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詭計在後頭

第81章 詭計在後頭

季襄林所中蛇毒,原本就是玄月所為,她養的毒蛇,自己當然最清楚,所以一顆解藥下去,他的情況就穩定下來,睡的也很安穩了。

季同幾乎喜極而泣,更是慚愧莫名,自己雖然是一直替溫皇後辦事的,但怎麽就青紅不分,惹上康王妃!還好這次的事情有回轉的餘地,否則他鬥不過康王妃是一定的,沒準還得搭上兒子的命,太得不償失了!

現在這樣也好,自己官降三級,而且馬上就要被調往京外任職,遠離皇宮這是非之地,不再受溫皇後指使去害別人,對他來說,絕對是好事,也省得整天提心吊膽不說,還損陰德,將來再報複在自己兒子身上,豈不悔之晚矣。

玄月將解藥留下,仔細交待了服法,接著就告辭離去。

季同對她當然是千恩萬謝,無比恭敬地送出去,估計是以後都不敢再動對付太師府和將軍府的念頭了。

*之間,此事傳遍京城大街小巷,人人盡知司寇容止是被誣陷,更重要的是,宮裏宮外由此得知,原來康王妃不但性子囂張,醫術還獨樹一幟,連宮中禦醫都比不上,真是讓人不得不佩服。

嘉元宮裏,百裏霜正陪著太後說話,說到溫皇後此次使的計謀,她是一臉的鄙夷,“就溫靈蘭那個笨女,居然想用這種拙劣的伎倆來對付司寇玄月,活該輸的一敗塗地!”

她對溫皇後一向看不上眼,根本不懼這個“婆婆”之威,平常在人前,心不甘、情不願地叫一聲“母後”,可背著人時,都是直呼其名,刁蠻任性之處,可見一斑。

“溫皇後是不自量力,也不想想有將軍府和太師府做靠山,司寇容止哪是那麽容易動的”,太後麵無表情,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她的計謀,不過爾爾。”

“可不就是”,百裏霜越發得意,咬牙道,“溫靈蘭若是聰明,就不會生出東陵瑾這種笨蛋兒子來!姑姑,霜兒真是夠了他了,把他廢了好不好?”

她跟東陵瑾從來沒有半點真感情,看中的不過是太子妃的頭銜罷了,可這東陵瑾也太讓她失望了,簡直沒有一點可取之處,她早就已經受不了了!

太後搖頭,神情嚴肅,“還不是時候,霜兒,你平時胡鬧也就罷,不過一定得注意分寸,這種話更不可在皇上和皇後麵前說,知道嗎?”

“怕他們什麽!”百裏霜一臉的不服氣,“溫靈蘭根本就不足為懼,皇上不也得看姑姑你和父親的臉色行事,宮中事還不是我們說了就算?”

話雖如此,但文聖帝到底是一國之君,廢太子這樣的大事,怎麽可能任由他們說了算,別的不說,光是朝中那些頑固的老臣,也不那麽容易對付,現在時機尚未成熟,不可輕舉妄動。

這些話太後並未細說,臉色一沉,“哀家說不行就是不行,你且莫胡言亂語,聽到沒有?”

百裏霜不高興了,氣道,“霜兒哪裏胡言亂語了?姑姑,你倒是說說,東陵瑾哪有半點一國之君的樣子,他都及不上康王之萬一!”

隻有康王那樣的人,才稱得上人中龍鳳,也才配得上她!將來康王為皇,她為後,他們兩個才是一對神仙眷侶,羨煞旁人!

她的心思,太後如何不明白,瞄了她一眼,“怎麽,你還是放不下康王?你莫忘了,他如今已娶了司寇玄月,且很是*她,你沒的機會了。”

百裏霜的心思,太後不是不知道,可將軍府的人跟他們根本不是一心,她怎可能讓侄女嫁給康王,否則到時候兩方對立,還不是百裏霜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嗎。

說到這件事,一向潑辣的百裏霜,也不禁露出些小兒女的羞澀情態來,不屑的哼了一聲,“他娶了司寇玄月又如何?反正那個討厭的女人,是早晚要被我們除掉的,到時候霜兒一樣可以……”

說到後來,她羞紅了臉,低頭不語。

“霜兒,不是哀家要潑你冷水,康王不會看中你!”在這一點上,太後倒是很冷靜,“他之前對你就很是冷酷,如今有了司寇玄月為妻,更不會待見你,你趁早把心收回來,免得到時候受傷害,可沒人救得了你。”

她是過來人,更知道楚雲昭的心性,他若對百裏霜有意,就不會是那般態度,再說,楚雲昭是異姓,不可能做這東陵國的皇帝,而霜兒是一定要做皇後的,這根本是不可調和的矛盾,霜兒這一回,注定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霜兒知道,太後放心吧。”百裏霜很不高興,但喉嚨哽了哽,還是沒再跟太後爭辯,因為她覺得,太後不可能明白她的心意。

司寇玄月嗎?哼,她算什麽!想要對付她,也不是沒有機會,誰讓溫靈蘭那麽笨,想要動司寇容止,根本不是明智之舉,而她有的是辦法,讓司寇玄月永世都翻不了身……

等著瞧吧!

