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黑色的大眾
第17章 黑色的大眾
“向二哥，發生什麽事了？”周衡問剛打完電話的向雲海。
“沒事，”向雲海不愧是老江湖，表情上沒有任何破綻，“你丁大哥說丁當小少爺想你了，想接你去吃頓晚飯。”
周衡想到剛才用天師係統開啟全加持，消耗了不少體力，現在丁龍要請自己吃飯正是求之不得，於是立刻答應。
向雲海笑了笑，摟著周衡的肩膀，裝出兩人是好兄弟的樣子，一齊上了賓利車。
停在工地附近的一輛汽車裏。
徐靈姍穿著便服，對著耳機上的麥克風說：“二號人物向雲海出來了，身邊還有一個年輕人，兩人看上去非常親密。”
“能搞到照片嗎？”耳機裏傳來指示。
“很難，我現在正在離他們很遠的車裏，”徐靈姍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如果開車過去很可能會被他們發現。”
“不要冒險。”耳機那頭似乎非常擔心徐靈姍逞能，“優先完成任務。”
“是！”徐靈姍回答。
“他們上車了，似乎要轉移了。”徐靈姍對著麥克風說。
“跟上！”
賓利車裏。
周衡和向雲海一起坐在後排，兩人都沒有說話。
向雲海實在沒有說話的心情，丁龍的情報網比他預計中的更加可怕，甚至已經滲透到了自己的身邊來。究竟是誰把自己接走周衡的事告訴給了丁龍？丁龍又怎麽知道有警察在盯梢自己？原本覺得一切都在掌握中的局勢忽然就展現出了更加複雜和龐大的一麵，盡管看上去不露聲色，但向雲海的心裏已經是一團亂麻。
真不愧是臨海的龍王！向雲海想到了那個遍體都是紋身的光頭佬，心中既是嫉妒，也有畏懼。
向雲海忽然覺得自己身邊沒有人可以相信了，要想拉丁龍下馬，非得重新培養親信不可。想到這裏，他看向了身邊的周衡。
此時周衡正側著頭，眼睛看著汽車的後視鏡出神。
向雲海回想起了剛才在坑上看到的周衡打碎李禹堯的那一幕。
他印象中的驅鬼應該是道士或者和尚穿著長袍拿著法器，然後跳一段奇怪的舞蹈或者念一些聽不懂的咒語，像周衡這樣依靠身體拳拳到肉的驅鬼，即使是影視作品中，他也從未見過。這個人說不定日後能堪大用。
不，他就是上天派到臨海城來讓我打敗丁龍的棋子！
“周兄弟，”向雲海已經下定決心，要拉攏周衡，“你在出什麽神呢？”他試著和周衡搭話。
周衡抬起一隻手臂，指向後視鏡裏，說：“似乎有一輛車在跟蹤我們。”
“哦？”向雲海偏過頭，跟著往後視鏡裏看了過去。
“那輛黑色的大眾。”周衡說。
向雲海皺起了眉，丁龍的鼻子比他更加敏銳，就連有警察盯梢自己這回事也讓他說對了。
“下一個路口走中間，然後強行變道右轉，”向雲海對司機說，“我看他還能不能跟上。”
“注意安全。”坐在後麵的周衡提醒。
“哈哈！”向雲海拍了拍周衡的肩膀，“周兄弟放心，這個司機跟著我十多年了，技術絕對可以放心。”
周衡有點討厭向雲海喜歡拍人肩膀來套近乎的習慣，他皺起了眉。
向雲海意識到了這一點，連忙端坐好，對周衡說：“周兄弟剛才驅鬼幸苦了！”
“還行，也說不上幸苦。”他說的是實話，李禹堯那樣新生的厲鬼陰氣尚未穩固，遠不是他的對手，如果不是老李和向雲海的出現，根本連一點波折都不會有。
“哈，周兄弟果然好本事，但不管怎樣，做哥哥的心意總是要到的。”說完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黑色的卡片。周衡還從未見過這樣的銀行卡。
“拿去、隨便花！別和哥哥客氣！”向雲海把黑卡交到周衡的手裏，然後強調，“一定要收下，這都是向哥哥我對兄弟你的一片心意啊！”
周衡笑著收下了，就像鄭麗說的一樣，他很聰明，所以他很清楚向雲海在故意用一些動作和語言暗示他，希望把周衡拉攏到自己的陣營來。但他對此並沒有興趣。雖然收下了向雲海的好處，但那是自己應得的，他可不準備介入到向雲海與丁龍的鬥爭裏去。還差六點功德晉級到D級天師，這才是他眼下唯一關心的事情。
“向二哥，正好我還有一件事求你。”周衡忽然說。
向雲海立刻來了興趣，比起給周衡好處，周衡主動來求他才是向雲海此刻更想看到的：“兄弟有什麽事盡管說，能做得到哥哥一定幫你辦到，就算辦不到的哥哥也會盡力。”
“不是什麽難事。”周衡說。
“哦？”
“如果向二哥還知道有什麽靈異鬼怪的事件，一定要通知兄弟我。”周衡說。雖然不想欠向雲海這種人的情，但已經到了晉級的最後關頭，周衡也忍不住想要借助向雲海這地頭蛇的力量了。
“沒問題，包在哥哥身上！”向雲海馬上就答應了下來。但隨即他就想到，周衡雖然行事神神秘秘，但對驅鬼這件事一直十分上心，莫不是驅鬼對他這個天師有我們所不知道的好處？不愧是人精，向雲海一下就想通了這個環節。
“兄弟你對捉鬼，是有什麽愛好嗎？”向雲海開始旁敲側擊。
“不瞞向二哥。”周衡直言直語，毫不避諱，“我捉鬼是為了提升自己的功德。”
“功德？”向雲海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幹笑了兩聲，“周兄弟的境界果然高，哥哥我這個粗人眼裏就隻有鈔票和美女了。”
周衡也跟著笑了笑。剩下的當然也不會去和向雲海解釋了，他愛怎麽猜就怎麽猜吧。
兩人趁著賓利車，往丁龍的寓所趕去。
“我跟丟了。”徐靈姍把車停在路邊，然後無奈地將雙臂砸在方向盤上。
“本來一直都沒有被發現，”徐靈姍接著說，“但是在上個路口，他們忽然變了向，我來不及跟上去，被他們甩開了。”
“沒關係，”耳機那頭說，“我們會利用天網繼續追蹤。”但天網隻能追蹤到向雲海的車去了哪兒，在追捕犯人時的確好用，卻並不能用來代替警察收集證據。
“哼。”生氣的徐靈姍又拍了一下方向盤。停在路邊的黑色大眾車忽然鳴笛了一聲。
“天網顯示向雲海的賓利今天中午在臨海大學附近逗留過一段時間。”耳機那頭忽然說。
“嗯？”徐靈姍有了興趣，“給我具體位置。”
“同光區合家路9號。”同事的辦事效率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