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馬永玉跟上來說:“老師,看來我們要學的東西實在太多了,怎麽這些道家的法術,你都懂呀?”

苗君儒說道:“我隻是懂一些皮毛,這些所謂的法術,有時候確實能夠救人,一個優秀的考古人,不僅僅要懂得專業知識,更多的是要懂得如何保護自己!”

新寨坐落在扶羅河邊的山腳下,村子較大,有數百戶人煙,大多是那些用石頭奠基腳的木頭結構房子,村民都是侗族人,大都姓楊,也有少量吳姓人,姓姚的唯有一家。

村子原來的名字不叫新寨,是因為姚萬泉回來之後,建了一棟圓形有城牆的大圍屋,才改的名。

大圍屋子占地好幾畝,裏麵是石頭與磚木結構的房子,房子外麵用大石塊壘了一道高達七八米的城牆,城牆上麵設有?望孔和射擊孔。

湘西這地方自古土匪多,經常有土匪下山洗劫村民和富戶,所以很多富戶都養了家丁,不惜花重金從外地買槍回來,目的隻是自保。

新寨對麵的龍寨,村民大都姓吳,是一個出土匪的村子。兩個村子隔著一條河,卻很少有來往。

大圍屋像古代的城池一樣,城牆外邊挖了一道兩丈寬的溝,溝裏有水,也不知道有多深。

城牆上麵的家丁早已經放了吊橋下來,並將城門洞內的大木門打開。姚萬泉又向苗君儒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苗君儒望著那高大厚實的城牆,說道:“不愧是行伍出身,修建這樣的一個寨子,不要說土匪,就是一個連的正規部隊,恐怕也難打進來!”

姚萬泉笑了一下,不加置否。

苗君儒接著說道:“你最好命人將沿途滴上了血的土給鏟掉,集中起來用火燒,還有這吊橋上的,也要鏟去。”

姚萬泉問:“為什麽?”

苗君儒看了看天色,說道:“如果你不想今天晚上寨子裏有麻煩的話,最好照我的話去做,必須在天黑之前完成,否則就有麻煩!”

姚萬泉不敢怠慢,忙吩咐管家多安排些人去做。

一陣風吹來,苗君儒聞到一股輕微的硫磺味。這地方不產硫磺,也沒有地下噴泉什麽的,怎麽會有硫磺味呢?他見城牆下麵的泥土上,有一些淡黃色,與別的地方土質不同,想起湘西及雲貴川一帶的山裏,由於濕熱多雨,山中生有毒蛇蟲蟻,村民為了防止毒蛇蟲蟻進宅,多在屋子的四周撒硫磺粉。他說道:“在令公子的棺材下墊上一層土木灰,那樣可以防止血氣擴散!等太陽下山的時候,我就想辦法幫他解蠱,成不成功我可沒有把握。”

姚萬泉點頭,道:“那是,那是,你們走了一整天,想必也餓了,我馬上安排人去做飯,好好招待一下你們!”

苗君儒說道:“我不能沾葷腥和酒,弄點素菜給我就行,至於其他人,你看著辦。還有,我想和你單獨談一談。”

進到裏麵,見房子的結構與侗族傳統的屋子不同,正麵是迎客的大廳,左右擺著一長溜的椅子,顯示出主人的好客。兩邊往內都是房子,一間緊挨著一間,雕梁畫棟,飛簷翹角,外部形成回廊,莊重質樸,圍柱間有坐檻,可以供坐歇,極具古代漢人官宅的模樣,隻是少了池塘亭榭與樓台。

安頓好所有的事情,管家領著苗君儒來到後院的一處客廳。客廳內照樣有幾張椅子和茶幾,但與大廳的不同,椅子雕花鏤刻,具有很高的工藝,正堂上麵掛著一張大幅的山水畫,兩邊的木板牆壁上掛著幾幅風景畫,分別是些梅、蘭、竹、菊和山石花鳥什麽的。苗君儒走上前,仔細辨認著正堂上麵的山水圖,認出竟然是明末清初黃向堅的《峭壁鬆石圖》。

黃向堅擅畫山水,師法王蒙,善用工筆,構境奇險,拓落蒼秀,層次豐富,氣勢雄渾。明末其父在雲南姚州(今姚安)為官,由於兵亂而無法歸家。順治年間,黃向堅徒步萬裏,曆經兩年的時間,終於將父親帶回故裏,這兩年的時間裏,他畫了許多雲南的山水圖,但這些圖多已經遺失。這張巨幅的《峭壁鬆石圖》,相傳為乾隆皇帝所得,後隨乾隆殉葬。數年前孫殿英挖開裕陵,這張《峭壁鬆石圖》曾經在北平的古玩市場上露麵,一度引起軒然大波,據傳有人出30萬塊大洋購買,不知怎麽最後竟然沒有了下落。

旁邊的幾幅,竟也是明末畫家朱耷,以及清代中期畫家汪士慎與鄭板橋的真跡。

“怎麽樣,我的這幾幅畫都還不錯吧?”姚萬泉換了一身便裝,從一個小門後麵走出來。

苗君儒說道:“你的這幾幅畫都是真品,隨便哪一幅,最起碼值五萬塊大洋以上,你就這麽掛在這裏,也不怕別人偷了去?”

姚萬泉哈哈一笑:“你認為還有誰能從我這裏把畫偷走?”他換了一個話題,“你想和我談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