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佳禾與鳳求凰
第一卷 隨性而活 第二十九章 佳禾與鳳求凰
今天是峰會的最後一天,所以人比第一天還要多,就連商家也多了起來,大家都想趕著這次峰會最後的機會再多買一些和多賣一些。安雲兮自然是不會知道今天外圍廣場上的人員增多有一部分原因還是因為自己。
兩個人很低調的在原石鋪子裏悠閑的逛著,除了偶爾有商家上前詢問是否要原石,或者說自己家的原石料子不錯之外,也沒有人來打擾。
“怎麽樣,有沒有看上哪塊石頭?”仲衛華隨意的問向正在原石鋪裏東瞧瞧西看看的安雲兮。
“感覺不錯的料子肯定是有的,隻是卻還沒有那種讓我迫不及待想買的感覺。”安雲兮沒有收回自己的目光。
“那就慢慢看。”仲衛華也不在意。
安雲兮點點頭,又看了一會心裏有些失望的走向下一家鋪子,隨口問道:“仲叔,你說這次的玉石峰會除了我前天解出的那兩塊不錯的翡翠之外還有沒有出什麽好東西?”
仲衛華搖頭:“這就不清楚了,沒有特意的去打聽。雖然說黃金易得寶玉難求,但既然是玉石峰會總會出一些好東西吧。”
兩人邊看邊聊,倒也不顯得無聊,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家鋪子,花了多少時間,隻是感到照在自己身上的陽光沒有那麽炙熱的時候,安雲兮突然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隨即好似不經意的走進一家已經開始在收鋪的原石鋪子。
“兩位隨意看看,我這就要收鋪了,看上什麽料子可以優惠點。”剛一進門,原石鋪的老板就招呼了一句,見二人點頭之後便轉身去指揮夥計收鋪去了,任由二人自個看著。
大概一刻鍾過後,安雲兮指著腳邊的一塊三個籃球大小的毛料詢價:“老板,這石頭要多少錢?”
正在忙著的老板扭頭一看,輕皺了眉頭,心裏想,這是去年沒有賣出去的料子,外衣上都積滿了汙垢根本看不出毛料的外貌,怎麽到這來了?估計是夥計去倉庫搬貨的時候帶過來的。
雖然心裏這樣想著,但老板卻沒有顯露出其他的表情,隻是喔了一聲就開口道:“這是從老坑拉來的料子進價就要比其他的貴一些,你要的話就50萬拿走。”
“這麽貴?”安雲兮輕蹙眉頭,露出一個猶豫的表情,眼睛東瞅瞅西瞅瞅,然後好像不甘心似的指著一塊三分之一個籃球大小黑不溜秋的石頭說:“搭著那塊50萬我就要了。”
老板順著安雲兮的手指看向那塊一看就不會出綠的石頭,心裏好笑,覺得小孩就是小孩以為賭石是每塊石頭都能賭漲嗎?還要買一送一占便宜。麵上卻不動聲色的道:“行吧,都要收鋪了我就吃點虧50萬兩塊你拿走。”
“老板你人真好。”目的達成,安雲兮毫不吝嗇的說了一句漂亮話。
老板嗬嗬一笑也沒把這話往心裏去,和仲衛華交接了貨款之後,又讓夥計推出一個小三輪把安雲兮看中的毛料搬上車,往解石處走去。
在去解石處的中途,安雲兮拿起那塊黝黑的毛料裝進自己的背包裏,看樣子並不打算在現場解開。
安雲兮的動作沒有驚動在前麵推車的夥計,卻讓和她並排走在一起的仲衛華一臉的疑惑,用眼神詢問。
安雲兮對著他眨了眨眼也不解釋。仲衛華自然就不會追問隻是把疑惑壓在心裏,反正這丫頭做事就是神神秘秘的,但做的每一件事都有著她自己的原因。
“安小姐?”