司寇容止從天牢出來之時,就看到玄月和楚雲昭在安然等候,他淡然道,“我自己回去就好。”

“父親”,玄月上前扶住他,上下打量他一眼,見他除了臉色有些發青,精神還好,這才徹底放下心來,“你沒事就好,走吧,先回府。”

她其實不應該擔心的,畢竟唐亦飛的辦事能力,楚雲昭信得過,她就信得過。可父親是自己如今唯一的血親,不親眼確定他無恙,她還是不能安心。

楚雲昭在旁相陪,並不多言,但他卻能給人一種定海神針的感覺,隻要有他在,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

“好。”司寇容止點頭,這些天在天牢內,他雖然沒有受苦,但半生為官,畢竟沒有受過這種對待,心中總是有氣,吃不好,睡不安,還是很疲累的,也就沒有力氣多說。

玄月即和楚雲昭將司寇容止扶上馬車,一路回了太師府。

二夫人早一步得到消息,正在府門口焦急等待,看到司寇容止活生生地回來,眼淚“唰”一下就流了出來,“老爺,你總回來了……”一邊哭著,還不忘狠瞪了玄月一眼:虧得你還有臉回來,當初也不知道是誰見死不救!

她哪裏知道,一切都在玄月算計之中,如果不是玄月,司寇容止這時候還回不來呢。

玄月也懶得跟她解釋,扶著司寇容止進去。

“老爺,你沒事嗎?”二夫人氣呼呼地跟進來,“老爺,你不知道,這逆女她……”

“香薇,你胡說什麽!”司寇容止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此番若不是玄月和雲昭,我哪能這麽快就脫險,你還敢亂說!”

他雖還不知道此中詳細情形,但稍一想也能知道,如果不是玄月和楚雲昭從中周旋,就憑他這“私通前朝”的罪名,文聖帝也不可能這麽容易就放他出來,還賞他黃金千兩,哪有這等好事。

啊?

二夫人有一腔怨憤頓時發泄不出,茫然地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父親,我送你回房休息!”玄月對二夫人如今也沒了什麽恨,視她如陌路人一般,又怎會再跟她計較,“你傷還沒好,我再替你把把脈。雲昭,你在此稍候。”

楚雲昭知道她必是有話要跟司寇容止說,點頭道,“好。”

玄月對他一笑,就知道他無論怎樣都會尊重自己,不會刨根問底,她並不是有意要瞞他,是有些話如果他在場的話,父親可能不會說,她自會權衡利弊,能告訴楚雲昭的,她必不會瞞著就是。

父女兩個回了房間,玄月將父親扶到*上躺著,替他把了把脈,還好他的傷勢在自己先前用藥調理之下,已無大礙,也沒有反複,算是萬幸。

“我沒事,你不必擔心”,司寇容止挪了挪身體,倚坐在*頭,神情雖然疲憊,眼神卻清亮,“玄月,你是不是想問什麽?”

“是”,既然說到這兒,玄月也不再拐彎抹角,眼神突然銳利,“父親,溫皇後此次定你個私通前朝之罪,其實並不冤枉,是嗎?”

她已經可以肯定,那晚嘉福宮的刺客必是父親無疑,那麽他的目的必定是尋找前皇後和前太子,而如果不是受人之托,他不可能膽大到如此地步,以己之力跟太後、皇後一夥抗衡,冒天下之大不韙,做這誅九族的大事。

一直以來,文聖帝的態度晦暗不明,對各方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玄月已經知道,他是在背後支持將軍府的人,那他當然是把希望寄托在找回前太子身上,這次父親出事,皇上分明是在變相地護著父親,那麽不用懷疑,背後托付父親尋找前太子的人,必定是皇上無疑。

被她一語道破,盡管司寇容止先前也有所察覺,還是吃了一驚,“玄月,不可亂說!你……”

“父親,事到如今,你還想瞞我嗎?”玄月睿智一笑,“那晚入嘉福宮的人是你,你根本就會武功,卻瞞著所有人,目的何在?”

司寇容止臉色大變,咬緊了牙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