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失敗的嚐試
第22章 失敗的嚐試
“難道你要煉製的丹藥品級非常高？”孫慕寒疑惑地看著他，怎看也看不出他是一位能煉出高品級丹藥的煉丹師。
“不，隻是九品丹藥。”陳楓沒打算騙她。
“九品？九品丹藥我也煉過不少，似乎沒有一種需要用到軟椰根。”孫慕寒訝道，“你那到底是什麽丹藥？”
“爆氣丹。”陳楓被她耽擱的時間也久了，想要快點打發她走。
“爆氣丹？我從未聽過有這種丹藥。”孫慕寒雙眉緊蹙，忽地懷疑起來，“你不會是胡謅一種丹藥出來，其實是故意為難我，想吸引我的注意吧？”
這招可有不少男人用過，難道這破落少年也打著這主意？
“我沒有……”陳楓哭笑不得。這位孫大小姐也太自戀了吧！
“哼，不承認也沒關係。”孫慕寒心裏認定了他是這目的，也不再廢話，轉身對旁邊小廝道，“他的購買清單呢？”
她在煉丹方麵苦學了十多年，雖然現在隻能煉製七品丹藥，但卻已經觀閱過無數丹藥方子，連一些高達四品、三品的方子都見過，九品的方子更是無一未觀，早就深記腦海中。隻要一看對方購買的藥材清單，她就知道對方到底是要煉製哪味丹藥！
小廝忙把剛才寫下的單子呈了同來。
孫慕寒看著單子上的藥材，雙眸越睜越大，露出不能置信的神情。
數量竟多達四十多種！
別說九品丹藥裏根本沒有會用到這麽多藥材的丹，就是八品的丹藥，也很少有用到這麽多藥材的，七品的丹藥材料反而比較符合這個數量級別！
最大問題是，看完清單，她仍沒看出這是哪種丹藥所需。
“這不可能是九品丹藥！”孫慕寒脫口道。
“這確實是九品丹藥。”丹聖手書上寫得清清楚楚，陳楓哪可能記錯？但又不可能讓她進戒指空間去看看，隻能堅持。
“好，就當這是九品丹藥，你意思是你已經能煉製如此複雜的丹藥？”孫慕寒心裏認定了陳楓是個騙子，笑容也沒了。
“這……這我可不知道，我還沒煉過丹呢。”陳楓不想對她撒謊。不過雖然沒有煉製過，但他早已將爆氣丹的煉製過程在心裏演練了成千上萬遍，現在隻是需要一次實踐的機會。
“什麽？！”孫慕寒吃驚地道，“那你的丹鼎呢？”
“在這。”陳楓朝一旁的煌世靈鼎呶呶嘴。
……孫慕寒隻看了一眼，就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了。
這鼎一看就像是學徒級的殘次品，居然用來煉製這種複雜的丹藥？還說不是騙人？
“那行，你煉，我就在這裏看著你煉！”她心思一轉，來了一句。
要知道她苦修了十多年煉丹術，到如今才能煉製七品丹藥，眼前這少年竟然說他從未煉過丹，起始就想煉製如此複雜的丹藥！
“那不行，我煉丹時不能讓外人看到。”陳楓斷然拒絕。
“行，那我到外麵等。”孫慕寒轉身便走。
小廝忙跟了出去。
陳楓一時愣了。
她到底是想做什麽？
不多時，所有藥材全都備齊，送到了陳楓房裏。
孫慕寒沒有真的在外麵等，畢竟是百寶齋大小姐，不可能木樁似的守在外麵。但送煉丹藥材來的小廝卻代了她的勞，在門外守著，擺明了不會離開。
陳楓懶得理他，關緊了門，回身到了煌世靈鼎前。
之所以不讓孫慕寒觀看，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丹聖手書所載的煉丹之法，和東皇大陸通用的丹大有不同。
常見的煉丹之法，需要根本所煉丹藥的五行屬性，配合使用不同的燃料，燃起爐火，以爐火焚烤原材。之後，煉丹師再以精神力控製每種原材的煉製，以及不同原材之間的融合等事務，直至完成最後丹藥的形成。
但丹聖手書中，使用的“爐火”，卻是“無焰之火”。
所謂“無焰”，也就是不是明火，燃燒的是煉丹師的精神力。
換言之，精神力會做為完成整個煉製過程的燃料，同時又要以精神力控製丹藥的煉製，所以對精神力的消耗非常巨大。
因此，盡管以極品寶錄《無極衍神錄》修煉了自己的精神力，陳楓也並沒有十足的完成把握。
此外，煉丹之要，需要以精神力精確控製每味原材的煉製火候，然後在適當時機將煉製至合適程度的原材進行融合，不但有先後順序，而且融合時間甚至同時融合的數量，都有極為苛的限定。隻要有半點差池，一爐原材即毀。
首次進行實際煉丹的陳楓將需用的藥材一一挑選出來，擺放至煌世靈鼎內。在鼎前坐了下來後，他深吸一口氣，終於開始首次煉丹嚐試。
精神力在他的操控下，迅速朝著煌世靈鼎內延伸入去。
丹聖手書的煉丹步驟，分為五步，即“燃”“焚”“煉”“調”“合”。其中，“煉”和“調”兩步是同時進行，其它幾步均是分別而為。