安雲兮和仲衛華剛走到解石處,身後就傳來了一個驚喜的叫聲。二人疑惑的轉身看過去,就見到一個似乎有些麵熟的男子向他們快步走過來,而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外表出眾,氣質儒雅的年輕男子。
安雲兮的眼睛在年輕男子的身上停頓了不到一秒鍾就散去,再一次看向出聲叫住她的男子腦海裏回想了一下,才記起來這個是前天買了福祿壽的那個HK佳禾珠寶的人,當時他還給了他們名片來著,不過名片看都沒看就被他們不知道丟到哪了。
這人找她幹嘛?安雲兮疑惑的和與她一樣不解的仲衛華對視了一眼,便在原地等著男子。
陳亨瑞出色外表和獨特氣質讓安雲兮對他有了印象,而他在看到安雲兮轉身的那一霎那心神也被閃了一下,就連金絲眼鏡後的那對好看而憂鬱的眼睛都閃過一抹驚豔。
在陳亨瑞22年的生命裏,不管是因為他的家世還是因為他的外表都讓他接觸過太多的異性,可是卻沒有一個能在第一眼就讓他印象深刻,而眼前這個女孩卻輕而易舉的做到了。他很好的顯露出自己優良的涵養,平靜優雅的和屬下走到安雲兮和仲衛華麵前一米的距離停下。
仲衛華站在安雲兮身後沒有說話,墨鏡下的眼睛不動神色的打量著陳亨瑞,從他衣著的華貴講究和舉手投足之間的優雅貴氣,他得出結論這個男子身世不一般。
安雲兮看著那名與她打過交道的男子平靜的開口:“有事?”
明顯感覺自己被忽略了,陳亨瑞嘴角輕微的**了一下,這還是第一次被人忽略,而且還是一個自己很關注的人。
佳禾珠寶的那名代表顯然也沒想到安雲兮把自己的主子當空氣了,尷尬的笑了一下硬著頭皮的道:“安小姐不記得我啦?我是HK佳禾珠寶的代表小姓何,前天跟你做過一筆生意。這位是我們佳禾珠寶的老總,姓陳。”
安雲兮安靜的聽著何姓男子的介紹,等他說完之後,又淡淡的道:“然後呢?”
何姓男子淩亂了,按照正常的程序不是應該在他做完這樣的介紹之後,安雲兮和自己老板就相互禮貌的打著招呼客氣幾句,然後再聊正事,自己不是應該在介紹完畢之後就功成身退了嗎?
與安雲兮站在一起的仲衛華差點笑場,他也沒想到安雲兮會采取那麽不客氣的手段處理這件意外的相遇。
安雲兮的想法很簡單就是趕緊說明來意,然後好讓她去解石。至於不客氣這一點,拜托,她隻是一個12歲的小女孩哪會與人特別是商人打招呼寒暄,按照她這個年齡最多也就是叫一句‘叔叔好!’或者‘哥哥好!’可是她叫不出來,所以就直接問事就好了,她卻沒想到她的淡然和平靜早就在不知不覺中讓與她結交的人忘記了她的年齡。
陳亨瑞握拳在唇邊輕咳了一聲,給了何姓男子一個眼神示意他退到一邊,才用他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緩緩的道:“是這樣的,我們公司看好安小姐的斷玉天賦,想與安小姐簽下合作意向,以後如果安小姐再解出極品翡翠由我公司享有優先收購權。”
“好處。”安雲兮淡淡的開口。
陳亨瑞一笑,五官更顯俊朗:“如果安小姐同意合作,那麽除了在購買翡翠原料時我公司會給出優異的價格之外,在每一件由安小姐解開的翡翠加工過程中都可以按照安小姐的意願為你打造一份翡翠首飾,如果你不需要那麽在這些原料加工的首飾銷售出去後我公司也會給你總銷售額的1,提層。而且今後安小姐想要參加的翡翠公盤或者玉石峰會我公司都會全程報銷所有費用。”
陳亨瑞的聲音不大,但卻讓周圍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憑心而論,陳亨瑞給出的條件已經很高了,先不說其他就單單是總銷售額的1,提層,別看隻有1,但是這可能就是上百萬上千萬,最重要的這是白給的,而且這一係列好處隻是換一個優先收購權而已,對於安雲兮來說幾乎沒有任何損失。
這個條件一開出就讓何姓男子嚇了一跳,仲衛華也是心中詫異,就連注意到這邊動靜正在給自己老板打電話報告安雲兮行蹤的其他珠寶公司成員都被陳亨瑞的話給震得愣了一下。
沉默了一分鍾的安雲兮淡淡開口:“我拒絕。”
