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人性與獸性
第一卷 隨性而活 第三十四章 人與獸的區別
這次任務是鍛煉和檢驗自己傭兵技能的，所以安雲兮並不打算用精神力完成任務，再說隻要是死物在她的精神力探測下都是線框體，即使知道名單上的內容也‘看’得費神。
“我叫原木雅子，9歲了，你叫什麽名字？”正在安雲兮自個想著事情時，耳邊突然傳來一個糯糯的聲音，說的是越南話。見安雲兮沒有回話又用日語問道。
安雲兮側臉望著這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用越南話吃驚的道：“你還會說日語？”
原木雅子甜甜的一笑：“我爸爸是日本人，可惜在媽媽生下我時就死了。”說著，眼中閃過一絲黯然：“後來媽媽也病了，也丟下了我。我沒有父母，舅舅把我賣給了人伢子，又來到了這裏已經5天了，他們隻給水喝。”說完，還皺了皺嬌俏的小鼻子。
“我叫阮溪。”原木雅子的身世讓安雲兮同情，但她並不是同情心泛濫的人，隻是回答她剛才的話。
“阮溪！我叫你小溪可以嗎？你也可以叫我雅子，我媽媽都是這樣叫我的。”原木雅子開心的說道。
安雲兮淡淡的笑了一下，沒有繼續說話。
原木雅子見安雲兮不再說話，也閉上了自己的嘴，隻是往安雲兮身邊靠一靠，小心的想把頭靠在她的肩上，見到安雲兮沒有反對後，才放心的靠了下來。嘴裏喃喃的小聲道：“小溪，我好困哦，先靠在你身上睡一會，等我睡醒了換你靠我好不好。”
安雲兮在心裏歎了一聲，她這兩年在山上跟著師父學醫術不是白學的，望聞問切早就爐火純青，在原木雅子跟自己說話的時候安雲兮從她的氣息中就感受到了她的虛弱，而且還發著高燒。
一直堅持著不敢休息就是害怕會受到傷害，而自己的出現讓她感到安心嗎？竟然就這樣靠著自己放心的昏迷了。是的，原木雅子不是睡著了，而是昏迷。
南老告訴過安雲兮，雖然他們藥宗之人不是菩薩心腸，治病救人也隨心情，但是也要記住自己醫者的身份，這話雖然矛盾，但是清楚藥宗前塵往事的人自然能明白話裏的意思。
作為一個醫者，安雲兮不會讓一條生命在自己眼前流逝，但是現在她卻沒有任何工具，而且還不能暴露自己，所以隻能借著原木雅子靠著自己的時候，伸手按住她的手腕輸入一道內力，幫她用內力梳理身體，讓她的體溫回到正常的高度，而身體的缺乏食物的虛弱就是她暫時無法解決的了。
安雲兮做完這一切之後沒有多久原木雅子也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她睜開眼睛頭依然靠在安雲兮的肩上，從下往上看去，雖然那被汙垢遮擋得看不清楚原來的模樣，但她還是覺得小溪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女孩，而且在她的身邊有一種溫暖的感覺，當然這種感覺不是原木雅子的錯覺，而是安雲兮內力的作用。
“小溪，我醒了，睡得很舒服呢，你要不要睡一會？”原木雅子抬起頭離開安雲兮的肩膀，側臉看著她拍拍自己的小肩膀。
安雲兮微笑搖頭，這個時候倉庫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哐當’一聲，沉重的鐵質大門被人從外麵推開，幾個身形彪悍的大漢走了進來。
“你們都站起來，10個10個一組，快點。”為首的一個男人對著倉庫裏的孩子們吼道。
