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玉佛奇航 第九十五章 17個死亡數字 1

第三卷 玉佛奇航 第九十五章 17個死亡數字 1

皮教授恰於此時進來,看了在瞬間又變成白茫茫的魔玉片後,低聲向我講了孫菊靈嫣在魔鏡宮的情況。/Β⑸.CoM\\

警方的可靠消息透露:魔鏡宮極其邪道,能使人致盲,更會使人受精神傷害,失去理智。孫菊靈嫣及其他精幹警察,身心受到極重的傷害,有生命危險,警方決定,讓我立即飛巴基斯坦,陪同我的是那兩位道行很深的中年警察,和路鐵當他們四位鐵捕,還有範鋼和孫不二。

上了飛機,那位一直對我有敵意的中年警察一改鐵血無情的硬漢形象,臉上滿布愁雲,似是極度關心孫菊靈嫣的安危。

路鐵當告訴我,那中年警察叫胡明軍,在警校裏帶過孫菊靈嫣,一直偷偷暗戀著孫菊靈嫣,在感情上一直閉關自守,他家裏還五代單傳,為此,其人承擔了極大的為家人傳宗接代的壓力,但始終隻愛一個,對另外的女人視若無物。

這樣的看起來,胡明軍就不得不讓我肅然起敬了。他原來是把我當情敵看了……我還以為他是對孫菊靈嫣寄予厚望,嫌我以情亂之,而分心呢。

我拍了拍胡明軍的肩,感歎道:同是天涯苦情人,人生何處不相逢!

為了緩解飛機上窒壓的氣氛,我對胡明軍和他的親密戰友欒向東講我和無遮公主的沙漠冒險,講我們的生死與共,不離不棄,真愛不悔。

胡明軍聽得很受感動,假裝起身上廁所,背著我們嘩嘩地流眼淚。他大概聽明白了,本神漢已經決定成人之美,做一回月下老人,等孫菊靈嫣的禁婚期一過,我會想辦法,讓靈嫣兄嫁給這位鐵血硬漢……畢竟是五代單傳,家族中的香火之事比天還大,再怎麽著,也得留下一革命的火種不是?

下了飛機,我們直接到了拉合爾。由於外交上的諸多條條框框,我們要等到進入魔鏡宮的特許證批下來才成。

好在,中國人民和巴基斯坦人民世代友好,國與國之間是戰略合作夥伴關係,兩國警察見著了,就跟一家人似的,親熱的不得了。而且,那陪同的警察,漢語說得呱呱叫,整個一中國通。

在拉合爾,不得不說一下莫臥兒時期的建築藝術。有人把建築稱為“凝固的音樂”,我想,那這裏的莫臥兒式建築大概是一個頂峰了。

到了這裏,才知道建築原來可以這麽賞心悅目。一臉愁雲的胡明軍同誌,經過我和孫不二、範鋼的諸學科諸藝術門類的不斷宣講,使他認識到,愛一個人遠遠不是另一個人的事,這裏麵博大精深,既可以上升到曆史文化,也可以縱橫到人文地理民俗風情,其人一下子見到這偉大的莫臥兒建築文化,他的愛情境界騰騰地升華了,不再以“愛就是奉獻”來評判,而是境界高遠地延伸到了詩一般的藝術境界。

胡明軍深有感觸地道:“構築一座愛情的殿堂,不僅要做一個建築師,還要是一個設計師和美妙無比的藝術家的想象。”

我暗笑:這家夥竟然先我一步,成了愛情大師了。

構造拉合爾這座建築藝術殿堂的是沙amp;賈汗,其人的大手筆,大概可以等同於造大運河的隋煬帝。此人也跟隋煬帝一樣的整腦子的恢宏想象,要以“巨人般的氣魄從事建築,以珠寶匠的細致進行裝飾”。

嘿嘿,以珠寶匠的細致搞建築,古今中外的皇帝算來,沙amp;賈汗是唯一人也。

漫步拉合爾街頭,隨處可見精美的透雕窗欞,珠寶碎石鑲嵌的花木禽獸圖案,無一處不是給人匠心獨運的豪奢。

走到夏裏瑪公園時,有一名警察開著車匆匆過來,嗚裏哇啦地跟胡明軍講了一通。

胡明軍一聽,楞了片刻,忽然暴怒地道:“你們這是幹什麽,你們這裏鬧鬼,關我們什麽事,你們好端端的,要聽什麽通靈巫師的,你們穆斯林信鬼怕鬼,我們是唯物無產者,無論怎麽說,我們要救人,就算真的有鬼有神攔著擋著,我們也毫不畏懼!人無論如何要救!”