什麽!所有的人都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隻有仲衛華在稍稍驚異了一下之後就恢複了平靜。而陳亨瑞的臉色也沉了一下,好看的雙唇也抿緊,如果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心中開始產生怒意的征兆。
“如果沒什麽事我就走了。”安雲兮禮貌的說了一句,然後也不理會陳亨瑞變黑的俊臉,轉身向解石處走去,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嘴裏還小聲嘟囔著:“真是浪費時間。”
“為什麽?”陳亨瑞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他實在想不通在這樣優厚的條件下她有什麽可拒絕的。
安雲兮停下腳步,扭過頭看著陳亨瑞無辜的道:“就是不想啊,小孩做事需要原因的嗎?”言下之意就是我是小孩,別跟小孩一般見識,也別再糾纏一個小孩子了。
“哈哈~說的是,陳總我們這些大人也不要為難一個孩子嘛。”安雲兮的話音剛落,就有一個渾厚的男聲穿插了進來。
在場的人包括安雲兮和陳亨瑞都看向那名發聲的中年男子,安雲兮不認識他,但陳亨瑞卻是認識的。
來人大約有50歲左右的年紀,身材微胖,卻挺拔,身上有著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雙鬢上都染了白發,一身名牌的打扮和身後跟著的兩名神色冷峻的男子都在彰顯著他身份的不同。
這個人正是內地最大的珠寶商,‘鳳求凰’的當家主人,黃玉郎,身價近千億美金,就是比起陳亨瑞的那個資產上千億美金的老爸也差不了多少。同時,鳳求凰也是陳亨瑞的佳禾進入內地市場的一個強大阻力,所以陳亨瑞不僅認識黃玉郎,而且從某種角度來說兩人還是站在對立麵上的。
黃玉郎的出現讓陳亨瑞鏡片下的雙眼精光一閃,表麵卻泛起一個禮貌的笑容,轉身向黃玉郎走去在他身前停下,伸出自己的右手,彬彬有禮的開口:“黃總,你好!”
黃玉郎笑著打量眼前的年輕人,同樣伸出右手與他相握。他知道他的背景,也知道他想要進軍內地,同行之間正常的商業競爭他是歡迎的,內地的珠寶市場格局已定,想要有新的突破和變化就需要新勢力的介入打破平衡,而陳亨瑞來得正是時候,所以從黃玉郎的內心來講他也期待陳亨瑞能夠帶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不過,他對安雲兮同樣感興趣,隻不過他的感興趣還停留在安雲兮是否真的在斷玉上有著獨特的天賦或是有絕佳的好運,而陳亨瑞明顯是想不管其他,在安雲兮還無人問津時先把主動權拿下。
在那些條件下看來好處似乎都被安雲兮拿走了,但實際上對陳亨瑞來說也沒有什麽損失,因為這些看似優越的條件都是成立在安雲兮能夠解出上等翡翠的前提下,至於全程報銷安雲兮參加賭石的費用對於一個實力雄厚的企業來說隻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根本不值得一提。
當然陳亨瑞也沒有什麽壞心隻是希望比別人多一個第一位選擇權罷了,可是安雲兮偏偏不喜歡這種受製於人的感覺所以自然要拒絕。
從陳亨瑞開出條件時就到達此地的黃玉郎一直都在旁邊默默的觀察著,在他原本的猜想中安雲兮也會與其他人一樣答應陳亨瑞,可是卻不想她居然拒絕了,這讓他興趣更濃。
安雲兮的眼睛不動聲色的在黃玉郎和陳亨瑞二人身上來回打量,然後露出一抹‘有意思’的笑容。
同時她也看到了很多珠寶商向這邊靠近,隻是礙於黃玉郎在場沒有上前說話。安雲兮估計是自己前天的事讓這些珠寶商注意到了自己,嘴角揚起一抹算計的笑容,突然開口道:“我現在要去解石,感興趣的就過來看看,如果解出來好料子,就價高者得。”
安雲兮的話讓在場的人都沸騰起來,帶著期待紛紛走進了解石處。黃玉郎望著人潮湧動的方向,笑著對陳亨瑞邀請道:“陳總可有興趣一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