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旗鼓相當
第五十一章 旗鼓相當
“天刃學院？”謝塵搖了搖頭，道：“我去那裏幹什麽？”
“你不知道？咱們四聖地之間的第一次比試，就在天刃學院啊！”空空詫異的望著謝塵，忽然心中一動，試探的問道：“難道你不是……”
謝塵坦然一笑，“我什麽時候說過我是四聖地的人了？”
“你真的不是？！”
“我騙你做什麽？真的不是。”謝塵無奈的搖了搖頭，難道自己長得這麽像四聖地的人麽？
“那這就怪了，你是怎麽知道我是靈山佛門中人的？”空空摸了摸光頭，疑惑的望著謝塵。心中不禁對麵前這個新認識的朋友，有了一絲的戒備。
靈山佛門？！謝塵心中一動，隨即恍然。難怪當初四長老在探查謝拓體內靈力的時候，會懷疑謝拓是靈山的人！
自己當初給謝拓的混元功，本就是前一世佛門內家功法。既然劍九所說，真佛神通廣大無處不在。那想必這靈山佛門中有些東西定是與自己的混元功有相通之處。如此一來，謝塵當初的疑惑也終於解開。
甚至謝塵還由此聯想到，恐怕整個鬥靈大陸上，便隻南方靈山一處有佛門子弟。隻因身在禁地，無法宣揚佛法，所以自己才會根本沒見過佛門子弟吧！
見謝塵沉吟不語，空空卻是已經站了起來，目光警惕的望著謝塵，說道：“中原上的這些世家王國，隻知我南方靈山，知道佛門的卻沒有幾個！難道，你是天外天宮的人？！”
說到這裏，空空自己也是把自己嚇了一跳！不禁向後退了兩步，周身靈力運轉之下，身體皮膚泛起一層若隱若現的金光。
“五級靈師。”劍九瞬間便看出了空空的修為，提醒謝塵。
“我也不是天外天宮的人。”謝塵並沒有因空空的戒備而吃驚，隻是坐在原地，耐心的解釋。
“不是四聖地，也不是天外天宮？那你到底是從哪裏來的？”空空緊緊逼問，毫不鬆口。
四聖地與天外天宮乃是死敵，早在離開禁地之前，四聖地的前輩們便告誡過這些出去曆練的子弟。若是遇到中原諸國，或者各大家族的人，提出四聖地的名號或許會沒事。但若是遇到天外天宮的人，必定是不死不休之局！
“我生在天羅國烏石鎮，是謝家的分支族人……”
“說謊！”空空厲聲打斷了謝塵的話，說道：“莫說是謝家分支，便是謝家宗族也不可能說出佛門這兩個字！既然你不說，那我就打到你說！”
空空以為謝塵左右言它，妄圖搪塞自己。心中更是篤定謝塵就是天外天宮之人！當即毫不猶豫心念一動！
“嗡！”金光一閃，本命靈離體而出！
直到這一刻，謝塵才總算見到了空空的本命靈。空空的本命靈是一隻白毛靈猿，身材與空空一般，一雙猴眼閃閃放光。乍一看，便好似長著一身白毛的空空一般！
尤其令謝塵有些意外的是，就在空空所化出的靈猿手中，竟然還赫然擎著一根通體赤金色的長棍！
劍九在謝塵丹田之中眼睛一亮，點頭道：“竟然是器獸一體之靈？！這可是天生的鬥戰本命靈，同等修為之下，戰力高出尋常靈師一倍以上！難怪這小子不召本命靈，就能徒手戰敗兩個一級靈師，果然有些門道……”
隻不過，現在謝塵哪裏有心思去聽劍九的分析？此時此刻，那被召喚出的靈猿已經一聲嘶吼，蹦起來當頭一棒，向著謝塵砸來！
“轟！”謝塵身子一滾，赤金色的長棍轟然砸在謝塵身下的巨石之上。堅硬無比的岩石瞬間裂成數瓣！
“空空，你誤會……”
“誤會個屁！有膽便招出你的本命靈，和我一戰！”空空見謝塵還口口聲聲說著誤會，不禁更是惱怒，一邊催動著本命靈揮棍直擊，另一邊卻也已經揉身而上，揮拳轟來！
“我真不是天外……”
“轟！轟轟！”
“你聽我說……”
“轟！轟！轟！”
“我靠！看刀！”
饒是謝塵再好的脾氣，也被空空這一頓狂轟濫炸打出了真火！心中一動，屠龍刀已經在手！謝塵再不說話，揮刀還擊！
武寧城外曠野之中，兩個少年外加一個靈猿，三道身影宛若走馬燈一般，“乒乒砰砰”戰在一起！刀來棍往，腳踢拳打，好不熱鬧！
謝塵單手持刀，腳下青蝠身法展開，化作一道青煙四處遊走！而空空所召喚出的靈猿，在速度上也並沒有比謝塵慢多少，再憑借著猿類天生靈巧的本能，甚至能夠堪堪跟上謝塵的節奏！
另一側，謝塵的七傷拳暗勁不斷轟出，可令他略感詫異的是，空空每每與他拳力相對之後，隻是身子微微一頓，卻又再度揉身而上！便好似絲毫沒有受到七傷拳的影響一般！
