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我回頭一看,那毛絨絨的小狐狸正在說話。

我倒退幾步,指著那狐狸哆嗦道:“這這這,說話了!!”

小狐狸露出一道鄙視的神色來:“在這孽畜的身體裏是我,是人!當然會說話。”

我仔細一聽這聲音,果然跟剛才憑空響起的人聲完全一致。

頓時我覺得三觀不複返。這世上真有鬼神?我去,這讓我一直秉承的無神論情何以堪。

吳聃開了籠子,將那靈狐放了出來。隻見這小東西伸了個懶腰,身子拱起,一個跳躍跳到我肩膀上來:“這小子就是我要追隨的主人?”

吳聃笑道:“是啊,有你在身邊就安全多了。”

我看他笑得奸詐,心想他這貨是怕這狐狸給自己吃窮了吧?

但是狐狸會說話這一認知徹底震驚了我。一時間,我竟不知說點什麽感言才好。

吳聃簡單給我解釋了下召喚而來的這個“鬼魂”。

原來這鬼魂的前生叫宋揚,還是我的本家。以前的茅山道派分兩派,南毛北馬,毛姓後人多修煉丹成道;馬家後人多半懂得占卜請神。宋揚是則是兼容並蓄,兩派道法都十分精通。聽說他死的時候六十多歲,卻還維持二十歲的樣子。但當年他卻因為一個女人背叛師門,後來還為了那女人盜取師門寶物。

盜取寶物是為了救自己情人的性命,可惜沒來得及,那女孩子還是死於非命。宋揚傷心欲絕妄圖用禁咒召喚鬼魂還陽,被師門高手誅殺。但魂魄不知為何留了下來,後來又被吳聃封印了二十年。

我聽了這段簡單的人物生平史,隻有一個感覺:你媽宋老爺子六十多歲了還這麽風流,竟然為了情人妄圖逆轉陰陽。就算這貨保持了年輕時候的容貌,但是年齡在那兒了喂,老大爺好意思去勾引小姑娘麽。

我這一回想,頓覺自己實在沒有浪漫的想象細胞。

我將自己遇到的怪事講給吳聃聽。吳聃聽罷,說道:“那什麽琴弦之類的,八成是你招惹到不幹淨的東西。不過你放心,就算我送你的護身玉石暫時沒什麽用,這狐狸也會幫你的。”

我看著一旁的靈狐,有些無語。那狐狸正一臉鄙夷地看著我。我想了想,說道:“我總不能喊一隻狐狸叫‘宋揚’吧?”

吳聃不以為然地說道:“隨便你怎麽喊,反正你帶回家養,我不管了。”

我將那靈狐抱起來,心中十分喜歡他那萌死人的外形,而努力不去想這靈狐的身體裏其實是個男人的事實。

那狐狸並不喜歡我抱著,掙紮半晌無果,也便無奈地縮在我懷裏了。

說了這半天話,天色已近黃昏。吳聃留我住下,其他事情明天再說,我也便答應了。

當晚我在吳聃家裏住下。吳聃聲稱自己本來有老婆,但幾年前老婆跟一聾子跑了,原因是嫌棄他當時活得不著調,也沒錢。我心想這吳聃這麽財迷,難道是受了這場失敗婚姻的刺激?

但看上去這些年他倒是已經釋懷了。雖然沒有女主人家裏亂一點,裝修倒還是不錯,房子雖不大,卻是套二廳的,一個人住綽綽有餘。

吳聃讓我跟那靈狐住一間臥室。靈狐露出一副鄙夷的神色,冷哼道:“我寧可睡客廳。”

我心中氣惱。這貨的性格也太不可愛了,白長了這一副萌物的外表。不過也不能怪人家狐狸,畢竟狐狸的靈魂是一位“大叔”。想到這裏,我也沒抱著這貨的興趣了,由它自生自滅去。

但吳聃卻對靈狐說道:“不行。現在宋炎是你的主人,你必須跟他住一起,培養默契度。快去快去!!”說著,拎起靈狐丟到我床上去。

我臉上頓時無數黑線。我想八成吳聃是怕弄髒了客廳不好收拾。

我洗刷完畢,見靈狐正百無聊賴地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我見了這幅情景頓覺哭笑不得:“我說狐狸,你好歹也遵循下自然規律吧?你見過狐狸跟人一樣仰躺著四仰八叉地睡覺麽?”

