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談話
第七十六章 談話
“沒想到你竟然還活著。”
一句話，卻讓秦岩一怔，一頭霧水。
那黑袍人笑道：“八個月之前，江湖中傳訊，劍中至尊秦岩的第一敗，敗在了趙玉天的手上，之後就傳出不明原因隕落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秦岩放下了黑琊劍，有些心虛。
黑袍人道：“還要我說得更明白一點嘛？其實在一開始，我也在懷疑秦岩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但現在我確定了，秦岩還活著。”
秦岩鎮定道：“為什麽那麽的肯定呢？”
黑袍人道：“第一，秦岩在江湖上劍法神乎其技。第二，他所創造的求敗劍，至今無人可破。第三，就憑他是劍中至尊。我也是在最近才明白的，但我不能保證，秦岩是不是還活著。就在剛才，我看見了你之後，我突然之間明白了，他的確還活著，而且就活在我的麵前。”
秦岩將黑琊劍收入了戒指中，問道：“是不是就憑剛才的那一劍，你看出了這就是求敗劍的第一式：勝者為王？”
“沒錯。”黑袍人點了點頭，道：“劍中至尊秦岩在創造出求敗劍之後，並沒有傳給任何一個人，就連他那幾個親傳弟子也沒有修習到這求敗劍。當然，我也可以認為你是傳承得來的，但仔細一想，一個曾經懶惰成性的人，能在這八個月內連續跨越那麽多層台階，從後天一星達到先天三星的程度，這不是一個人能做得到的，就算是大陸上那些被稱為天才的人。”
“所以，你就認為我就是秦岩，對嗎？”秦岩的嘴角揚起了微笑。
黑袍人道：“當然，光憑這兩點還不是最有力的證據。我剛才說過，秦岩的劍法神乎其技，身為劍中至尊，他當然會擁有自己獨特的劍法，這種劍法就算是傳承也傳承不過來的。而你的劍法，已經達到了一種高深的境界，可以說是超越了無數輩的高手們，達到了出神入化的意境。”
“說下去。”
黑袍人繼續說道：“一名先天三星的武者，他的劍法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意境，你說這可能嗎？不可能。而且在大陸的曆史上，能將劍法演繹到出神入化的人，隻有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你。現在你明白了嗎？”
“你的確聰明過人。”秦岩笑道：“沒想到在這短短的時間裏麵，你竟然能聯想到那麽多的東西。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您說吧。”在知道了秦岩的身份後，黑袍人直接將你說成了“您”。
秦岩笑道：“既然你知道我就是秦岩，為什麽還要見我？難道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黑袍人搖了搖頭，笑道：“你不會殺我的。而且以你現在的功力，還殺不了我。因為縱然求敗劍在當今天下，無人能破，但你現在的功力還是一個硬傷，若強行使出求敗劍的話，你的真氣就會大大的消耗掉。”
“聰明。”秦岩拍手道：“說罷，你到底是什麽來路。為什麽會半夜讓我來到這裏，你總不會讓我在這裏聽你說這些廢話吧？”
那黑袍人躲在黑袍之下笑了，隻見他雙手揚起，脫掉了帽子，露出了一張英俊而不失儒雅的麵孔，眉宇之間，還存在著一絲傲氣。
“不知前輩還記得我嗎？”搖著一把羽扇，站在秦岩的麵前，正是那王家的徐先生。
黑夜之中，月光落在這片森林中，穿過樹林的頂端。接著月光，秦岩看得清楚那張臉，覺得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或許前輩已經忘記了吧。”徐先生笑道：“三年前，我被人追殺的時候，前輩你出現在了我的麵前，救了我一命。”
“三年前？”秦岩眉頭微挑。
如果真的努力想起來的話，或許還真的沒有想起來。
