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青音斷手

第三十七章 青音斷手

“魔鬼,你是魔鬼!”我大聲的哭喊著,為了自己又害了人,而感到了愧疚和無助!

“釧兒,你太單純了,如果這麽點的事,你就喊我魔鬼的話,那麽你要是知道你那個死爺爺都幹了啥事了,那你才知道啥才是魔鬼呢!”

“呸!”我吐了一口吐沫喊道:“你不配提我的爺爺,他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隻是他瞎了眼睛,認識你這樣一個披著狼皮的朋友,你壞事做盡,等著有一天,你會遭報應的!”

“開始吧!”夏侯人傑可能是被我給罵不舒服了,轉頭催促著馬神婆開始。

聽著叫她開始,馬神婆樂顛的從椅子上下來,惦著小腳走到我的麵前。

劃著手中的火柴,嘴裏叨叨著“白瞎這張小臉了,以後就得蒙著臉過日子嘍!”說著把手中的火柴,丟到了大壇子裏。

“砰!”的一下子,壇子裏冒起一簇簇藍色的火苗,瞬間的就著了起來!

“哈哈…釧兒,這回給你燒成一個包黑炭,看你的牧哥哥還喜不喜歡你了!”一旁的夏侯青音,簡直就是笑了一個花枝招展。

我心裏也是冰冰涼的了,自己被放到酒壇子裏燒,就算能撿一條命,不被燒死,那也好不了哪裏去了!

完了!還活啥了。

人要臉樹要皮,這臉都讓人給毀吧了,就不能活了!

想到這裏長歎了一聲,仰頭對著天空大喊道:“爺爺,釧兒要走了,沒能聽你的話,原諒我,我實在是活不成了,釧兒活的太辛苦了!”

隨著我的喊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樓上跑了下來,夏侯雲兒手裏拿著一個棉被跑了下來。

“截住她,把她給我整回去!”夏侯人傑一看,招呼人把夏侯雲兒給往樓上拽。

“雲兒小姐,你對釧兒的好,釧兒心領了,是釧兒命苦,怪不得別人,你就快點的回去吧!”我聲嘶底裏的喊道。

我是怕再因為我,夏侯人傑那個老畜生會對雲兒咋樣!

“你們這樣做太沒人性了,爺爺,爺爺我求求你,放了釧兒吧,你們要是看她不順眼,把她賣了也行啊,那樣還能換點錢花!”

夏侯雲兒喊道:“釧兒長的好看,一準的能給爺爺賣個大價錢的。”

我知道夏侯人雲兒喊這些,是為了救我,可是她哪裏會知道,夏侯家這樣對待我是為了我爺爺的寶貝兒!

另外的我這個石女的身份,賣給誰,誰敢要啊?

哭喊中夏侯雲兒被送回到了樓上,我身下的壇子開始發燙,燙的我在裏麵直蹦!

“馬神婆,這要燒到啥時候啊?”夏侯人傑問道。

“快了,啥時候燒到臉皮這裏了,啥時候妖女的一身焦毛就燒沒了!”老太婆說道。

“老爺,我這咋沒聞到肉皮燒焦的味道呢?”夏侯青音突然疑惑的說道:“這難不成是咱們家的酒太香了,這氣味都掩蓋住了!”

夏侯人傑隻是點點頭,並沒有知聲。

夏侯青音的話點醒了我,是啊!我隻是感覺到了這壇子裏有點燙,並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身上哪裏痛啊!

不但沒感覺到疼,就連身上那原來被鞭打的傷口,也是一點的都不疼了!

納悶的在壇子裏摸了摸胸口,發現濕漉漉的很光滑,就別說肉皮子了,就連那身上的衣服,它也沒燒著!

“啊!”這難不成真像麻姑說的,我身上真有啥東西在保佑著我?

正尋思呢,馬神婆又湊到了壇子跟前,看了看裏麵燒的一片瓦藍,又靠近試了試溫度,然後疑惑的看著我的臉。

“她咋沒感覺,咋不哭喊了呢?”馬神婆疑惑的說道:“這焦毛我都燒了無數個了,那哪一個都是哭天喊地的,嘴唇子都咬破了!”

“可是你們看看她,好像一點的都沒事,那可是在燒肉皮子啊,咋就會不疼呢?”

“快點的把她拉出來看看,剛才我就說不對勁!”聽了老太婆的話,夏侯青音跑了上來喊道:“那煉人沒燒肉味,它咋能正常呢!”

說著伸手抓住了我的頭發,想著往外拉扯我。

耳邊就聽見“啊!”的一聲,夏侯青音蹲在身子,死死的攥著自己的一隻手,最裏邊“嗷嗷!”的直叫喚。

“青音怎麽了?”夏侯人傑一見,慌忙的跑了過來。

“燙,我被燙手了!”夏侯青音一伸手,緊接著嘴裏又是一聲的慘嚎!

我看到了,夏侯青音抓住我頭發的那隻手,整個的手掌心裏邊,焦黑的一片,骨肉俱爛,估計怕是要廢了!

