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蠍巢聖宮詭異之地

第四十二章 蠍巢聖宮詭異之地

伍斯熱臉色驟然煞白一晃從馬上跌下。烈原陽慌忙抱住伍斯熱急聲“蠍巢聖宮是在劍闔部西南的一片絕地,足足幾千裏的沼澤遍布劇毒瘴氣裏麵有無數毒蟲,根本沒人敢進去,這丫頭怎麽去了哪裏?”

“我要去救他!”馬小歪拉起一匹馬“給我地圖!”

“不能去!哪裏從來沒有人活著出來過,去了隻是白白找死!”烈原陽驚恐拉住馬小歪“那是一個吃人的地方,真的吃人!”

“我必須去!”馬小歪甩開烈原陽“給我地圖,快!”

烈原陽無奈,從懷中摸出一張古舊的皮子遞過去“用這個,這是最詳盡的雷州介紹。”

“拿著我的手令,全苗音將士你皆可以調動。”伍斯熱顫顫巍巍從懷中掏出一塊牌子遞過去。

馬小歪顧不得看塞入懷中,隨意找了一匹掛著行李水囊的駿馬摘下背囊馬鞍“我去了,你們在這裏等著!”

猛然吹響口哨,隨著一聲震耳長嘶,赤影飛廉如同一道幽影一般從遠方飛奔而來,到馬小歪身邊人躍而起,揚天長嘶。

親熱低頭蹭蹭馬小歪胸脯,前腿跪下。

馬小歪掛上行囊馬具,一騎絕塵而去,戒色和尚無奈搖頭也跟了上去。

那伍斯熱回過神老淚縱橫“楚才我兒就死在那個鬼地方,如今妙音又要葬身於此,難道這是詛咒嗎?”

“不會的,小兄弟一定會把令孫女帶回來,我有信心!”烈原陽心情凝重的安慰道,五味陳雜。

馬小歪一路疾馳,心急如焚,前世遺憾未見最後一麵,他不想再錯過,不然會瘋的,真的會瘋掉。

赤影飛廉好像知道馬小歪的心思,馬蹄驟急如無數驚雷,吹起的風帶起馬小歪的頭發高高飄揚。

“好馬!”馬小歪真的撿到寶了,坐在馬背上非常平穩,根本感覺不到震動,而且速度極快,轉瞬就出去好幾裏地。戒色騎一匹駿馬拚命追趕,隻是約拉越遠逐漸都看不到人了。

疾馳一夜,清晨堪堪來到苗音與天蠻部落交界處,一個叫獸豐河穀的地方,這裏地勢略有些起伏,多了很多樹木,一條百米寬的溪水將天蠻苗音二部隔開,溪溝深邃布滿各種石頭,水流湍急根本無法渡過,溪水上橫空掛著幾條鐵索,幾隊士兵與對麵虎視眈眈,向左溪水陡然轉了一個方向,哪裏水流平緩不深,堪堪可以涉水過河,哪裏苗音修建了軍帳,派最得力的軍團駐守,修建各種碉樓拒馬,一副緊張氣息,對麵亦然如此,密密麻麻的軍帳不計其數。

看到馬小歪狂奔而來,軍中小旗吹響號角,拒馬被拉開,一隊紅衣軍士湧出“來的什麽人?”

“我要過河,抓緊準備!”馬小歪沒有廢話,亮出苗音頭人令牌一晃,那軍士連連點頭“快,拉開拒馬,準備送大人過去。”

士兵七手八腳拉開遮擋物,從營房中抬出幾塊厚實木板下到溪邊開始鋪設。

“不用了,我涉水過河!”馬小歪哪兒等得了,一拉馬韁繩,赤影飛廉淩空躍起十幾米落到河中,水不太深堪堪到馬腹,趟著水就向對岸跑去。

對岸天蠻族一陣騷亂,無數手拿弓箭的戰士跑出,向河中射箭。

“幫大人壓陣!”紅甲將軍沉聲下令,兩隊弓箭手跑出與天蠻族開始對射。

馬小歪太著急了,直接召喚悟空騎在馬背上,靈鐵棍飛舞如風擋下一隻隻箭,很快赤影飛廉就衝過河,悟空提著棍子一路廝殺生生闖了過去,把蠻族軍營拆了個七零八落。

有便宜不賺是王八蛋,紅甲將軍瞅準實際,集合全部人馬趁著混亂硬衝過河與天蠻族人戰在一起,生生啃下了這個老對手,獲得了一場大勝。

這本是邊界,除了軍隊並沒有多少百姓,創出軍營之後一路向西南,檢闔部領地與天蠻領地沒有天險可守,索性不守,都向後多了一塊緩衝地帶,而且這種草原多一些少一些都不是事兒。

馬小歪從一處僻靜地界繞入檢闔部領地之中,找了個地方下馬開始休息。

這赤影飛廉果然不負盛名,奔跑一夜竟然仍然精神奕奕毫無疲憊之感,隻是渾身滴汗,馬小歪鬆開韁繩,讓他自己找水喝,做到一顆樹下開始研究烈原明給他的地圖,肚子也餓了順便吃些東西。

這份地圖很古老,不知道是什麽獸皮做成了,非常有彈性,最怪異的是這明明是九州地圖,但是你如果想要看的仔細,隻需要把想看的地方拉伸出來就可以,而且拉的越長越仔細,甚至能仔細到每一處的百米誤差。

