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借人
第三章 借人
“勞公子掛記，正是老朽。”
老管家麵容和藹，顯得極為恭敬，道“昔日若無沈家道臨指點，老朽恐怕也不會有這般成就。”
沈念點頭，並不在意，昔日其父是黑蛟城第一人，武道修為深不可測，而且其自身本就與登雲樓關係密切，故此，他也並不感到吃驚。
“不知三少爺，哦不，樓主可還記得昔日的約定？”
“自然記得。”老管家麵容肅穆道：“沈公子請，此事樓主願與公子詳談！”
沈念雙眼微眯，三年前，入禁地之時，登雲樓老樓主仙逝，他將雙親失蹤前所留的寶物，金縷玉衣交給登雲樓三少爺，助其登上樓主之位，以此換取一個承諾，此時看來，那人，當真是一個信人！
依著老管家的指引，二人直入九樓。
登雲樓有登雲之名，高入數丈，直入雲間，身居九樓，觀望四方，便宛若自雲中俯瞰人間。
而此時，在登雲樓九樓中，正有一個身著白衣麵容白皙，氣質儒雅的青年端坐，身前的木桌之前，兩杯香茗正散發著道道炊煙。
“沈兄別來無恙啊。”儒雅青年作出請狀，輕聲道。
誰人知曉，神秘的登雲樓主竟然是個方才二十之齡的青年？
“還好。”沈念麵色不變，低聲問道：“不知昔日我們的約定可還算數？”
“自然算數，若非當日沈兄所留金縷玉衣又怎麽會有今日的柳亦書？但凡沈兄開口，力所能及，自然不敢推辭。”儒雅青年眸光微動，繼而小心問道：“沈兄是想詢問令雙親之事？”
“若是詢問此事，亦書無能，三年時間也無法探查出絲毫消息，但是唯有一點肯定，他們…應當未死！曾有人在荒林禁地另一方，見過疑似的強者重傷遁出！而後不知所蹤，或許禁地之中能夠探查到些許蛛絲馬跡，但是……”
柳亦書欲言又止，荒林禁地有大恐怖，即便擁有無上武力的大能之士也不敢輕易探索。
而且，沈念自其內生活三年，對於禁地的了解，應當極為清楚。
“橫跨禁地而出？”沈念陷入沉思，寬大袍子之下的雙拳緊握，指甲深陷入肉。
沉默半晌，沈念壓下心中起伏的思緒，望向柳亦書，沉聲道：
“我此行還有一事，我想要向你借一位煉體四層的強者。”
“三天！”
沉默半晌，柳亦書揮手，將青柳佩拋給沈念，示意老管家隨其而行。
沈念接過玉佩，一言不發，麵露感激之色，重重抱拳，繼而轉身離去。
……
望著沈念離去的背影，柳亦書目光變換，顯得極為複雜，因為沉思，便是手邊的香茗轉涼都不知。
約莫數刻鍾後，方才有一個親信模樣的小廝小心翼翼的前來收拾桌麵。
“是不是很疑惑我為何要將老管家借他三天？”柳亦書輕敲木桌，沉聲問道。
“小的不敢。”小廝一臉恭敬，繼而低聲道：“隻是小的不明白，沈公子如今已經是個廢人，為何樓主會實現昔日的承諾？而且還將青柳佩交予他，要知曉樓主此令即便是在黑蛟城周遭數城內，依然可以得到極大的優待呀。”
柳亦書空靈的雙眸細細打量著小廝。
半晌之後方才悠然道：“你可知三年前沈念將金縷玉衣交予我時是如何說的？”他作回憶狀，撐著下巴，“沈念說，可以將金縷玉衣給我，但是有兩個條件，若是他能夠活著走禁地，那麽便讓我完成一個承諾。但是他說，他絕對會自其中活著歸來。”
“那…若是沈公子不能活著歸來呢？”
柳亦書秀眉微挑，寒聲道：“那便殺了四家家主！”
小廝麵容頓時大變，四家家主乃是黑蛟城的至強力量，盡皆修為高深，原來昔日樓主與沈念之間的約定並非單方麵的受益，甚至可以說是一個豪賭！
但是柳亦書卻偏偏答應了！
“那麽此時你還會覺得我的決定有問題嗎？”柳亦書目光熾熱道。
小廝蹙眉，沉思片刻，道：“將老管家借去的確無錯，但是給予青柳佩，小的依然覺得這個人情會不會太大了。”
言下之意便是，此時的沈念已然是廢人，這般大的人情，根本無法收獲相應的收益！
“不會。”
柳亦書白皙的手指輕敲桌麵，忽而斬釘截鐵道：
“因為…他是沈念！因為，他的父親，叫沈道臨！”
……
夕陽西落，天邊被殘陽渲染，雲層翻滾間，似血般紅豔。
此時，沈念的居所內。
老管家靜立沈念身後，疑惑的望著這位堪稱傳奇的青年人。
哪怕是依照老管家的閱曆來看，沈念其人也是無法反駁的傳奇，十七歲便城內同輩無人敵，手筋盡斷依然能夠自禁地中活著歸來。
無論從哪個方麵來看，此人都可謂傳奇。
“不知沈公子將老朽借來所謂何事？”老管家雙手攏袖，好奇問道。
“柳老別急。”沈念低首擦拭著身前那方長條木盒，望向長空輕聲道：“我希望老管家能夠在屋中潛藏調整自身，將自身的氣血隨時推至極致狀態。”
“哦？”老管家麵露疑惑道：“僅此便可？”
沈念搖頭，輕歎道：“這已經很不輕鬆了。”
“那城中前來鬧事的四家子弟可需要老朽出手解決？”
沈念再次搖頭，目光依然淡然，好似並不在意道：“三年前我能夠力壓他們，三年後，我自然也不會懼。”
老管家目露奇光，一語不發，點頭而後進入屋中，按照沈念所說，將自身氣血隨時推送至極致。
這的確不輕鬆。
哪怕他已經步入煉體四層，氣血磅礴，但是要隨時保持氣血處於巔峰，也很是艱難，對於自身的消耗，無疑巨大。
“可惜老鬼傳我的秘法，隻能以氣血強行貫通經脈半刻鍾，否則我也不必這般畏手畏腳了。”沈念輕歎，望著緊閉的房門，不知在思索何事。
而在此時，自木門處陡然發出一聲巨響。
轟！
原本破舊的木門頓時被狂暴的力量擊得粉碎。
“沈念在否？滾出來與王某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