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於是我將這事情的前前後後跟楊問講了一遍,將那幾處疑問提了出來,問楊問是否有合理解釋?

楊問聽罷,笑道:“反正這東西來自千年前,我們沒法子證明猜測是否正確。但是從你講的這些片段來看,我暫時給他做個推測。第一,前幾天我聽說宋家村有座古墓,特意去朋友那打探了下。你知道那古墓的墓主人是誰麽?”

我歎道:“我怎麽知道?”

“那古墓的主人,八成就是傳說中漢成帝的男寵,張放。”楊問說道。

“張放?他的墓怎麽會在這兒?”我愕然道。

楊問說道:“我查過一些資料,有人繪過漢代安徽這邊的地圖。宋家村在千年前的地勢並非如此,而是一處不錯的風水寶地。漢成帝寵愛張放,知道張放死於流放途中,便將他的屍體運回,特意選了個風水寶地,給他建造了一座古墓。”

我恍然道:“既然是給男寵建造的,那也就可以解釋為何護棺裏是一對男人了。”

楊問點頭道:“漆瑟是漢朝興起的樂器,而你說那羅真的畫裏也畫了男人彈琴的情景。我猜測,這漆瑟是陪葬之物,也是墓主人生前特別鍾愛之物。但漢成帝當年既愛男人也喜歡美女,趙飛燕趙合德姐妹的衝冠後宮,就可見一斑了。但兩方都是受寵之人,必然有矛盾。”

我聽到這裏,想起很多曆史劇中都將趙合德演繹成一心狠手辣,工於心計的女人,不由覺得楊問的推測也挺有道理。

楊問繼續說道:“趙合德很可能早就對張放嫉恨不已,於是在他墓室裏放了不少詛咒人偶。那青銅人偶其實源自某種古老的邪術,類似於現在的降頭術。這種術能讓擁有青銅人偶的人橫死,或者喪失心智;於是有了四個男人殺人的事件。他們將那四個女人變成連體人偶的形狀。而且,這人偶也許會讓死去的靈魂永遠囚禁於屍體中,如果一旦火化,那怨氣必然傷及身邊的人。而這人偶本來詛咒的就是男人,所以,陳三爺一家為了阻止怨靈作祟禍及子孫,這才規定死去的男人不能火化,屍體封藏起來。”

我聽他的推斷,覺得有些道理。陳三爺本身就是個盜墓賊,也許在生前找到這座古墓,盜走了墓室裏的財寶。回想起陳三爺的家中密室裏,有一大缸子特殊的**,想必就是保存漆瑟用的。但是沒想到那千年的怨氣凝結在漆瑟上,加上那青銅人偶的詛咒之力,竟然讓自己家業傾盡,子孫福薄。

不過陳三爺也算有點良心的,將這倆凶物封藏在自己家裏,沒有拿去賣給世人,讓更多的人橫遭禍端。隻是有不知好歹的小賊偷了這些東西去賣,這才讓怨氣散開,害死了不少人。想來也是一場橫禍啊。

第二十三章 烏匣詭鏡

案子成了懸案之後,趙羽在蚌埠市局呆了一陣子後,也便返回天津市局去了。

但漆瑟化為塵埃之後,怪事卻再沒發生,我也漸漸淡忘了這件事。

由於漆瑟事件,我跟楊問倒是常來常往,熟悉了起來。而熟悉之後才知道這貨竟然有女朋友,而且是個年輕清秀的姑娘,叫小如。

這姑娘起初隔三差五地給楊問送自己做的雞湯。我雖然很是羨慕,但是不明白楊問這大熱天的喝這大補的東西,不會補得太過而流鼻血麽?

