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昔日尾戒

一枚昔日尾戒

本還算寬敞的辦公室,如今因為慕少言等人而顯得有些窄小。

一室寂靜,讓許若妍甚是不習慣,後知後覺地發現辦公室裏的龐大陣象,頓時囧了起來。

瞧瞧,她身側坐著兩個謹防著他的寶寶也就罷了,左手邊是自己唯一的弟弟,右手邊是楚風這個超級奶爸。再瞧瞧坐在她對前的慕少言,孤身一人,渾身卻散發著的王者氣勢絲毫不弱於楚風和阿夜。

隻是這情況咋瞧起來,都像自己這邊以人多欺負人少?

相信在這美食坊裏,他再怒再氣也不可能將她生吞活剝吧洎?

這樣一想,不由地拍了拍兩寶的小pp,抬首對著許夜暢說道:“阿夜,你帶年年小澤出去吃點東西。”

“媽咪……”年年不依,緊緊地挨著他,卻在許若妍的凝視之下收了音。

許小弟也不多問,大方地應允,“好。”站起來一手拉一個,將不甚願意離開的兩寶帶離辦公室溽。

楚風皺了皺眉,按理說妍妞兒的弟弟和寶寶都離開了,他這個作為朋友的也該跟著出去,但他又不放心讓她一個人留在辦公室。

見他坐著一動不動,許若妍不由地開口問道,“楚風,請你先出去好嗎?”

隻是一眼,便瞧出了他眼內隱隱的擔憂。

“可……”楚風還想逗留,無奈她卻已經開口趕人,最終隻能一步三回頭,帶著幾分不甘心離開了房間。

再一次,辦公室內歸於平靜。

見她將所有人都驅了出去,慕少言不由地挑眉,抿唇問道:“你就這麽放心我不會將你怎麽著?”

到底說她天真還是自信好?

許若妍笑笑,隻吐出了三個字,“你不屑。”

初時碰麵的害怕,此刻早已逐漸平複。既然躲不過,那隻有坦然相對,何況除了在兩寶這事上,她可不怕他。

他自嘲的笑著,看著那張這些年來愛著、恨著、怨著的細致臉蛋,“沒想到這麽多年,你還是如此了解我。”

該說慶幸還是悲哀?

她沒有接話,望著他那剛毅的下巴怔怔地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麽。

眼前的女子,曾經被自己捧成手心裏拍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千般憐惜,萬般疼愛。然而到頭來卻是陰溝裏翻般,美人芳蹤無影。

尋尋覓覓好些年,卻不曾想過再次相見,美人帶給自己的驚喜多過震驚。

低頭輕輕地把玩著左手尾指上那枚款式極其簡單大方的白金尾戒,玩了好一會才抬起頭,一雙銳眼緊鎖住她,“我隻想問你一句,當年是虛情還是真心?”

許若妍也瞧見了那枚戒指,臉上的表情有著震驚與詫異,一顆心如小鹿般嘭嘭狂跳。那枚戒指自己也有一枚,隻不過自己的是女式罷了。

當年在珠寶店一時興起,兩人共同挑選的。

依稀記得當時選好戒指時,他眉目含笑,溫柔地替她戴上右手的小指上,霸道地警告著她,不許取下來,否則打她屁屁。

雖然款式簡單,但是自己卻甚為喜歡那上麵四葉草花紋,每一片四葉草的中心內都暗鑲著一粒小小的碎鑽。

她忘了在什麽時候,有個人告訴她,四葉草會為人帶來幸福。

那話仿佛在很久以前,又似在昨天,卻想不起對她說這話的人是誰,唯獨可以肯定的絕對不會是他慕少言。

隻是沒想到都已經六年了,他手上卻還帶著這枚尾戒。不婚不娶,不再花心,不再流連花叢,左手的小指帶著那枚早已過時的尾戒,他這是什麽意思?

抬頭迎上他的目光,語氣中不知覺間含了幾分淒楚,“你希望我以什麽身份來回答你?”

一枚尾戒,又能說明什麽?

