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鬧矛盾,到沂源

第32章 鬧矛盾,到沂源

等了大約半小時,我也被一行年齡比我大的人打量了半個小時。

踏上火車,是一節臥鋪,原本六人一隔斷的隔間裏隻有我一個人,這時候我才意識到,因為我的某些行為,導致自己被孤立了。

一串鳴笛聲後,火車緩緩啟動,哐當的聲音也越來越大,一道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半靠在隔斷上,看著已經泛黃的遠古記載。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聲音從我耳邊劃過。

“不就把破劍,裝什麽神氣……”

我微微抬頭,四位男女組成的隊伍坐在了我的對麵,其中一位身材高大,半靠在走廊邊的梯子上,遮住了許多陽光。

我盯著說話的那人,他戴著一副眼鏡,鏡片似乎還挺厚。一副二十七、八的文雅外貌,腿上放著一部筆記本。

我對他有印象,在候車室裏,他對兩位老人的馬屁是最勤快的一個。心想他們不會是專門來埋汰我的吧,想到這,我暗罵了一聲“傻子!”

我收回視線,重新看著手裏的書。

隨著時間推移,我時不時就能聽到一兩句更加明顯的諷刺,把我當成了空氣,不斷的在我耳邊呱噪著。

那一聲聲笑聲,讓我愈發的惱火。

在忍受了長達半個小時的廢話後,我決定給這位想要找回些場子的男子一個印象深刻的教訓。

我也想讓他們知道,我王靖一,並不是誰都可以隨便玩弄的人。

放好書,我緩緩起身,走向他,在他們的錯愕眼神下,一隻手掐住了滿嘴呱噪的男子脖頸上。

沉默著,一言不發的我稍稍加重了力道,直到他有些喘不過氣,我才稍稍放鬆一些,看著他冷聲說道:“你就這麽喜歡當著我的麵說我?還是說你們認為我很好欺負?”

一聲聲驚呼聲響起,從我騰的一下站起,他們就給出了驚訝,直到我的手如鉗子一樣掐在我認為是傻子的男人脖子上的時候,他們才發出了聲音。

下一舉動,是跟著站起來,想要勸阻,或者說拉開我。

一串噪雜的腳步聲響起,我的視線微移,看向了聞訊而來、出現在我身前不遠處走廊的郝教授以及另外幾位。

“郝教授,我很好奇他們是以什麽名義被列入此行的。”

是的,我在質問。

“小王,怎麽了?你先鬆開……”

郝教授的聲音響起,隨即一道道附和的聲音跟著出現。

我沒有鬆開手,我用了多少力還是有分寸的,生氣是因為他的話讓我很不爽,不爽就會出現很多不好的事情,如果不能有個相對較好的說法,我會在下一站下車。

“小王,你先鬆開手,有事好好說。”

略微焦急的郝教授緊張的說著,看著我的眼睛不時的撇一眼已經微微憋紅臉的男子。

他的手不停的在我雙手上拍著,想要掙脫,卻又不敢徹底豁出去。我看著他輕笑一聲,鬆開了手。

隨即看向

郝教授,等待他所謂的好好說。

這時,一道異樣的目光看著我,我看向她,一身休閑風,但裹得很嚴實。

她的眼睛裏似乎藏著不少驚訝,或許是因為我的出格舉動吧。

我眼角的餘光看了眼微微發怒的老教授,他們臉色鐵青,就像張驢臉,下拉著。他們或許也在思考跟我一樣的問題,到底還要不要我去!

見我鬆了手,幾位教授互相看了許久,最終還是周教授開口說話了,他的嗓音很大,對著那位應該是他學生的男子不斷咆哮著。

“候升,你把話說清楚了,到底怎麽回事。我看小王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對你做出那種事情。”

叫候升的男人並沒有說話,臉上燥紅著,似乎還沉浸在我給的羞辱之中。

“老周,你別發脾氣,好好說。”廖姓老人輕聲勸阻著,隨即對另外一位當事人問道:“季雯,你說,你剛剛也在。”

“沒什麽事,候組長跟我說著話,突然他就這樣了。”

我沉默著、板著臉把視線投向這位不肯說重點的女性,她的眼睛隻是瞅了我一下便快速縮回。

過了一會,她才斷斷續續的說道:“候、候組長說……說了一些他不肯把劍拿出來看一下的事情,然後就這樣了。”

“胡鬧!小王不給,自然有他的原因,你們都是文化人,怎麽會做出這麽蠢的事情。”

郝教授跺了跺腳,憤怒的說著,隨即把視線看向我,略微尷尬的說道:“小王,這事本就沒什麽,剛剛在隔壁我已經幫你跟兩位教授解釋過了,他們也理解了你的行為。”

“至於他們,回頭一定讓他們寫檢查。”

“這個事本來是打算吃飯的時候提一下,畢竟還要相處一段時間。現在鬧成這樣,大家也都在,我就說一下吧,省得某些人記恨上,說我小氣之類的我不喜歡聽的話。”

我蹲下身,打開箱子,拿出用黃絨布包著的青罡劍。

腳合上箱子,把劍輕輕鋪在上頭。

“這把劍,名青罡劍,是我門曆代掌門的佩劍,現在傳到了我的手上,規矩是門派千年傳承物件,不輕易示人。”

“火車站外頭人也多,這裏人少些,既然你們要看,就給你們看一下,但是不能觸碰。”

一時間,車廂裏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許是因為我故意挑的某些字眼,許是因為我之前的舉動,讓他們對我產生了些許懼怕。

……

“小王,你說這是你們曆代掌門的佩劍?”