聽到大漢的話，聽懂的都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聽不懂的也都跟著眾人站了起來。安雲兮自然不會做一些太過突兀的事，隨著眾人站起身，而原本站在她身邊的原木雅子突然站到她身前，把她擋在身後儼然一副保護的樣子。
安雲兮盯著原木雅子的後腦勺，嘴角輕輕上揚，沒有說什麽隻是走出來依然站在她的身邊。倉庫裏大概有50幾人的樣子，分成六排站好，最後一排隻有幾個人，為首男子的目光像透視鏡一樣在每個人的身上掃視，從人群中挑出幾個長相出色的孩子，原木雅子就在其中。
安雲兮沒有被選中，但她的眉頭輕蹙了一下，她自然知道為首男子選這些孩子幹嘛，還不是為了滿足胡老大的變態獸欲？原本這不關她的事，可是其中牽扯到原木雅子，說不得她在完成任務之後要去那個豪華房間走一遭了。
希望那剛剛發泄過的胡老大暫時不會去動這批新人，安雲兮被分在第三組，在原木雅子擔憂的眼神中跟著那些大漢走出了倉庫。
安雲兮他們是要進行選拔，像養獒一樣選出最後活著的人，而原木雅子幾個卻是要去沐浴更衣，吃好的喝好的，等待著胡老大的‘臨幸’。到底誰更幸運一點？在安雲兮心裏覺得都是TM的悲催。
五組人分別由五個大漢帶領來到一個聯排的倉庫前，這時剛從裏麵清理出上一輪淘汰賽的失敗者，那些血肉模糊的屍體讓新來的孩子都抑製不住幹嘔起來，就連安雲兮都覺得自己的腸胃在翻攪著。
空氣裏濃烈的血腥味讓人覺得社會的現實不隻是眼前看到的那些，還有許多是你想象不到，看不到的現實，一條條鮮活幼小的生命就這樣無聲無跡的消失在世間，沒有驚起半點波瀾，不會有人為他們流淚，更不會有人懷念他們。
清理倉庫的人看起來是十分習慣這些讓人膽顫心驚的畫麵了，動作十分熟練麻利，等到清理接近尾聲的時候，安雲兮才看到上一輪的5個勝利者，這是5個十多歲的男孩，最小的大概10歲，最大的也就不到14歲的樣子。
他們給安雲兮的第一個感受就像是野獸，滿身的鮮血碎肉，赤紅的雙目，僵硬的五官還有那依然處在戰備狀態的身體，當安雲兮的視線落在他們身上的時候，他們都敏銳的感受到了，並且很快在人群中看到了安雲兮，這個全身髒兮兮的人卻有著一雙平靜到極致的雙眸，讓他們瞬間就從那種廝殺的狀態中平靜下來，失去的心智也漸漸回來。
正是這一眷讓安雲兮至此之後多了5個對她死心塌地的手下，此時的他們並不知道今後將如何，隻知道安雲兮即將要參加殘酷的考驗，而他們將在飽餐一頓休息好後開始下一輪的訓練。
安雲兮在領隊大漢的注視下隨隊走進第三間房子，剛一進入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腥臭味，那股味道讓人幾乎要奪門而逃，而確實也有人這樣做了，隻不過這樣做的結果是被守在門外的大漢暴打一頓之後丟回房間，然後將房間門從外麵鎖上。
安雲兮是這一組裏唯一一個女生，但卻是他們之中最淡定的人。當門外大漢告訴了他們規則之後，其餘的人的臉色都瞬間變得慘白，有不濟的甚至直接癱倒地上。
一進房間安雲兮就站到最裏麵的角落，這個位子可以觀察到整個房間，算是裏麵最好的一個位子，她平靜的觀察著其餘九人的表情，從一開始的震驚到接受後的相互防備，還有越來越狠厲的表情，都讓她覺得人性真的是一個複雜之極，原本一群天真無邪毫無威脅的孩子在知道他們之中隻能活一個之後，就能變得像野獸一樣給人帶來危險。
很快，安雲兮就發現他們都把目光放到了自己的身上，看樣子他們是準備先解決她這個柔弱的女孩。自己長得一副好欺負的樣麽？安雲兮在接收到那些不善的目光之後在心中腹誹。
