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樓蘭古國 第二十八章 白猿冰穀 2

第二卷 樓蘭古國 第二十八章 白猿冰穀 2

對地理知識,我有一種天生的敏感,隻要到過的地方就會記得一清二楚。/⑤、cO章子牛這一念,倒讓我勾起一段關於喀喇昆侖山口的記憶片段,四娘跟我講過的,大清和國軍都在此國境700公裏的防線長期駐防過軍隊,有意思的是解放以後,解放軍到這裏來駐防時,與世隔絕的國民黨軍竟不知政權易手,仍然忠於職守地缺衣少吃地為廣大人民站崗放哨。

這才叫人民的忠誠衛士呢,他們已經超越了政治和政權意識,把保家衛國當成了一種本份。而金寶和章子牛,因為執行了那位貪戀地下黃金的中隊長的爆破任務,致使那條青蛟龍寄死之洞被砸毀,導致了女兒河流經十三裏鋪的支流毒水橫流三十裏而致居民中毒的重大事故,被一杆子發到了新疆的哨卡,戰冰鬥雪地成了嚴寒極地的守哨護關的藏兵了。

天雖然剛入秋,可金寶卻給我準備了棉衣和一套帶軍銜的軍裝,說是用以避邪,很認真地告訴我一定要穿上。

有了理論和實物準備,加上我發小坐練的鬼卦六十象經天生能禦寒,所以,我內心裏充滿裏將巍巍冰山踩在腳下的豪邁氣慨。

天一亮,我們一行三十多人就朝著傳說中有白猿出沒的冰穀出發了。

翻越雪山的時候,有兩個揍我揍得忒狠的警察,先是臉漲紅潮,出現了高山反應,接著神經地喃喃自語著一步跨向深澗冰穀……

兩個人的身體那麽飄落著,一點也沒有痛苦萬分的亂喊亂叫,他們的無聲下落倒是合著了冰天雪地的某一種節奏,很怡然自得。

也好,這兩人死得其所,很聖潔很壯美。

但是,特查隊長的臉色卻是無比的難看,惡狠狠地看著我,發出欲生啖我肉的眼光。

我心道:你老小子小心了,說不定死神已經蹲在某個角落守候著你,到時候肯定不會讓你這麽平靜地落穀,要讓你死幾個來回,遍受十七層煉獄的極罪,再徹底地完蛋,以解我心頭大恨。

突然有人發出了驚呼!

前方出現了幾隻白猿,它們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我們衝過來。在未及作出反應之時,有兩個人已經被白猿執於手中的冰淩刺中,血噴濺到雪地上,浸出了鮮紅的死亡之花。

警察們的槍響了,白猿倏忽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有幾個警察要打退堂鼓,卻被特查隊長幾聲惡吼嚇住了。

特查隊長與武川真由美嘀咕了一陣子,由武川真由美和幾個日本娘們,押著我打頭陣,這支打著正當招牌,卻懷有不良目的的探險尋寶隊繼續前進。

又翻了兩個小一點的雪峰,終於到了武川真由美所說的那個白猿冰穀洞。

冰洞小小,高低錯落,那複雜勁堪比網絡遊戲裏的死亡迷宮。時而發出的一聲猿啼,越發驚得人頭皮發麻,後背透心地穿涼。

我被四名警察帶著先下到了冰穀洞前,武川真由美嘰裏咕嚕地跟幾個日本女人說了幾句話,挨個擁抱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走到我跟前,朝特查隊長一揮手,半強迫地推著我進到了穀洞。

裏麵依然是高掛著的冰川,每走一步都要特別小心,因為腳底下不是實地,而是叫人心驚膽顫的千年積冰和冰刺交錯的間隙,時而會見到一些枯白的骨頭,有人的,也有野獸們的。

走了半個多小時,我漸漸地與警察們拉開了距離,我嘿嘿冷笑幾聲,極為冒險地加快了速度。

“別打什麽歪主意,”武川真由美急喘著氣,喊了我一句。

我停住腳步,回頭一看,武川真由美手腳並用地追了上來,突然,手一揚,一團物事掛到了一根離我不遠的一根冰掛上,用力一帶,嗖地一聲滑到我跟前,陰著臉道:“如果你想跟shirley楊和你的小情人胡六一永遠見不到麵的話,你現在就可以逃走,不過……我剛剛得到消息,你最想見到的兩個人正在樓蘭古城著急地等著你去解救她們呢……”

看來shirley楊和小六一已經落到了日本女人的手裏,少不得又得跟武川真由美有條件地合作,隻是不知道,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把我們引到這個隨時有可能丟命的冰穀裏到底是何居心。

武川真由美嘻皮著嘟著嘴在我臉上冰了一下,伸手從懷裏掏出了那塊和氏淚血雨,“親愛的,這可是由美費盡心力從你的死對頭那裏換來的,而且,無條件地還給你,你可要記著我的好……”

“行了!少來這一套!”我一把奪過,掛到了脖子上。

一股溫潤的契合之感湧身,舒服得我樂哼了幾聲。

此玉的確有靈性,竟能辯識人的氣血。那特查隊長給我擄了去,也想貼身帶著,卻沒想到這玉搞得他氣血翻湧,心思不定,差點把他給弄神經了。武川真由美同樣也不能據為己有,隻能乖乖地物歸原主。

幾聲猿啼在我們的身後響起!

我和武川真由美緊張地互握住了手,對視了一下,疾轉到一處冰岩後,抬眼往四周看。

沒看到這些在冰川間來去自如的家夥,耳朵裏卻聽到幾聲沉悶的人聲。

武川真由美心有餘悸,顫聲問我:“怎麽辦?我最怕這些吃人肉的家夥了,上一次,好幾個同伴被它們生吞活剝了……”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到了這境地,那就得置之死地而後生……”我故作鎮定地道。

“別說了,它們……它們又開始吃了……”武川真由美說著話,趴到我懷裏,渾身顫抖,不敢再伸頭往外看。

我看到的是一幅鮮血淋漓的景象:一對長毛半人身的中年白猿,它們一隻手裏提著兩個被凍成紫色的人身,一隻手舉著一隻撕裂下來的胳膊,橫在嘴角邊,大嚼特嚼,血順著兩猿的嘴角流瀉,直駭得我倒吸冰氣。

半死的那兩個人分明就是押我的四警中的兩位。

兩人顯然不想死,眼睛絕望地發著求生之光,可被摳去的嘴和鼻子卻再也發不出任何聲息,空陷著一個不規則的血洞……腿已經被擰斷,再無蹬踢之力,就象被捉住的剝了皮的青蛙,隻能幹瞪著兩隻尚能轉動的眼珠子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