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幼稚的可笑
第十六章 幼稚的可笑
林家村，鼓樂齊鳴
一年一度成人禮的舉行，是這偏隅小山村最為熱鬧的盛事。
“恭喜德哥，抱得美人歸。”
“剛剛晉升高級武者學徒，又在成人禮拔得頭籌，德哥真是雙喜臨門啊！”
聽著周邊恭維的話語，林德昂首挺胸，臉上盡顯紅潤得意，目光瞥向不遠處不知在眺望什麽的林傑，咧嘴一笑，“你們該去恭喜阿傑，這家夥才是真的走運，抱走了今年兩朵花之一的小璐。”
“是呢！不知道林風怎麽回事，成人禮竟然都不出現，白讓他撿了個便宜。”
“林風可能自卑了吧？哈，畢竟他家那麽窮，一個人養四個，哪家姑娘要跟了他那可是倒八輩子黴，哈哈！”
……
遠處，淡淡眺望著眾人，林風信步而來。
再回到這片熟悉的土地，給他的感覺卻已是完全的不同，一張張臉龐，一棟棟房屋，雖然依舊是那麽的熟悉，但自己卻再沒有以前的觸動，仿佛所有一切在一天之間都是改變。
“林風！”不知是誰驚訝的喊了一聲，瞬時間，廣場中所有人的目光無不匯聚，嘩然一片。
“現在才來，成人禮都快結束了。”
“唉，好好一個青年，以後就要孤獨終老。”
……
耳邊不時傳來閑言閑語，林風絲毫不在意。
目光瞥向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開心的使勁對他揮著手，林風嘴角劃起一抹笑容，便是走了過去。
他，是林家村唯一一個讓他內心感到溫暖的——
朋友。
林傑小跑而來，急問道：“怎麽樣，阿風，過了麽，過了麽？”
林風笑著點了點頭。
“耶！”林傑振臂高呼，開心的吹起了口哨，心中擔憂盡散。
“怎麽樣，娶了怡兒還是小璐？”林風微笑道。
“嘿嘿，小璐，阿德那家夥選了怡兒。”林傑的臉頰微紅，撓了撓頭，嘖嘖聲道：“不過我們都跟你沒的比，天哪……18歲的武者！聽爹說在祈火鎮那都是極為罕見，阿風你遲早飛黃騰達，到時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
林風淡然一笑。
對自己而言，成婚……太遙遠。
他現在最想做的，是通過實戰考核成為真正的武者，讓家人過上好日子！
“隻是預備武者而已。”林風手背輕拍林傑的胸口，說道，“我先走了，呆會聊。”
“好，等成人禮結束了找你！”
兩人相視一笑，林風颯然揮手離去。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告訴自己家人這個好消息了。
凝望著林風離去的背影，林傑禁不住長長歎噓了一聲。從小兩人便在一起長大，但現在他卻隻能看著林風的背影越走越遠。曾經大家在同一條起跑線上，如今卻已是完全走向了孑然不同的兩條路。
能娶到小璐他確實很開心，但相比林風的成功，這份開心卻又好似變的那麽的微不足道……
“怎麽樣阿傑，林風是不是後悔了？”林德走上前，神采飛揚的揶揄道：“我可不會把怡兒讓給他，錯過了那就是錯過了，我看他昨天晚上肯定是興奮過度，一覺睡醒才發現已經這麽晚了，哈哈哈哈！”
看著一直壓著自己的林風吃癟，而自己卻是娶得如花美眷，林德心中說不出的暢快淋漓，精神振奮。
“德哥說的沒錯！”
“哈哈哈！”
眾人聞言頓時起哄，一片大笑之聲，雖說他們與林風並無仇怨，但人就是這樣，看到過去優秀的人突然落魄，心中自是莫名暢快。
林傑嘴角**，嗤然的一笑，回過頭，望著林德的眼神帶著絲憐憫，一瞪眼：“興奮過度？後悔？虧你想的出來，你以為那過家家一樣的成人禮林風會在乎麽？人家現在已經通過考核，馬上就要成為一個武者了！”
“呿，真是幼稚的可笑……”
搖著頭，林傑的神情帶著恥笑，仿佛嘲笑著眾人的無知，哂然離去。
留下一個麵色青白，羞愧的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的林德和一群膛目結舌的青年，麵麵相覷。
武者……
那是多麽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
行走在那熟悉的山間小路，林風心中說不盡的感慨。
再回故裏，他的心態卻已是孑然變化。
現在的自己，渴望成長，渴望變強，渴望擁有屬於自己的驕傲！
更渴望改變命運，讓家人過上好日子！
“十天，要好好把握這十天時間。”
“隻要過了武者實戰考核，我就能加入霄陽武門，一飛衝天！”
……
“嗖！”
一個靈敏的騰躍，林風右腳輕踏樹幹，身體垂直下落，“蹬”的一聲落地。
