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正義的夥伴
第19章 正義的夥伴
周衡到家時,正有人在家門口等著他。
那人蹲伏在門邊的花壇後,自以為借著夜色的掩護,周衡就無法發現她。但天師係統大大提升了周衡雙眼的感光能力,說他的眼睛是一對夜視儀也沒有問題。
周衡對送自己來司機禮貌地說了聲謝謝,然後讓他開車回去了,自己則裝作沒有看到花壇後的人,徑直走過去推開自家的房門。
他這兩天裏出門後都沒有鎖門,第一這裏是盛傳正在鬧鬼的鬼屋,平時很少有人接近,第二他剛搬來臨海,沒有帶上任何行李,而這裏的上任主人是一隻鬼,除了一堆酒瓶和海報,也沒留下什麽有價值的東西、所以這棟房子裏除了不方便搬走的大件家具,實在沒有值得小偷光顧的東西。
周衡正要進門,花壇後的人影快速摸了出來,然後掏出手槍,抵住了他的後腦。
“別動!”徐靈姍在他的身後大喊,“把手舉起來!”
周衡配合地舉起了手。
徐靈姍把他壓進了房間,然後關上了門。
“啪!”燈被徐靈姍打開了。
“哇哦。”周衡發出了一聲驚呼,整個房子已經被人收拾整齊了,大到窗簾小到拖鞋,都被人換上了新的。向雲海這家夥做事很不錯嘛。周衡心想。看來以後出門要鎖門了。
“別亂動,慢慢地轉過身來。”控製著周衡的徐靈姍卻很緊張,麵前的家夥年紀輕輕就已經和丁龍、向雲海這樣的老江湖混在一起,一定是心狠手辣的角色,想到這裏,她厲聲嗬斥,“不許耍花樣。”
周衡根本沒有想要耍花樣,如果他想對徐靈姍不利,徐靈姍也沒機會拿手槍像這樣抵著他的頭。
周衡緩慢轉過了身子,和徐靈姍四目相對。
“把你的身份證拿出來!”徐靈姍說。
“好。”周衡準備伸手去上衣內側的口袋摸身份證。
“停!”徐靈姍連忙叫住了周衡的動作。
周衡又配合地把手舉好了。
“我問你,你叫什麽名字。”徐靈姍對周衡說。
“我叫周衡,話說,你為什麽不把我銬住了問話呢,這樣我們兩個都輕鬆一點。”周衡慢悠悠地說,“還是說,你根本沒有得到權力銬我。”
周衡的聰明超出了徐靈姍的想象。這讓她變得有些緊張:“不許油嘴滑舌,告訴我,你和丁龍還有向雲海是什麽關係!”
“沒什麽關係,我才剛剛認識這兩個人,一定要說的話,工作上有來往吧。”周衡如實回答。
但這樣的答案實在太容易被誤會了,徐靈姍立刻就斷定眼前的家夥不會是好人。
“那你的工作是什麽?”徐靈姍問。說完她又補充了一句:“不許撒謊。”
“天師,”周衡淡定地回答,“我是抓鬼的天師。”
徐靈姍怎麽也沒想到周衡會這麽回答,就算是要撒謊來隱瞞身份,這也太過荒唐了吧?
徐靈姍震驚的表情讓周衡感到很熟悉,包括丁龍在內不少人聽到他的身份之後都是這個反應。
“好了,陪你鬧夠了。”不等徐靈姍再行追問,周衡就放下了雙手,然後在新換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非常鬆軟舒適。
“喂!”徐靈姍著急了,她用手/槍指著周衡,“你這是什麽態度!”
“你沒有搜查令就闖入我家,還拿手槍對著我,小心我報警抓你啊。”周衡坐在沙發上說。
“我就是警察!”徐靈姍大聲說。
“那又怎麽樣,警察也不能為所欲為啊。”周衡笑著回答。
意識到自己根本說不過他,而她也的確沒有搜查令,徐靈姍隻好憤怒地收起手槍:“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的!”
“好的,我會等著那一天的。”周衡誠懇地回答。這個女警察雖然滿腔正義,但也太過年輕和魯莽了,周衡心想隻怕自己等不到那一天,她就要先行後悔了。
徐靈姍氣憤地咬著牙,原地跺了跺腳,然後轉過身就要離開。
“喂!”周衡衝著徐靈姍的背影喊了一聲。
徐靈姍停下了腳步,回過頭看向沙發上的周衡。
“你身上陰氣很重,家裏有親人去世了嗎?”周衡問。
徐靈姍徹底憤怒了:“你才家裏死了人呢!混蛋!”罵完後,她撿起地上的一雙拖鞋朝周衡扔了過去。周衡頭一偏就避過了。
周衡撇了撇嘴,他覺得自己也挺無辜的。他並沒有要詛咒徐靈姍的意思,他之所以願意和徐靈姍浪費上這麽多時間,就是因為他在對方的身上感受到了異常濃厚的陰氣,按理說,這種程度的陰氣已經能夠影響到人的正常生活了,徐靈姍應該有所察覺才對,但也不排除有人體質較好,對陰氣的耐受能力會稍強一些。
本想著可能會觸發新的任務,但事情的進展果然沒有那麽順利。
徐靈姍懷著滿腔怒火離開了,想到那個臭小子在最後竟然詛咒自己,她就捏緊了拳頭——如果再不走,她怕自己忍不住出手揍他。當然,徐靈姍並不知道自己遠不是周衡的對手。
她回到自己的車裏,打開了音樂電台。
徐靈姍用手扶著額頭,她似乎有些被周衡氣暈了,腦內傳出一陣陣輕微的眩暈感。
她甩了甩頭,又做了幾個深呼吸,從頭暈裏緩了過來。
這時,她的手機響起,是她為弟弟設置的特別的鈴聲。
“喂,小毅。”徐靈姍調低了音樂電台的音量,然後接通了電話。
“姐,聽你同事說,你今天又主動加班了?”徐毅在電話裏問。
誰這麽嘴碎?徐靈姍蹙眉:“正常加班而已,沒什麽特別的。”因為麵容姣好,徐靈姍在局裏有很多追求者,這些人在徐靈姍處得不到好臉色,就轉攻徐靈姍的弟弟徐毅,所以徐毅才總能從徐靈姍的同事那裏得到她的消息。
“要多注意身體,姐。”徐毅說。
徐靈姍在電話這頭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他們的父母七年前車禍去世了,隻留下她和弟弟支撐這個家庭,所以當周衡說起她的家人時她才會那麽生氣。
“裝什麽老成,你管好你自己就行,姐不用你關心。”徐靈姍嘴上十分逞強,“沒別的事的話,我就掛了啊。”
說完,也不等徐毅拒絕,她就和徐毅說了道別的話,然後掛斷了電話。
弟弟的年紀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懂事了。徐靈姍的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她的手摸向掛在汽車後視鏡上的一枚掛飾——那是一枚小吊墜,墜子上印著她和一個男人的照片。男人和她一樣穿著警服,陽光又滿麵笑容。
“郝哥。”她滿眼皆是懷念與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