慕少言被問得啞然,無言以對。

直至許久,她才幽幽一歎,“你是個好情人,可惜不是個好丈夫。”

聞言,他瞥了她一眼,悠然道:“若知許家四小姐是你,未必不會是

個好老公。”

否則,當年他也不會與她離婚,好迎娶身為情人的她進門。

可惜千算萬算,唯獨沒算到妻子與情人竟是同一人所扮演。

許若妍忍不住有些慍怒,氣惱地瞪了他一眼,“就你這根花心蘿卜,還想當個好老公?”

可惡,這男人實在是過分。

結婚一年沒回過那個“家”也就罷了,現在還大放厥詞。

她呸!他這劣根子,要不是自己這個情人的失蹤給他打擊太大,說不準現在仍然流連花叢呢!

不是她小看他,實在是那是男人的劣根子,何況花花公子所具備的條件,他一樣不缺。當初能專寵她這個小情人大半年,已經實屬奇跡,可也不代表著他當時的情人隻有她這一個。

慕少言被她毫不留情的鄙視,心中多少感到有些困窘,臉上卻不曾表露半分,反而邪邪笑問,“不試試,又怎麽知道?”

許若妍挑眉,氣得直想將麵前的咖啡潑過去,最終卻還是強行將這念頭壓下了,“親愛的前夫先生,敢情我之前嫁的不是你?”

話音一落,周圍的空氣驟然凍結,冷嗖嗖的寒意讓她不禁小聲的嘀咕:知道你是人體自動製冷機,可也不用這樣欺負她穿得薄呀!

眼簾低垂,從容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好半響才道:“再嫁,或許你回意大利,孩子留下。又或者……”

“嗯?”竟然還有第三個選擇?

“你留下,孩子回意大利。”他長籲一口氣,總覺得這一生自從遇見她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迷了魂,失了心。

“哼!別以為你在黑白兩道吃得開,就能奈得了我何。我若是不願意,你還能強留我在m市不成?”她緊咬著下唇,很不爽。

不就有幾個臭錢,不就剛好認識了幾個黑白兩道的重要人物罷了,有什麽了不起的?他要是不走私軍火,能有賺取這麽多錢?

丫滴,小心她哪天火了,直接給他捅到警察局去!

相對於她的怒意,慕少言卻是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那淺淺的笑容仿佛透著誘惑般,意外的魅人。

“豔……妍妍,”原想喊豔兒,但是思及那非她的本名,於是舌尖一轉便改了口。“不如我們來賭一場如何?三天內,隻要你能離開m市一步,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幹。絕不逼迫寶寶認祖歸宗。反之,你和寶寶都得乖乖待在m市,搬到我那兒。”

他開出的條件很誘惑,雖說許若妍有的是辦法保住寶寶,但是若他能識相點,倒是省了她不少麻煩。

於是乎僅是稍糾結了一下,便點頭到,“行!”

反正到時真走不了,讓迪夫調架私人飛機過來就是了。

見她答應了,慕少言眼中的笑意更深了。起身對她請求著,“不如喊上兩個孩子,一起吃頓飯?”

今天的收獲,讓他很滿意。

許若妍本想拒絕,可轉念一想,兩個寶貝雖說有同他這個生父一起吃過飯,卻不曾生父和她這個媽咪一起共桌過,不由地將拒絕的話咽回了肚子,改口說道,“也好。”

兩人心平氣和,前後走出辦公室,讓一直在外邊守著的四人鬆了一口氣。

雖不知道兩人在裏麵聊了些什麽,但是見她出來麵帶笑意,似乎聊得很愉快,楚風一張俊臉頓時拉得老長。

相對於楚風的吃味,許夜暢卻是一臉的平靜,也不問兩人在裏麵談了些什麽,僅是淡淡地喚了一聲,“姐,餓了嗎?”

現在已經下午五點多,兩人在裏邊聊了半個多小時,也不知道聊得如何。

但看自家姐姐與慕家大少兩人臉上都含著淺淺的笑意,不由地有些發愣。

小澤則緊張兮兮地問,“媽咪,他有沒有欺負你?”

父愛誠可貴,爹地價更高,若為媽咪故,兩者皆可拋。

年年還在記恨她剛剛趕自己和小澤出來,小腦袋往旁一甩,不理人。卻在小澤詢問時,又忍不住偷偷以餘光看著她,側耳傾聽。

ps:剩下的兩章應該會比較晚才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