“啊!怎麽會這樣?”夏侯人傑一聲爆喊:“快,快點的去請大夫,越快越好!”

“老爺,妖孽不能留了!”夏侯青音也不是嚇得,還是傷太重了,身子栽歪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老乞婆,都是你幹的好事!”隨著一聲“哢嚓!”的聲響,馬神婆到地下去神去了!

臨死她那顆老腦袋,還死死的看著我,眼睛裏一副不相信的神色!

殺完了馬神婆,夏侯人傑提著還在往下滴血的短劍,來到了我的麵前。

眼珠子冒火,抬起手裏的短劍直接就揮舞了下來!

完了,我一閉眼睛,沒想到這黃泉路上會和一個老乞婆做伴!

耳邊就聽見“砰!”的一聲,伴隨著一陣嘩啦的流水聲,酒壇子被打碎了,我的身子也跟著跌倒在了地上。

當夏侯人傑看到我的身上完好無損的時候,瞪著眼珠子向後接連的倒退了好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接下來整個的院子裏一片的寂靜,沒有一個人說話。

我從還在著火的火堆裏爬了出來,一身濕漉漉的站在一旁。

過了良久,夏侯人傑扔下手裏的短劍,一句話沒說,抱著夏侯青音回樓上去了!

曦兒走了上來,很隨意的一手提拎著老太婆的腦瓜子,一手拽著身子,向著後院走去。

我知道是又拿著喂大狗去了!

我無措的站在院子裏,因為沒有夏侯人傑的允許,我是不敢回屋的。

看著地上那一攤攤的血跡,上前撿起來麻姑的半截胳膊,也不知道麻姑咋樣了?

想到了這裏,我大膽的向著夏侯仁傑的小樓裏走去,因為牧哥哥告訴過我,麻姑和徐叔都住在一樓。

進了樓裏,一樓除了那個樓梯,就是樓梯旁邊有幾個小房間了!

我慢慢的走了過去,試探性的去拉那個房間的門。

沒有拉動,看樣子是在裏麵插上了。

我伸手輕輕的敲擊了兩下,小聲的喊道:“麻姑,我是釧兒,你咋樣了?”喊了兩聲,也是沒人應聲,我決定到下一個房間去看看。

可是就在我剛要轉身離開的時候,那個房間的門“吱呀呀!”的自己打開了。

“額?”我回過頭,疑惑的向著裏麵望去。

裏麵黑漆漆的一片,借著外麵的光線,約摸的能看見一個人坐在了一張大床上。

“麻姑你咋樣了?你咋還坐起來了,咋不躺著?”我大步的向著床邊上的那個人影撲了過去。

這一撲,一下子就把那個人給撲到在了床上,我心裏一驚,趕忙的上前往起來扶。

這一扶感覺出來不對勁了!

這麻姑本來身子是挺胖的,那我扶起來應該感覺到好沉,好費勁才對啊!

可是這個人卻身子輕的要命,瘦弱的簡直就是一個紙片子,一摸一把骨頭。

“啊!你是誰?”我突然的鬆手,大聲的喊了起來。

沒人應聲,我一撒手,那個人的身子又倒在了床上!

知道自己進錯房間裏,這要是讓夏侯人傑知道了,又不知道要咋懲罰我了!

想到這裏趕緊的回身往出跑,卻發現剛才敞開的門,不知道在啥時候已經給關上了!

我趕緊的上去推門,卻發現咋地也打不開了!

“你是誰,我隻是進錯房間了,我求求你,讓我出去吧?”我大聲的哀求著,因為在夏侯家的大院裏,我還真就沒見到過這樣一個瘦弱的人!

還是沒有人應聲,屋子裏死一般的寂靜。

“不行,我得出去!”我自言自語道,決定找到屋子裏的燈。

在牆壁上摸索了好久,終於摸到了一個燈台。

伸手往裏麵一摸,還好,有一盒火柴。

我劃著了火柴,點著了那個煤油燈,端著就往床邊上靠了過來。

當看明白床上躺著的是啥玩意的時候,我手裏的煤油燈,差點的掉到了地上。

身子哆嗦的在一步步的後退,一直退到了門口,我慌亂的轉身,拚命的推著那個房門。

也真是奇怪了,門上也沒有插管,我咋就打不開呢?

推了一會兒,全身的力氣都快要使完了,我無力的倚靠在門上,坐在了地上。

床上躺著的是一個人,一個死了很久的人。

身子幹瘦的就剩下薄薄的一片了,眼窩塌陷,眼珠子都風幹成兩個小空殼子了。

鼻子剩下兩個黑窟窿,嘴巴大張,裏麵兩排整齊的牙齒。

下巴子耷拉著,舌頭幹吧成一條子紫紅色帶的肉幹,歪搭在嘴邊。

頭發全部的脫落在了床上,撲蓬成了一大麵子,不用說這死的是個女人!

我驚恐無助的望著床上的幹屍,感覺她隨時的都會向著我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