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我願意
第26章我願意
什麽時候，醫生過來了，檢查了下我的身體。
“我還是那句話，你們兒子隻是喝了幾口水，沒有大礙，要不，你們去請一個道長看看吧。”
過了三天，家裏還真請來了一位道士。
“這孩子是被水鬼纏身了，是要找替死鬼呢，這個問題不好處理。”
“道長，你救下他，砸鍋賣鐵都行。”
“不是錢的問題，確實是那個水鬼修行已久，我法力不夠啊。”
我在河沙裏遇到的是水鬼？
應當是吧，幽綠的臉，身體四肢都是綠的，頭發可以當兵器，想想就後怕。
“他爹，沒辦法了，趕緊給仙長打電話！”
我滿肚子的話就還是藏著說不出。
吳老太寫在紙上的話我記得很清楚，手鐲有了裂痕一定得打她電話，否則後果難料！
兩天後，家裏再請來一位法師，他說他治得了我的病。
不知他嘴裏念什麽，上躥下跳的。
可是在這過程中，忽然“哎呀”一聲，一個人癱坐在地，進行不下去！
我的眼睛還是睜開不了。
最糟糕的是，我的意識漸趨模糊，屋內的說話什麽的漸漸的聽不到了。
我是不是要死？
有天，我微微聽到一個哭聲。
“他爹，隻有相信仙長的話了，趕緊給仙長打電話，小牛的身體這麽涼，估計不行了……”
涼？
是不是死人才這樣？
許是電話打通了，我爹每天給我用溫水擦拭身體，雙親都不停的跟我說話。
我知道這是吳老太出的主意。
她哪時來呢？
開始時還聽到身邊的說話，還有張炎姐的，後來漸漸變小。
在某一刻，那聲音都聽不到時，吳老太的聲音傳入我耳中。
“混帳！要害死我徒弟呃！”
吳老太真的來了嗎？
最後，吳老太的說話聲我也聽不到了。
好像自己在一個黑暗隧道前行。
孤獨的魂魄，再也找不到寄托。
時間仿佛過去許多。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小牛，小牛，你聽得見嗎？”
是張炎姐！
“張炎姐，是你？”
猛然回憶到被牛嫂子抓走，張炎姐喊魂，把我引回家的情景。
是不是前來救我的？
“小牛，我念一句，你照著念一句，你的魂魄就可以歸來。”張炎姐說道。
“行。”我答應道，魂魄能歸來，是不是我還有死，能與家人相見？
一種喜悅滋生！
“喊你快回來，三魂來歸身，七魄來附體。籠籠牢牢嚇著，坎邊坎頭嚇著，摔著嚇著，蟲蟻嚇著，人喊嚇著，大喊小聲嚇著，快起來了。”
張炎姐說一句，我照著念一句，念完後不斷念。
當每念一遍後，我感覺到意識就增強一些，眼前就減些暗色。
眼前漸漸由黑轉灰，由灰轉白。
我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四肢、五官，還有說話聲。
“起！”
這是吳老太的聲音，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睜開眼來，看到了眼前的吳老太。
她現在滿頭大汗，臉色也是慘白。
我睜開眼睛時，看到她的眼睛也同時睜了開來。
“小牛，你終於好了！”話畢，她笑了下，身子卻再也堅持不住，倒在床頭！
“婆婆！”我撲到她身邊。
她閉著的眼睛忽然又睜了開來。
“小牛，我無大礙，隻是感覺有些累，你醒了就好，你媽已經在煮草藥了，等一會，你洗個藥澡，就完全好了。”
話畢，吳老太沉沉睡去。
屋內沒有其他人，也沒有看到張炎姐，估計已經回去了。
這裏是西屋，是吳老太交待我一人住的房間。
聽到動靜，父母親走了進來。
我把吳老太向我說的都向父母說起，他們很是感激，趕緊把被條給她蓋上。
母親說草藥煮好了，父親趕緊去找個洗澡的大盆來。
吳老太沒有說我可不可出西屋，所以，我就在西屋洗了個澡。
洗澡前，我覺得身體冰涼。
洗澡時，那些汙垢竟然是一根根的長發，這讓我嚇得要命。
還好，很快長發就被藥水化掉。
洗了一次，身上還有汙垢，父親又換了藥水，這樣連洗了三次。
“水還渾濁嗎？”
吳老太忽然就醒了，她剛剛臉色慘白，現在微現紅潤。
“不渾濁了，婆婆，謝謝您！”
聽到吳老太的聲音，我又什麽都不用擔心了，畢竟，遇到什麽事情，隻有她能夠迎刃而解。
“小牛，我問你，你願意跟我走嗎，這一走，也許是天南地北的闖，要見父母一麵，機會不多，願意嗎？”吳老太盯著我的眼睛說道。
“我走以後，我媽、我弟弟都會沒事？”我現在特別關心這件事。
吳老太點頭，說道：“是的，他們都因為你的修行而過得非常幸福。”
“我願意。”我說道，沒有絲毫猶豫。
“沒有一點報怨？”
“沒有，爹媽生了我，我為他們做些什麽，付出些什麽，都是應當的。”
“過程會很艱險，你也受得了？”吳老太繼續問道。
“受得了！”
“痛快！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吳老太的徒弟，把衣服穿好，我們去瞧瞧你的弟弟。”
我馬上有些顧慮：“如果我冒然去見他，會不會帶給他什麽不好的東西？”
“師父在，不用怕。”
是呀，有師父在，怕啥的。
五分鍾後，我看到了自己的弟弟，他有些瘦小，但與我有些像，很好笑，仿佛在逗我似的。
這終於見著親弟弟了！他叫牛子標。
“娘，我想把文藝匯演得的那個嗽口缸送給他。”我說道。
“好的，我叫他一直保存這個禮物。”母親雙眼已經紅得眼淚直流。
其實，我們都是相互的，一個舍不得一個。
三天後的早上九點鍾，家裏的飯廳裏擺好了一桌子菜，比在楊主任家那頓更有豐盛。
但坐定後，沒有人動筷子。
“這麽豐盛，大家動筷子呀。”
我強顏歡笑，隻是不想讓離別變得太傷感。
難道，世上隻有傷感的離別？
最終，大家才動起了筷子，但是氣氛總不見好。
師父見大家吃起來後，才開口說話。
“大家別再傷心了，人是往高處走的，小牛有這機會，你們應當高興才是，而且，他不是說沒有與你們相見的機會，隻是少些而已。”
“仙長，我們相信你，你是我們家的恩人，所以，小牛在你手頭，有什麽不對的，你盡管教育，盡管打罵責罰。”父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