要不是欒向東攔著,胡明軍簡直要立即拔槍獨闖魔鏡宮了。

欒向東也懂點巴基斯坦語,他硬譯的那警察通告的話的意思是,拉合爾一年多來一直有17個死亡數字的傳說,第一個莫名其妙半夜裏從自家陽台上跳下去的人身上有一個黑色的數字一,他死的那天是一月一號,二月二號那天又有一個人跳樓而死,他的身上有一個黑色的數字二,此事越傳越邪乎,有巫師說是從魔鏡宮逃逸出來的幽靈,它會在第17個數字出現的時候,讓拉合爾從地球上消失。

雖然,我有點不敢全信欒向東那極不順暢的硬譯,但警察們在即將到來的17號前,肯定是草木皆兵,對魔鏡宮肯定是裏三重外三重的嚴加防衛。

看著仍餘怒未消的胡明軍,我心裏感歎:有些時候,暴跳如雷不中什麽用。既然通過官方拿不到特許證,那就以非官方的倒鬥方式進行吧,我想,以範鋼的搬山道人的英勇果敢,就算是一座大山,他也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開通道。

大白天,眾目睽睽幹這種事肯定不行,得等月黑風高才能大幹快幹。

範鋼很友好地拍了拍胡明軍,扯著他在一美人魚造型的石椅上坐下,勸道:“條條大道通羅馬,隻要功夫深,鐵棒搓成針……柳暗花明又一村不是嗎,人定勝天,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胡明軍本來對範鋼沒啥好印象,可自從範鋼高聲罵著操武川真由美八輩祖宗,一分鍾拆了那定時炸彈後,兩人經常性湊一堆喝喝小酒,啦啦女人啥的。

這一次範鋼能隨機同行,得益於胡明軍的大力舉薦。

大白天,閑著無事,拉合爾的警察就領著我們逛開了談情說愛的夏裏瑪公園。夏裏瑪,要是翻譯過來,意思大概就是談情說愛。

這談情說愛的地方差不多該有四五百年了,是沙amp;賈汗於十七世紀中葉的以靈秀超絕的超級想象,令匠人們象繪畫一樣建的,比某些粗糙國度的皇家園林要強n倍。

隨處可見的,豐彈得跟女人大腿似的乳白色的各種建築物,加上綠蔭掩映,曲徑通幽的,雅致秀腕得真想有美在旁,聽點啥秋日私語的鋼琴曲,再燕子啄泥一樣地親親女人的小嘴,真的是賽過神仙。

可惜,公主不知在何處修她的無遮道行,我們這一大幫子全是爺們,連點女人味也聞不到。

走進一排鬆林裏,忽然看見一隻鬆鼠從一杆粗大的鬆枝上飛快地躥下來,拖著一條蓬鬆的大尾巴,在綠色的大草坪上跑來跑去。

這小鬆鼠很象我在那噴水洞協同作戰的水鬆鼠,趕緊跑過去,正要伸手摸摸它那光滑的皮毛,驀地,斜刺裏衝出一幫穿著蒙頭蒙臉衣服的女人,手裏拿著掃把,不分青紅皂白地追打小鬆鼠,好象要置之死地而後快。

眼見小鬆鼠喪命在即,我一把抓住它,揣到懷裏,朝鬆林深處跑……水鬆鼠於我有救命之恩,我有義務也救它的同類一命……

沒想到,那幫子人緊追不舍,好象還喊什麽“17,17”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