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神弓
第二十七章 神弓
我朝著那棵高大的白樺樹下一看,隻見兩個身穿白衣的人騎著馬停在那裏,想必便是張晨和“白樺”的頭領了。
“張晨,快幫忙!”我趕緊發訊息給他,“看到那個正在跑的小孩沒有?幫我們攔住他!”
“這個……好吧。”張晨似乎有點糾結,不過還是答應了。
大草原上遼闊無垠,百草搖曳,隨風起舞。納綏爾在前麵跑,我和卜鑫在後麵追,而白樺樹下的那兩道身影也駕馬疾馳過來,漸漸能看清他們的樣子。為首一人,白衣白甲,銀光閃耀,**騎著一匹色若霜雪的白駒,正是那個風采過人的“白樺”首領。他手握韁繩,如一道白色閃電,直指納綏爾,身後緊跟著的則是身穿白色風衣的張晨,騎在一匹棕色駿馬上,寸步不離。
納綏爾見狀,連忙往其他方向跑,無奈兩條腿怎能跑得過四條腿?“白樺”首領一人一騎,撇開張晨,如離弦之箭,一眨眼便追上納綏爾。
“首領馬快,我不及他。”張晨勒馬。
納綏爾回頭,見“白樺”首領已經追上,就突然變了個方向,往旁邊的草叢裏一跳。這倒不失為一個好方法,畢竟騎馬者速度較快,難以立刻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時,二者距離早已拉開。
誰知道“白樺”首領馬術過人,往馬背上一坐,接著左手韁繩一扯,馬的前蹄隨之一蹬,轉了個身,竟然一下子就把馬頭調轉過來了。
他雙腿一夾馬肚,馬向前一躍,又追上納綏爾。納綏爾還想用剛才的辦法跟他拉開距離,不料“白樺”首領在馬上把身子一傾,右手一伸,如蛟龍出洞,就勢一抓,穩當當地抓住了納綏爾的衣領,瞬間就把他給拎了起來,放到馬頸上。
“漂亮!”我和卜鑫在後麵追個半死,見到這一幕立刻喝彩。
“嘿嘿……”張晨很自豪地笑著。
“白樺”首領再次調轉馬頭,回來與我們匯合。隨著他漸漸走進,我們都看清了他的樣子,隻不過他帶著一個能把整個臉都遮住的頭盔,就像是《無盡之劍》裏麵的頭盔一樣,沒有辦法看見他到底長什麽樣子。
我們也迎上去,幾人聚在一塊。
“我似乎在哪裏見過你們……噢,我想起來了。”白樺首領先開口,他的聲音依然是那麽純淨如水,清新如風,十分好聽,“我們在森林大火那一次遇見過,你們三人好像是在一起的。”
“是的,多謝救命之恩。”我和卜鑫向他點頭致意。
他把納綏爾從馬上放下。納綏爾驚魂未定,一屁股坐在草地上,麵如死灰。
看到他這副樣子我心有不忍,蹲下身子問他:“納綏爾,你到底怎麽了啊?你跟我說嘛,不怕你做錯了事情,就怕你不說啊!”
可納綏爾憋紅了臉,就是不吭聲,眼淚開始大滴大滴地往下掉。我心急如焚,卜鑫則是叉著手站在一旁,眉頭緊皺,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怎麽了?”張晨估計是覺得奇怪,一個翻身,下馬問道。
“白樺”首領在馬上伸出手來,按住張晨的肩膀,示意他不要靠近,並對他說道:“我們不急。”
“納綏爾……”我從背包裏拿出了一朵橙色鬱金香,輕輕地放在他麵前的草地上。這朵橙色鬱金香,是我和卜鑫與納綏爾第一次見麵時,納綏爾送給我的見麵禮,就算是在背包滿格的情況下,我也沒有將它丟掉以換取更多的背包空間。
“你知道嗎?橙色的鬱金香代表了什麽?”我麵對著納綏爾,坐下來。
納綏爾的頭微微地抬了一下,又低下去,搖了兩下。
“鬱金香和玫瑰一樣,不同的顏色有著不同的花語,代表著不同的意義。鬱金香,是勝利與美好的象征,而橙色的鬱金香,則代表著美好的回憶與永恒的友情……你知道嗎?當你送給我這株橙色的鬱金香時,我就認為你對我和卜鑫有著足夠的信任,所以在當時我就把你視作我最好的朋友了。也正因為如此,我才會想到去幫你做任務……”我看著他,緩緩地說道,“納綏爾,我相信你的為人,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我能理解。所以無論你做了什麽,我們都能原諒你……”
“可是……可是我卻沒有完完全全的相信你們……我一直對你們……有警惕……”他顫抖著,結結巴巴地擠出一句話來,“我不好……”
“你別激動,慢慢說。”我安撫他。
他的情緒漸漸穩定,開始向我們交代一切。
原來,納綏爾原先在黑森林的小石屋下的洞穴裏,本是有一個骷髏地牢。當納綏爾開始探索第一條洞穴分支時,便直接打地道過去,將地牢裏的骷髏刷怪籠搗毀。此時地牢裏隻有一隻手拿附魔弓的骷髏,納綏爾便躲在地道內卡著位置,用石劍與其對抗。
“……它當時射了我一箭,就是那一箭,我一下子掉了大半管血!”納綏爾心有餘悸。
所幸納綏爾成功地將它擊殺,並幸運地得到了那把附魔弓。
“一箭半管多血,挺嚇人。弓的屬性是?”卜鑫問道。
“噓!”我止住他們兩人,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張晨和白樺頭領已經上馬,在遠處一邊騎著馬一邊聊天時,才回過頭來讓他繼續說。
“力量Ⅳ;耐久Ⅲ;無限。”納綏爾小聲地回答。
神器!