但小如說楊問前幾天受了重傷,所以才要補一補。我心想倒也是。捉鬼驅邪的,跟我們當刑警一樣危險,指不定就命喪黃泉。受點傷都算你幸運的。

平靜地過了半月,局裏都沒接到什麽大案子。我也便有了更多的時間去找楊問探討他給我的那本請神的書,同時沒事也去練練吳聃教給我的拳法。

練多了之後,確實有點神奇的效果,似乎真的一身輕鬆,仿佛身輕如燕,靈台清透。

之後我甚至喜歡上這套拳法,休假的時候就到樓下的廣場上來一套,引得老大爺們都跟我來切磋,問我練的這算哪路子的拳。

不過,安寧日子沒過多久,局裏又接到大案子,而且涉案人竟然是阮靈溪!

今天一早,我們市局接到市裏一戶人家報案,說是他在樓上鄰居的房間裏麵發現一男一女兩具屍體。而且還看到一個女的正倒在客廳中,好像隻是昏倒而已。

我跟著同事們趕到出事現場,見是一處還不錯的中檔小區。樓下拉著警戒線,有附近的居民正在出事現場圍觀。

有一個高挑瘦削的女孩子正背對著我們站著,跟維持秩序的保安爭吵不休。保安被她吵得不耐煩,轉眼一看我們來了,趕緊招呼道:“警察同誌,你們可算來了!”

那女孩驀然回頭,正跟我打了個照麵。我一看,頓覺吃驚:這貨竟然是惡女阮靈溪!

阮靈溪也沒料到能見到我,愕然之色一掃而過,隨即冷哼一聲,扭過頭去。

“怎麽回事?!”我們隊長問道。

“警察同誌,你們快上四樓看看吧,出人命了。”保安邊擦汗邊說道。

我顧不上阮靈溪,趕緊跟著同事們上了四樓。隻見402的房間大開著,一股血腥味撲麵而來。

進門一看,有一具男性屍體倒在一麵穿衣鏡的前麵,穿衣鏡的鏡門大開著,鏡片碎了一地。

女性屍體則在手裏抱著一個木頭匣子,匣子上麵的鎖被打開,裏麵有一個燒焦的葫蘆。

我端詳了一下那女性死者,見那女人已經非常蒼老,看上去似乎八十多歲的樣子,但是穿的衣服卻是年輕女性的黑絲襪和吊帶連衣裙。

隊長喊來房東,詢問死者身份。

據房東說,男住客名字叫做許一豪,而女住客的名字叫做王若英。許一豪今年四十歲左右,而王若英則是一個平麵模特,剛剛二十歲。

如今死的男人正是許一豪,但是女的卻不知是誰。看這穿衣打扮,倒是王若英的樣子,但王若英卻不可能這麽老。

聽說許一豪很有錢,而王若英特漂亮。但現在王若英不見了,死在屋裏的卻是個老太婆,這也太詭異了。

我問這小區的保安,那樓下那阮靈溪又是怎麽回事?

保安說,阮靈溪就是報案人說的昏倒在客廳的女人。他們怕這女的跟凶案有關,就給喚醒了,暫時攔下,沒讓她離開。

我一聽這話,知道阮靈溪這回算是卷進來了。但她會是凶手麽?想到這裏,我下樓去走到保安科,見阮靈溪正坐在裏麵一言不發。

“喂,惡女,你怎麽會在這兒?”我問道。

阮靈溪白了我一眼:“你們這群二貨警察不會以為我是凶手吧?”

我冷笑道:“那得看最後的案子結果了。不過,你怎麽會出現在被害人的家裏?”

阮靈溪說道:“我是到對門我一個朋友家的,但到門口的時候,發現我朋友不在家,而對門的門卻開著,我覺得奇怪,就進去看看。結果看到倆死屍,嚇了我一跳。這當口就被人砸暈了而已。”

“有那麽巧?”我狐疑地看著她。如果她真是吳聃所說,巫山派的後人,那應該也懂點功夫。一個會功夫的人會輕易被人砸暈,說起來有點牽強。

但轉念一想,如果說這人乍一看到兩具死屍,震驚之餘忘了防備,倒也有可能。

但阮靈溪是案發現場唯一的活人,我們也隻好帶她回去做筆錄,雖然這貨一問三不知。

出事的這家對門住著一個姑娘,據保安說叫杜菲菲,是外地來工作的一白領,也就在兩三個月前租下這裏的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