靈狐一個翻身起來,嗤了一聲:“我本來就是人,你才是狐狸。”

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雖然這靈狐的靈魂是一個叫宋揚的高手,但是喊一隻小狐狸“宋揚”總覺得詭異,不如給它取個名字才好。

想到這裏我突然來了興趣,上前伸出雙手抱起它,將狐狸舉到麵前,笑道:“我給你取個名字吧,叫什麽好呢?”

靈狐突然露出警覺的神色,吐槽道:“不行,不準給我取奇怪的名字!”

我想了想,突然想起我的女神楊冪。楊冪的綽號就是狐狸,不如……

想到這裏,我對那靈狐哈哈笑道:“就叫你小冪吧!!”

“小蜜?”靈狐嚷道:“這麽惡俗的名字!不行,我是男的!!”

我無視它的抗議,將它放床上去,點頭道:“行,小冪,這名字真不錯!”

靈狐頓表抗議。我無視它的抗議,自行躺到床上去。旅途勞頓,我現在特想好好睡一覺。小冪十分惱怒地在我身上跳來跳去繼續表示抗議。但是它的體重太輕,體積太小,力道基本跟按摩一樣。於是,在它的跳躍中,我沉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陣爭吵聲驚醒。起身一看,靈狐小冪正躺在枕頭邊熟睡。你媽,依然是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我翻了個身起身,聽到那爭吵聲是從客廳傳來的。

我拉開房門,見吳聃在客廳中接電話。聽他聲音憤怒,正跟電話那端的人爭吵。罵了幾句娘之後,吳聃憤怒地掛了電話。

我問道:“出什麽事了?”

吳聃轉身見到我,說道:“一個朋友家出事了。”

“出事了?”我詫異道:“那你這麽憤怒?”

吳聃歎道:“我早就提醒過他,讓他按照我說的法子處理。他沒聽我的話,現在家裏死了人,你說我能不氣憤麽。”

我一聽死了人,便追問是怎麽回事。吳聃看了看我,歎道:“說他兒子是去釣魚的時候死的。本來我覺得會出事,就建議他別讓兒子再去釣魚。結果這孩子不聽,家裏也不以為然。這下好了,孩子被釣魚線給勒死了。”

“勒死?”我心中一動,莫名想起那琴弦來,於是追問吳聃事情的來龍去脈。

吳聃朋友的兒子羅真是個自由職業者,平時除了在家工作外,唯一的愛好就是釣魚,而且經常去紅橋區子牙河邊兒垂釣。從一個月前開始,羅真竟然越來越癡迷釣魚,有時候甚至坐在河邊一整天,而回家後又精神恍惚,將自己關在屋子裏不肯出門。

這段時間裏,羅真迅速憔悴,家裏人見了著急,帶著他去看醫生,但是卻診斷不出他患了什麽病。

羅真的父親,也就是吳聃的朋友知道吳聃專門“研究”稀奇古怪的事情,於是帶了兒子來請吳聃幫忙看看,這到底是得了什麽病。據吳聃說,這病的來由有些奇怪,很可能是跟他天天去子牙河邊兒釣魚有關。吳聃對他朋友叮囑說,讓羅真不要再去那河邊釣魚。

結果家裏人看吳聃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也就沒把他的叮囑當回事。結果,羅真這就出事了。前幾天去釣魚,家裏人發現羅真沒回家,趕緊去子牙河邊兒找人。等家裏人到了那河邊兒後,發現了板凳和魚筐。魚筐裏麵有幾條魚,羅真的手機放在板凳旁邊。

板凳旁還有一灘血,但是卻不見人影。家裏人這才去警察局報案,說羅真失蹤。警方到現場察看之後,分析羅真可能是遇害了。

警方於是立即聯係到河物管理處開始打撈。據打撈人員回憶,他們乘船到了子牙河中央,結果看見河水中有一個人在不停地撲騰。打撈人員立刻開船過去營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