“殺了她！”
沒有讓安雲兮等太久，其中最年長的孩子吼了一句，相對於對其他人下了命令，其餘幾人都表情凶狠的向安雲兮撲過來。
安雲兮一腳踢到最先撲過來的男孩肚子上，這一腳的力度讓他倒飛過與他一起撲來的孩子身邊，直到重重的撞擊到牆麵才落了下來，然後就一動不動了。這些孩子都是可憐人，安雲兮自然不會下狠手，隻是掌握好力度讓他昏過去而已。
“殺，殺人了！”
“殺人了~！”
可是她知道那個男孩沒事，其他人卻不知道，在安雲兮那凶悍的一腳之後所有人都停住了向她撲過去的身影，當看到那名被踢中的男孩毫無反應的趴在地上時，這些十幾歲的孩子才是真的體會到恐懼。
這種恐懼是感受到安雲兮的力量是他們不可能比得上的，所以他們接下來並不是要繼續圍攻安雲兮，而是不約而同的撲向大門死命搖晃著，嘴裏不住喊著殺人的話。
房間裏的**早就傳到了門外，在外守著的大漢隻是背著身子嗤笑了一下便和同伴一起離開，以他們的經驗來說這場生存的角逐至少要五天時間才會出結果，所以他們不必在這裏一直等待。
“都給我閉嘴！”哭天搶地的叫聲讓安雲兮心煩，她低沉的喊了一句終於讓這些聲音消失在房間的上空。
其餘的8人在安雲兮的話後都閉上自己的嘴巴，轉過身驚恐的看著她。
“你們剛才不是想要殺我的嗎？現在怎麽怕成這個樣子？”安雲兮望著一張張又變得驚慌膽怯的臉，譏笑道。
“不，不敢！”
“我們錯了，我們錯了！”
“求求你不要殺我，我錯了！”
八個男孩不是比安雲兮大就是與安雲兮同歲，可是在安雲兮表現出絕對的力量之後，居然都跪在她麵前求饒著。安雲兮冷漠的看著這一切，心中有些東西在無聲的變化著，這也是她重生之後第一次真實感覺到擁有力量便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
試想，如果自己隻是普通的女孩，落入今天這種田地，那麽她的下場就和那些失敗者一樣，連屍體都是殘缺的，而現在她隻是稍稍展示了自己的力量就能站著，而那些最初把她當作綿羊的人此刻卻匍匐在她腳下，祈求她的原諒。
仲衛華用事實再一次告訴了她這個世上最真實，最直接的事實。思及到此，安雲兮都不得不感歎仲衛華的用心良苦。他與南老不一樣，南老讓安雲兮學習這些本事隻是為了她將來有自保的能力，而仲衛華則是告訴她不想被動的挨打，不想被人任意算計，你就隻能先出手，在別人剛有傷害自己的念頭時，就狠狠回擊。
不得不說仲衛華的方式更得安雲兮的心，她本身就是一個睚眥必報的性子，隻是很多時候被她表現出來的隨行淡然給掩蓋了。在她這次來到越南之前她的生活都是在陽光下的，即便是上一世結識到最卑鄙無恥的事也不過是職場裏的爭鬥，可是比起這裏的一切，卻不值一提了。
“你們要怎麽打，怎麽殺我不管，但別惹到我身上。”想明白了，安雲兮也不會再糾結，她對幾個男孩吩咐一聲之後，便盤膝坐下，繼續自己的任務。
安雲兮也不理他們怎麽做，隻是不斷的釋放精神力去盯著胡老大，當她看到原木雅子隻是洗了個澡換上幹淨的衣服吃了一頓飽飯之後便暫時放心了，把注意力集中在胡老大身上。
原木雅子躺在幹淨的小床上，雖然剛吃飽的感覺很幸福，但是心裏卻已久緊張著，即為了自己也為了安雲兮。她雖然單純可並不傻，她知道這些凶神惡煞的人不會那麽好心給她吃喝還給她新衣服穿，一定是有目的的，隻是不知道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