畢竟三年前對於秦岩來說，是一個很早的事情了，他從來不會記住這些，隻會記住眼前的事情。
徐先生嗯了一聲，道：“三年前，我剛剛出道江湖，就被卷入了一場門派和家族之間的戰爭中，當時晚輩被幾名王者追殺，是前輩您出現，將我救了下來。”
秦岩聽完了之後，腦海中突然有了一點印象，“聽你那麽一說，我還真的有一點印象。當時我隻是碰巧在那裏修煉，後來就聽到打鬥的聲音，然後就跑出去了。當時的那個人，是你嗎？”
徐先生激動道：“是晚輩。前輩終於想起來了？”
“暫時隻是想得起來一些。但後來你不是回到門派了嗎？怎麽現在在這裏？”秦岩問道。
徐先生歎息道：“一言難盡。”
“三年前，我記得你才是武靈三星吧。現在看來，已經到武靈九星巔峰了？”
徐先生點頭，嗯了一聲，“是的，半年前踏入武靈九星巔峰，半步王者。後來遇到了瓶頸就給卡在了這裏半年的時間。”
“兩年之內，你能從武靈三星踏入武靈九星巔峰，也是一個十分不錯的成績了。”
“但是在前輩麵前，這點成績卻是微不足道。”
秦岩嘖嘖了幾聲，走過徐先生的身旁，仰起頭道：“麻煩你以後不要叫我前輩。你要看看我現在是誰，我現在不過是一個十六歲，還沒到十七歲的小夥子，你喊我前輩，我還不好意思聽呢。”
徐先生一怔，微笑道：“既然前輩不喜歡聽，那麽我便喊秦至尊吧。”
“那也不行。”秦岩臉色沉了幾分，道：“如果被人聽到的話，或許不會有什麽麻煩。但如果傳入趙玉天的耳朵裏，那麻煩就大了。”
“趙玉天？”徐先生道：“號稱癮君子的趙玉天嗎？他的確是一個天才。當初您不就是敗在他手上的嗎？”
秦岩冷笑道：“如果不是他使用卑鄙手段，我會敗在他的手上嗎？趙玉天這王八蛋，表麵上看似正氣浩然，但暗地裏，卻是一個卑鄙小人！”
徐先生額了一聲，既然秦岩都那麽說了，他也不好駁回他的話，隻聽他道：“那麽看來，至尊當初的確是死在趙玉天的手上？”
“這是一個秘密。”秦岩轉過身來，豎起一根手指貼在自己的嘴唇前，輕聲道：“我還活著的消息，我隻希望你不要說出去，為了我，也同時為了你的性命！”
“我知道了。”徐先生點了點頭，“但有一件事情，我想問問至尊。”
“問吧。”秦岩抱起了雙臂。
徐先生問：“不知王家是怎麽得罪至尊的？”
“你是來為王家求情的嗎？”秦岩轉過頭來，眼神突然變得無比的淩厲。
徐先生被秦岩的目光看得心裏發毛，縱然自己已經是武靈九星巔峰，半步王者的武者，但他麵對的是曾經達到過至尊的秦岩！
“晚輩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徐先生抱拳應道：“晚輩隻是想讓至尊放過王家。我知道，歸一聯盟有至尊在，王家就必敗無疑。”
“說個理由出來。”
“因為王家，曾經對晚輩有過幫助。”
“哦？說來聽聽。”
徐先生道：“至尊應該知道晚輩是來自是東荒神算門，三年之前，也就是至尊救下晚輩之後的第三個月，晚輩成為了神算門的門主。”
“神算門？‘神鬼算盡’神機子的門派？”秦岩眉頭一動，“沒想到你竟然出自這個門派。”
“神機子正是家師。”徐先生抱拳道：“三年前，晚輩擔任神算門的門主後，曾經發生過一次大危機。當時一個強大的門派想讓我神算門並入他的門下，後我不答應，神算門的弟子就到處被襲殺。後來有幸之下結實了王家的前一任家主，是他拜托了中原的風家出手，壓製住了那個強大的門派，神算門才避免了滅門的危機。“
“中原的風家嗎？”
徐先生抬起頭看了看秦岩，繼續說道：“我考慮到，王家雖然不是至尊的對手。但以至尊現在的功力，也不是風家的對手。王家滅亡，風家必然對至尊出手。”
“我想放過王家，但王家，未必肯放過我。”秦岩看著天上的星辰，歎息道：“我又何曾不想參與到這場戰爭來呢？但沒辦法，是王家逼得我那麽做的。既然王家都出手了，我又怎麽會坐以待斃，等著他們上門來殺呢？”
“難道就沒有避免的希望嗎？”徐先生依然帶著一絲期望。
但秦岩的態度，卻讓他的這點期望滅亡了。隻聽他道：“這一戰，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