馬小歪拉動雷州這個地方,逐漸出來十二部分布圖,繼續拉動現在為止,慢慢的獸皮越來越薄,一處重點用血紅色字跡標注的地方出現了,蠍巢地宮,在一片草原沼澤的中心位置,重重畫了一個×,用小字標注,此為九州秘境之一,極度危險,繞行。雖然這麽寫著,但是在沼澤中還是用黑色細線描繪了一條路,直通地宮的路,沿途標注了七八個可駐紮的點。

馬小歪算算距離,現在休息的地方距離那沼澤已經不算遠,幾十裏,但是進入沼澤到地宮卻足足有數百裏,估計得在裏麵呆上幾天,裏麵危機重重,有一些是馬小歪想不到的,這地圖上也標注了一些毒蟲鬼草的介紹非常相信,但是也有的地方一片空白,越靠近中央位置越空白,最後幾十裏根本沒有標注,估計畫地圖的人也隻是遠遠看了一眼罷了。

馬小歪表麵看著瘋瘋癲癲,性子很穩重,不然也不可能做機械博士這種需要慢工的活了。先吃飽了,順勢躺下睡了一覺恢複體力。

赤影飛廉吃飽喝足來到馬小歪身邊,看到他睡去,頓時兩耳高聳趴在他身邊警惕的守護者他。

不知道睡了多久,夜深了,馬小歪醒來,戒色盤腿坐在自己身邊閉目養神,這和尚好像很狼狽,渾身的僧衣沾滿泥漿,也很疲憊的樣子。

看到馬小歪醒來,戒色宣了聲佛號“施主醒了?”

“嗯!你怎麽跟來了?”

“小僧負責保護施主,不管施主去哪裏小僧肯定寸步不離的。”戒色淡淡道,“貧僧餓了,可有吃的?”

馬小歪順手把背囊扔了過去“吃飽了走吧,我是去送死的,你別跟著。”

“死,小僧不怕,隻是再輪回一遭罷了。”戒色拿出幹糧慢慢吃著“小僧早就想好了,舍身成佛。”

“迂腐!”馬小歪撇撇嘴,這迂腐的和尚。

剛剛睡了一覺,馬小歪反而不困了轉頭問戒色“和尚,你怎麽會當和尚?”

“和尚就是和尚,當不當都是和尚!”

“我是說你出家之前?”

“哦,小僧出家之前本姓陳叫陳秋緣,家住越州清涼城,父母都是獵戶,在清涼山上狩獵,山巔有一座寺廟叫清涼寺,原無根大師在哪裏掛單的。”戒色和尚淡淡一笑“其實無根大師是我本家親叔公,後來發生變故才遁入空門,本來家裏許了門親事,就在娶親當天叔公要我入寺出家陪著她,所以我就當了和尚。”

“娶親?漂亮嗎?”馬小歪最喜歡聽這種故事,咧著大嘴,戒色淡淡一笑“一副皮囊而已,在我眼中都是紅粉骷髏。”可是話這麽說,表情中卻隱隱帶起一股感傷。

“說說,長得咋樣?”馬小歪不依不饒,拉這戒色僧衣搖晃“來來來,聊會兒。”

戒色苦笑一聲“戒色,戒色,最戒不了的就是色。罷了,那女孩是我同村的,叫蔻兒,生的很好看,自由結成娃娃親的,我倆兩小無猜,可是……隻怕蔻兒恨我一輩子了。”

“你為什麽不還俗?”

“俗,什麽是俗?”戒色淡淡一笑“紅塵已了了,隻等青燈古佛相伴了。”

其實從話語間,馬小歪聽出一種決絕,但是更多是一種牽掛,根本割舍不了的牽掛,看得出,這個戒色對那個姑娘用情很深,恰恰是用情太深,導致了現在這種尷尬局麵,逃婚出家,無法麵對,但內心隱隱的期盼矛盾交織在一起,所以戒色才總想到死,此時這個和尚在牛角尖裏罷了。

“我問你什麽是佛?”馬小歪眼珠一轉,決定用前世學的詭辯論來敲打和尚。

“你與我論佛?”戒色淡淡一笑搖頭閉目“佛是智慧,德行,慈悲者的最高褒揚,是超越證悟……”

“打住,你見過佛嗎?”

“小僧沒見過,不過時時在心裏奢求罷了。”戒色一愣淡淡笑了。馬小歪拍拍戒色肩膀“天下誰是佛?”

“天下何人也不是佛,佛為大自在無量通的。”戒色皺皺眉,這都是什麽問題。馬小歪搖頭“舍肉飼鷹可成佛不?”

“這……”

“你母親生你也是舍肉,他是不是佛?”

“這……”

“父母養育之恩不報,如何成佛?”

“佛講大愛……”

“何為愛,恩愛是不是愛,情愛是不是愛,疼愛是不是愛,心愛是不是愛,既然將大愛,那舍了無數小愛反倒成了迷惑你眼睛的迷障,讓你看不清道不明。”馬小歪站起重重怒斥“還不醒醒?”

戒色打了一個激靈,隱隱覺得那裏不對,可是無力反駁“我,我該如何?”

“何為自在,自在由人還是由心!”

“自然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