有些擔心,尤其是在看到林平的反應後,知道他已經開始懷疑到他們了。

想到這裏,張華庭就不悅的對張梅說道“你也真是的,我都說了藥的事不用你管,你還非得不聽我的話讓林平去搜,你是不是豬腦子啊,讓你兒子懷疑上,你滿意了?”

“怎麽就賴我了,我不是也想替你分分擔子嗎?現在又怪起我來了,再說了林平那是我兒子,懷疑怎麽了?就算是他知道,也不會把我供出去的,他都死了爸了,我可是他的親媽啊!”一聽這話,張梅就不樂意了,扯著嗓子對張華庭喊道。

後者冷哼了一聲,擺擺手說道“算了算了,不說這件事了,保險公司賠錢了嗎?”

“正要跟你說這事呢,我今天去了,他們把錢已經打到你給我的那張卡上了,一共二十五萬呢,以後咱們的日子就好過了”說到這事,張梅就心情激動,加上醫院賠償的十萬,一共三十多萬,她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麽多錢,能不激動嗎。

聽到這話,張華庭也露出了笑容,拉著張梅的手說道“辛苦你了,現在這林建國也死了,我們也沒有後顧之憂了,等過幾天風頭過了,我們就結婚”

要說這張華庭對張梅倒是真心的,半大輩子都沒有娶妻,本來想著一輩子就這樣過了,自己的情人也有人養著,又不用自己花錢,何樂而不為呢?要不是被林建國發現了要離婚,他們兩個也不會做的這麽絕,要怪啊,就怪林建國那天回家的不是時候…

張梅想起了自己那優秀的兒子,不由得眉頭緊皺“林平知道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接受你”

“這又有什麽?結婚是咱倆的事,他也快大學畢業了,畢業後就不是你管的了,別想那麽多了,你隻要安心的當你的張太太就行”說著,那粗糙的大手就不安生了起來,摸向張梅的臉。

這兩個人都一把年紀了,也不知道從哪來的激情,一聲關燈,隨著拉下的窗簾,房間裏漸漸陷入灰暗,一片黑暗遮蓋住這肮髒不堪的羞人畫麵…

他們不知道的是,窗簾的後麵,透過窗戶有一個人影窩著身子,看著裏麵的一切,緊緊攥住拳頭,指甲陷入皮膚裏,越來越深,越來越深,然而就算是指甲鑲入**的痛感也不能衝散主人的滔天怒氣,撿起地上的一個大石頭,毫不猶豫的就砸向窗戶,一聲驚呼,裏麵沒了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緊接著就是一陣怒罵,那人看著晃動的窗簾,轉身就跑,拉開窗簾後,張華庭一張臉極速的變化著。

張梅拉著半敞的衣服,看著跑遠的背影怔怔的呢喃道“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