眼前，是落在山腰處一個人工開鑿的山洞，雖然簡陋不堪，但卻是自己住了整整十八年的‘家’，此時山洞外安安靜靜，眾人似乎都去參加成人禮了。
“爹、娘，弟弟妹妹知道了一定很開心。”林風迅速竄入山洞。
喜悅的心情讓他的步伐變的輕盈，幾個轉彎，很快，便是望見了洞深處那兩間熟悉的小木屋。
“哥！”清亮的聲音響起。
望著妹妹，林風微微一笑，走了上去，“水兒，娘和弟弟呢？”
“娘和二哥還在打工沒回來。”林水兒雙目閃爍著期待的神采，緊盯著林風，忐忑道：“哥，你……”
“通過了。”林風笑著點了點頭。
“耶，太好了，太好了！”霎時間，林水兒喜極而泣，略帶哭腔的聲音不時發笑著，確是實在太開心了。
看著妹妹梨花帶淚的模樣，林風心中頓感觸動，輕輕將林水兒摟入懷中，“傻丫頭，哭什麽。”
他明白，妹妹和自己一樣，也是壓抑了很久，現在終於釋放出來。
現在，她不需要再擔心嫁一個不喜歡的人。
現在，她可以真真正正做她自己！
“嗯，嗯。”林水兒輕抿著嘴不停點著頭，俏臉生輝，輕聲道：“哥，謝謝你。”
林風微微一笑，心中感到十分溫暖。
自己努力，拚搏，不就是為了這樣麽？
“好好照顧爹，我去把娘和弟弟接回來。”林風輕撫林水兒的小腦袋，便是飛馳而去，。
他要告訴母親和弟弟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們，不需要再為了生計奔波勞碌，不需要再看人臉色，低聲下氣。
他們，可以搬入山頂，從此過上幸福無憂的生活！
……
……
山頂，住宅區。
“娘，你休息會吧，剩下的我來。”
“雲兒，娘不累。我再擦一遍地，夫人對我們這麽好，千萬不能馬虎了事。”林婉青疲憊的一笑，說不累是騙人的，不過比起在地裏幹那些粗重活，在富人家裏清掃庭院，擦擦桌椅屏風什麽無疑輕鬆的太多，更何況有林雲在一旁幫忙，更是省力許多。
雖然是散工，但收入卻也還不錯。
在地裏幹活二十天賺一個鐵幣，而這裏一個月賺一個鐵幣，雖然少了一點，但卻有兩人份的。
“不知不覺又半年，到了結算日。”林婉青輕呐道。
“是啊娘，今天能賺一個銅幣二個鐵幣，等哥回來，我們好好吃頓豐盛的。”林雲笑道。
“嗯，不知風兒現在怎麽樣了。”林婉青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
“媽的，真背，又輸光了，最近運氣真差。”庭院外的小徑，一個身著錦衣華服的少年正是罵罵咧咧的走來，年約十四、五歲，白白胖胖，一看便知出生富貴。
“有賭未為輸，少爺。”
“是啊少爺，下次再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兩個狗腿子在後麵一唱一和，口沫頓飛，顯然十分精通馬屁之道。
錦服少年似乎仍是氣結難平，嘟囔道：“這個月的零花錢都輸光了，還怎麽報仇，真煩人！阿旺，阿才，有沒有辦法幫我搞點錢來，我就不信還會再輸給他們！”
“蓬！”一腳踢開大門處的花盆，錦服少年走進庭院。
一把躺在藤椅上，目光瞥見屋內的林婉青以及林雲，錦服少年露出一臉的厭惡之色：“又是這一老一瞎，娘都不能找個婢女麽？”
兩個狗腿子阿旺和阿才咧了咧嘴，心中不由暗忖：“要不是你東少爺前前後後猥褻了十幾個婢女，弄的人心惶惶，‘色’名遠播，夫人怎會找不到一個婢女……”
不過這些話，卻隻能心裏說說，真敢當麵說，那真是嫌命長了。
林東標，子憑母貴，母親林玉如是族長林降龍的親妹妹，在林家村，她不止是‘皇親國戚’，更是族中真正的掌權人。
“少爺，聽說今天好像是這一老一瞎拿工錢的日子。”阿旺雙眼一眯，低聲道：“小的親眼看見夫人將工錢交給了誠管家，總共有一個銅幣兩個鐵幣。”
林東標撇了撇嘴，“娘真是太大方了，自己兒子每個月才給一個銀幣的零用錢，對這種下人這麽好做什麽！”
言罷，一邊搖頭，一邊嘟嘟囔囔的朝庭院深處走去。
沒一會兒……
“少爺，錢到手了？”阿旺看見林東標手中的小錢袋，雙目一亮。
掂了掂手中錢袋的份量，林東標‘呿’的一聲，咂嘴道：“還不夠我塞牙縫的。”
阿旺壓低身體，陰森猥瑣的一笑：“小的有一計，不僅能讓少爺將這錢拿的安枕無憂，說不定，還能有點意外收獲……”
“哦？”林東標雙目一亮，連道：“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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