一個女性聲音響起,我抬頭向她看去,都現在這樣了,還喊小王這種詞匯的,除了相處過一次的郝啟彤還能是誰。

“是!”

“那怎麽……你、你是新掌門?”

“還沒走儀式,但可以這麽說。”我想了想還是做出回應,我會成為第二十三代掌門,這是在我學習八字訣的時候就已經差不多決定下來的事情。

而這群

人比我大就以為可以欺負我的人,也需要這個身份震懾一下。

隻是,作為第二十二代掌門的師父還在,哪有走儀式這個說法,但特殊的是已經有好幾代成員不能使用這把劍了。

郝啟彤看向我的眼神,在我確定的那一瞬間產生了些許變化,像是好奇,深深的好奇。至於其他人,我並沒有什麽興趣。

過了十餘分鍾,我收好劍,從箱子裏拿出一疊符籙。

“幾位教授,初次見麵,這個就當著是我的見麵禮了,等這次事情結束後,給家人或者自己戴著都可以。”

我把符籙發給他們小聲叮囑著不要沾水,至於那位被我掐過脖子的男子,他不想接,我也懶得給,看著他那副模樣,我直接略過。

讓我意外的是郝啟彤和幾個年紀相仿的並沒有接受,回答也讓我覺得挺有趣的。

無神論者!

我微微點頭,不再糾結,把多出的符籙放回箱子。

一行人漸漸散去,原本故意坐到我附近的都下意識的起身跟著離開。

一個身影坐了下來,我看向她輕笑道:“郝姐姐,你這樣可是不合群?不怕他們孤立你?”

她眉頭微皺,似乎是在糾結我的稱呼。

“你、你是個……怪人。”

我抿了抿嘴,笑道:“哦?怎麽說……”

她的話,確實引起了我的注意,怪人,我也很好奇,我為什麽在她眼裏會是一個怪人。

“昨天的你,讓我感覺你挺溫和的,但今天的你有些嚇人,至少我沒有見過一言不合就掐人脖子,那副想要殺人的樣子。”

“要不是你對我爸的態度在先,這會我應該會和他們一樣,離你遠遠的,甚至拒絕你一同前往山東。”

“或許吧,在我看來,你也挺怪的……”

我聳了聳肩膀,微微放鬆,肩膀半靠著,換了一個舒服些的姿勢。

她露出一副讓我比較懼怕的微笑,雙手交錯著放在大腿上,說道:“就因為我先入為主以為你是來相親的?”

我搖搖頭,隨即說道:“不全是,你竟然是個無神論者。”

“很奇怪?”

“顯然,郝教授不是……”

“可能是我在家的時間少吧,畢竟才回國兩年多一點。”

郝啟彤的話讓我微微錯愕,許久也沒能想到接下去的話語。腦袋裏產生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但又一下子說不出怪在哪裏,就像兩個永遠都沒有交點的人,卻坐在一起說話,未來還要一起共事半月。

似乎是因為我的沉默,沒多久,她便站起身離開,但還是跟我要了一張符籙,我詢問原因,她的理由是給一個掌門麵子。

……

郝啟彤走了,原本睡六人的隔斷裏隻剩下我一人。

耳根算是徹底清淨下來,從南京去山東,時間不短,需要到第二天的中午。

我無事可做,除了翻閱一下師祖們記錄下的事情,就是睡覺。

他們卻與我相反,經

常討論到爭議不止,通過我聽到的零星話語猜測,他們大致是在說一些搶救性挖掘工作安排之類的事情。

太陽緩緩降落,月亮緩緩上升,再到太陽升起的這樣一個時間段裏,我都在床位上度過,除了吃飯上廁所,就沒有離開過。

臨近下車的時間裏,漂亮姐姐郝啟彤又來過一次,她開口的話語是把符籙拆了,研究了一下圖案以及材料。

我終於確定我與她的問題在哪,我們的精神世界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火車的速度越來越慢,最後停在站台,我跟在他們的後麵,拎著箱子隨意的打量著北方的建築。

按照郝教授的路線,從我現在所在的地方到沂源縣,還需要半天的車程,預計晚上六、七點鍾能到,明天開始正式勘察工作。

坐上一輛租下的小巴,坐在顛簸的路上,搖搖晃晃著。

夜晚七點,到了離馮勝墓最近的一個村莊,在老村長的安排下,我們住進了一幢大公寓。

孤零零的房子,離村莊比較遠,但讓我意外的是裏頭的東西都很新,甚至能夠在被子上聞到一股洗衣粉的味道。

我的房間是一樓,唯一的一間房。

不是他們刻意孤立我,而是我的要求。

既然答應他們了,有些人不討喜,但有些事還是要認真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