劍九更是在謝塵丹田之中看得不斷點頭，“這小子無論是本命靈，還是所修煉的佛門功法，都數上乘，看來這一次，刀主大人可算是遇到對手了。”
正如劍九所說一般，謝塵的青蝠身法難以甩開白毛靈猿，而七傷拳卻是幾乎對空空無效。在修為上謝塵又整整低了空空兩級。如此一戰顯然謝塵是落了下風。
但，因被克製而產生的片刻慌亂之後，謝塵的心中卻是燃起了無邊的戰意！即便是當初他麵對刀係靈尊之時，心中也沒有過這種戰意凜然的感覺。這完全是棋逢對手的一戰，與這樣的對手交手，謝塵和屠龍刀驟然完全興奮起來！
謝塵如此，空空又何嚐不是？即便是在靈山之中，空空也是同輩之中出類拔萃之人，同級之中鮮少遇到敵手！而如今的謝塵，明明比自己低上兩級，卻是能與自己戰得旗鼓相當！
空空越戰越是心驚，但同時卻也是越來越興奮！白毛靈猿似乎感覺到了靈主的興奮，更是不禁“吱吱”怪叫，手中赤金長棍舞動如風！
二人這一戰，從深夜打到天明，從清晨打到正午，又從正午戰到了新年第一天的太陽日薄西山。
兩人這一戰之中所展現出的實力，都絕非尋常靈師所能擁有。幸好此地荒郊野外，沒有人經過。否則的話，兩個少年這一戰，必定再次轟動整個武寧城！
“呼——！不打了！休息一會兒！”夜幕降臨之時，空空終於第一個跳出戰圈，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十幾個小時的戰鬥，顯然讓他有些吃不消了。
“呼，呼！怎麽了？你這不還沒打到我說呢嗎？”謝塵拄著屠龍刀，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笑望著空空。
“一會兒再說！”空空召回了本命靈，“噗通！”一聲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全身的汗水早就無數次的濕透了衣衫。
“一會兒，就一會兒！”謝塵也是坐倒在地，張著大嘴，伸手擦汗。
此時此刻，二人早已沒有了殺死對方之心。謝塵本就沒有，而經過這一戰，空空也似乎產生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躺在那裏也是毫無顧忌，絲毫不擔心謝塵會突然偷襲。
“喂，你真的叫謝塵？”過了好一會兒，空空忽然問道。
“廢話！”謝塵白了空空一眼，卻是發現對方正在怔怔的望著漫天星鬥。
“你刀真厲害，是我見過的刀中最詭異的一把。”空空表情很認真。
“恩，你的猴子也不差。”謝塵微微一笑，也是抬頭望天。
“你真的……不是天外天宮的人？”
“不是。”
“算了，就算你是，我也不管了，反正我也弄不死你。”
“……”謝塵無奈攤手，“我真的和那個什麽天外天宮沒半點關係好吧！”
“恩，我信你！”空空忽然一笑，轉過頭來，眨眨眼睛，問道：“那個……謝塵，你那有酒沒？”
“我哪有酒？”謝塵一怔，隨即苦笑。
“我記得前麵不遠處有個鎮子，那裏應該有酒……要不，咱倆去喝點？”空空撓撓頭，提議道。
“行！反正我也渴了，就和你去喝點！”謝塵很痛快的點頭。
“那好，咱走吧！”空空眼睛一亮，一躍而起。
謝塵也是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經過新年夜的“撕破兒”和剛剛結束的一戰，此刻二人分明便是兩個職業乞丐的打扮。
“先說好了，你請我啊！”空空笑嘻嘻說道。
“啊？怎麽又是我請？”謝塵一愣。
空空不好意思的一笑，“我這不沒錢嘛！”
“你們靈山也沒錢？！”謝塵根本不信。
空空一板臉，雙手合十，口誦佛號：“阿彌陀佛，佛門清淨地，怎能容納那些醃臢之物？施主，要知道在下這一路可都是化緣而來的啊。”
“好吧，我請就我請……”謝塵一臉無奈，隻好當了這個“施主”。
“多謝施主，好人必有好報……”
“行了啊！再說我不請了哦！誒？對了，你說前麵不遠，不遠到底是多遠啊？”
“額，這個大概……天亮之前就能到了吧？”
“噗！你想累死我啊！”
明月初升，點點繁星之下，兩個少年並肩而行，一路談笑。便仿佛身後的遍地狼藉與他們毫無關係一般。隻不過，經過剛剛那漫長的一戰，二人卻是心中疑慮盡消，開始傾心相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