這是我和卜鑫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
“如果這是在附魔台上做出來的一把弓,一點問題都沒有……但要說它是從一隻骷髏身上掉的,打死我都不相信!”卜鑫表示難以置信,音量提高了一點。
“噓!”我再次提醒卜鑫,“小聲點!要是被那兩位知道我們有這麽一把弓,天知道他們會做什麽事情出來?雖然‘白樺’對我們挺好,但別忘了我們這些玩家的最終目的是什麽?”
“我當然知道……”卜鑫有些不耐煩。
“其實,我一開始也怕你們會對我做出……這種事。”納綏爾有點尷尬,“所以我一直沒有拿出這把弓。僵屍海的時候沒有,森林大火的時候沒有,儲物礦車的時候,也沒有。”
“如果你拿出來,傑森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卜鑫輕笑了一下。
“如果你拿出來,還有‘中日韓組合’什麽事?”我也笑道。
“但是,我沒有。所以讓你們兩個為了我那麽拚命,屢屢陷入危機之中。”納綏爾很慚愧,“我很對不起你們。”
“這很正常,我們能理解,防人之心不可無嘛!不過現在知道了吧,我們兩個其實沒有你想的那麽可怕,會殺人奪寶。”我拍了一下納綏爾的肩膀,“殺了你,拿了你的弓,我們兩個又要上哪兒去呢?去殺末影龍嗎?傻瓜,見到我們,幹嘛要跑。”
“就是,跑什麽跑。你當時要是拿起弓照著我的頭就是一下,跑的就不是你了!”卜鑫說。
“我下不了手啊。”納綏爾撓撓頭。
我們都哈哈大笑起來。草原上的草仿佛也隨著我們的笑聲一同舞動。
當然,我也萬萬沒想到折騰到最後原來是這麽一個事情。一把附魔弓,便讓我們三個焦頭爛額,忙活了半天,說到底,還是個信任問題。如果我們生活在一起,卻對周圍的人抱著懷疑和猜忌,那我們又有什麽資本去談互相幫助,去談合作呢?
不過,讓我感到欣慰的是,納綏爾不是我想象中的那麽單純,他也懂得‘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知道應該保護好自己以及如何保護好自己。有一個聰明的隊友總是好的。
聽到我們三人的笑聲,白樺頭領和張晨騎著馬走來。我們三人也一同迎上去。
“讓二位久等了,我們深表歉意。”我頷首道。
“不用在意。”白樺頭領下馬,將韁繩放在馬背上,拍拍手說道,“團隊生活中的‘小插曲’,對吧?我也經常遇到,處理的好的話,團隊會更加團結;處理不好的話……想必您也知道。不過看樣子,你們三人的友誼是‘更上一層樓’咯,祝賀你們!”
“哪裏哪裏……”我擺擺手。聽到他用流利的中文念出一句古詩,我心裏震撼莫名。卜鑫也是愣了一下。
“不知兩位今日到訪,有什麽事情?”卜鑫問道。
“其實我們來隻是因為頭兒想見見你們兩人而已。服務器的事情,現在整個‘白樺’已經知道了。”張晨回答,“之前的服務器崩潰,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狼’的‘紅石殺戮係統’。之後我們‘白樺’內部也嚐試著做了一個大型的高能紅石陣列,想看看能否再次通過這種方式退出服務器。但是當我們做好之後,卻無法激活……”
“之後,我們受到了‘Herobrine’的警告。”白樺頭領補充道。
Herobrine!我們都覺得不可思議。
“於是我們開始懷疑,這個Herobrine,不是真正的Herobrine。”白樺頭領沉吟道。
“那會是什麽?”我們很好奇。
白樺頭領語出驚人:
“恐怕這個叫Herobrine的,就是服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