燃，便是燃起無焰之火。
焚，則是以火焚製原材，提煉出其中所需的精華。
煉和調，則是指一邊以無焰之火不斷繼續焚烤提煉出的原材精華，一邊以精神力持續調製各種原材，類似攪拌的效果，以使所有原材精華充分結束。
合，則是最後一步，配合成丹法訣，將丹藥融合成功，大功告成！
第一步，是要燃起“無焰之火”，以火逐棵焚製每種藥材。那對控製精度有極高要求，稍有不慎，便會失敗。幸好他準備的材料足夠完成四份爆氣丹的煉製，先拿一份四十多種材料來試手再說。
首先要凝聚精神，以訣控力。陳楓全神貫注，運轉法訣，精神力在靈鼎內迅速聚集到一處，形成一個有如太極圖案般的漩渦，分為兩部分，不斷反向流動，速度還越來越快。
別看隻是第一步，那已經要求煉丹師有相當的精神力控製精度。此時兩部分精神力不斷逆向流轉，速度漸漸攀高，驀地，陳楓意識內一聲“蓬”地輕響，一團以精神力為燃料的無焰之火，已然點燃！
名為“無焰之火”，其實是指肉眼無法看到火光，此時陳楓一次便成功，心中大喜，精神頓時為之一分，無焰之火頓時滅了。
不過這時還沒開始焚製藥材，倒沒有什麽材料上的損失。他斂聚心神，再一次開始引燃無焰之火。
這次比上次熟練多了，迅速點燃成功。
第二步，便是焚製原材，煉出原材中的精華。陳楓小心翼翼，從第一味酥元草開始。
藥材焚製從火的強度到焚製時間乃至藥材被焚烤的部位等，都有嚴苛要求。甚至在不同丹藥製作中，同樣的藥材也有不同的焚製要求。此時陳楓緊張地控製著無焰之火，唯恐有絲毫差錯，按照丹方的要求，將酥元草進行焚製。
後者每一部分被焚烤完畢，不像一般燒盡的東西變成黑色的焦質，而是變成了淡綠色的流體，沉入靈鼎下層。
丹鼎根據煉丹師的需求而製，有不同的規格。這一座煌世靈鼎，乃是上下兩層的格局，上層寬大，供原材放入使用，下層則較為狹窄，供焚製完畢的原材混合之用。兩層之間，由無數細小的孔洞隔開，這樣焚完的原材可以從孔洞中流下去，但原材卻因體型很大，不會意外掉落到裏麵。
“終於完成一味了！”完成第一味後，陳楓鬆了口氣，對精神力的掌控又加深一些，立刻開始第二味化風清語香的焚製。
很快化風清語得也完成，接著第三味玲珠蘿樹枝，也如法炮製。
接下來連著焚製了十來味原材，但陳楓一直擔心的問題終於來了。
他開始感覺精神疲憊，難以維持無焰之火的燃燒，火焰“噌”地一下滅了！
“靠！”陳楓也不由罵了句粗口，擦了把額頭汗水，看著煌世靈鼎，一顆心漸漸沉下去。
原本以為自己精神力已經修煉得相當不錯，但現在看來，竟是連完成九品丹藥也沒辦法！這些焚製好的原材，皆有嚴格的時間要求，過了時間還沒準備完畢，所有材料便告諸失效，隻能重新製作！
已經完成的十多味原材，那可是近百金幣！一大筆錢，就這麽浪費掉了！
難怪煉丹師這麽燒錢，他現在精神力已經相當不錯，仍然還是失敗，換了其它沒有修煉過無極衍神錄的煉丹學徒，豈不是會失敗得更多？
不過這時陳楓卻沒想到，一般九品丹藥原材也不過十來味的樣子，爆氣丹卻是不同普通九品丹藥，以他現在的精神力，要煉製成普通的九品丹藥如凝元丹，已經足夠有餘。
“不行，得想個辦法才行。”陳楓喃喃自語，陷入苦思之中。
精神力是煉丹必須的條件，不足就是失敗，不想出更好的辦法，自己不可能煉成爆氣丹！
但是，精神力修煉是循序漸進的過程，不可能瞬間提升兩三倍。
難道，自己真的沒辦法在天雲武院考核開始前煉成爆氣丹嗎？
時間不斷過去，外麵漸漸過了午夜。
思考的同時不斷以無極衍神錄調養精神力的陳楓，也神滿精足，恢複過來。
“才失敗一次，不能就這麽放棄！”陳楓靜下心來，再次開始嚐試。
就在他重新放好丹藥所需的原材時，他猛地一震，看著麵前的煌世靈鼎。
自己不是煩惱精神力不足、不能一直維持無焰之火嗎？眼前這煌世靈鼎，裏麵可是藏著如同大海一般龐大的精神力！那不就是無窮無盡的“燃料”嗎？
陳楓差點要叫出來，一顆心活躍起來，立刻驅動自己的精神力。
如今他已經被煌世靈鼎的精神力“認可”，輕鬆便能進入其中。他不能控製煌世靈鼎的精神力，卻可以控製自己的，以之前點燃無焰之火的辦法，迅速控製本身的精神力，在煌世靈鼎的精神力中燃起一星火焰。
但下一刻，異變陡生！
那就有如將一盞油燈扔入油海裏，刹那之間，整個煌世靈鼎瞬間燃起前所未有的無焰之火，將整座丹鼎完全包裹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