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絕路上放手一搏

第111章 絕路上放手一搏

得了文聖帝旨意後,東宮的侍衛不敢有違,將東陵瑾軟禁在東宮,不準他出宮門一步。

東陵瑾被楚雲昭折斷一隻手腕,禦醫為他用木板固定後,用白紗布吊在胸前,臉上、身上也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可即使如此,他對玄月仍舊不死心,整天吵著嚷著要出去,要麽說找玄月,要麽說找楚雲昭,殺了他為自己報仇,脾性是越來越狂躁了。

百裏霜看到他這樣子,也切切實實夠了,對他更不再抱任何希望,現在輪到她不願意回東宮,大半時間都在太後那裏,也省得看到他那樣,白白生氣。

相較於東宮的一片大亂,將軍府這些日子卻是平靜得很,楚雲謠一直在雙葉寺靜養,沒有她跟玄月作對,平日裏隻有楚雲昭與她恩愛無雙,同進同出,羨煞旁人,而溫皇後又還一直沒什麽動作,她也樂得清閑。

孤晴邊替玄月揉肩邊道,“小姐,東陵瑾那畜牲是不是永遠都好不起來了?”好不了才好呢,省得再去禍害別的女子。

“我要他好便好,否則他就永遠是個廢人。”玄月清冷一笑,她自己配製的藥,自己清楚,除非她放東陵瑾一馬,否則那畜牲就等著斷子絕孫吧!

“那就別讓他好起來!”孤晴撇撇嘴,正巴不得是這樣的結果,高興地道,“屬下聽說了,那畜牲被皇上軟禁在東宮,不得外出,自然狂怒,太子妃又不準女人近他的身,他都快瘋了呢!”

想想也不奇怪,東陵瑾現在隻想要玄月,對其他女人仍然沒有感覺,文聖帝又不準他出宮,他這心情還不壓抑到極致,心態已近乎扭曲,能落到好處?

“是他罪有應得!”玄月微微眯起眼睛,孤晴這按摩的手法越來越純熟了,感覺很舒服,“而且這樣還不夠,比起雲謠受過的委屈和羞辱,他還是太舒服了!”

“可不就是!”孤晴深以為然地點頭,忿忿道,“而且誰讓那畜牲是太子呢,被關在東宮,找不到別的事情做,就天天發脾氣,動輒打罵身邊的人,經常將他們打到鼻青臉腫、斷手斷腳,有一次甚至鬧出了人命,以致人人自危,沒事的時候,誰也不敢近他的身!”

這些事情自然都是她和孤星打探而來,不會有假,文聖帝知道這件事之後,也是勃然大怒,要治東陵瑾的罪,溫皇後當然是極力替兒子掩飾,並苦口婆心地相勸,讓他不要再亂來,否則就真的什麽都挽不回了!

“所以說他該死!”玄月眉目清冷,對這種畜牲,是真的不能手軟,否則隻會連累旁人受苦。輕盈到幾不可聞的腳步聲入耳,她一擺手,阻止孤晴的服侍,“孤星回來了。”

孤晴退後一步,果不其然,孤星從外麵進來,神情凝重,“小姐,麵具的事,有眉目了。”這些日子他和孤晴一直在查這件事,總算皇天不負苦心有人,多少有了些收獲。

“哦?”玄月眼眸一亮,竟有些緊張,“說。”

孤星從懷裏拿出一張紙,攤開在石桌上,其上畫著的也是一張麵具,不過比起陽朔畫的那張,這張的圖案要清晰、流暢的多,而且很明顯的,跟之前的那張驚人的相似,“這是屬下偶然間得到的,跟陽公子所畫的麵具應該是出自同一門派,小姐以為如何?”

玄月看了兩眼,果然點頭,“不錯,有未查到是何門派?”孤星既然不說是從何處而來,必定有自己的方法,他當然不會多問。

孤星眼中精光一閃,“天淵宗。”

原來他打探得知,這麵具竟然是天淵宗在舉行某些神聖的祭祀活動時所戴,得知這一消息時,他也吃了一驚,莫非十年前的事,跟天淵宗還有關係嗎?

“哦?”玄月眉峰一擰,心跳莫名快了兩拍:她已知道娘親和楚將軍都是天淵宗的人,如果說當年的事真的是他們所為,那前太子難道在楚將軍這裏?

天淵宗往日的輝煌早已成過眼雲煙,如今更是神秘莫測,難辨其蹤,該從何處入手,查找他們的所在?

“小姐懷疑是天淵宗的人救走了前太子?”孤晴已約略猜到玄月的心思,質疑道,“或許不是呢,是有人故意戴起天淵宗的麵具,就為了掩人耳目,以讓人無處尋覓前太子的行蹤?”

玄月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也有這個可能,所以先不能操之過急,再查找到更確切的證據時,再行動不遲。”

“屬下明白!”孤星點頭,又道,“小姐,不如問一問姑爺,看他知道些什麽?屬下看姑爺對小姐是絕對的信任,不會出賣小姐的。”

而且小姐的娘親跟楚將軍同出一門,就隻憑這份情意,他們兩個也是同宗同源,斷沒有互相背叛的道理。

玄月淡然一笑,眼神是驕傲而自信的,“我自然知道雲昭不會出賣我,不過他既然不打算對我說實話,必定有自己的考量,我們就查我們自己的,等到一切水到渠成之時,他不說也得說。”

她既如此說,孤晴孤星也就不再多說,退過一邊去。

原本溫皇後正憋著一肚子氣,想著要如何把玄月除去,以替自己兒子爭回些麵子,也斷了他的念想,幾天之後,機會來了。

文聖帝有個比自己小二十見歲的妹妹,也就是今年二十五歲的德芳公主,因為心境淡泊,才情又高,所以眼界自然也高,雖說朝臣當中也不乏翩翩佳公子,可她就是一個也沒看上眼,挑來挑去的,直到現在,也沒挑著個合適的,結果都到了這般“高齡”,還是孤身一人,這在女子十四歲就做新嫁娘的東陵國,可謂奇事一樁。

為這事兒,文聖帝也少勸德芳公主,可她性情孤傲,對這個皇兄雖然尊重,卻一直沒鬆口,文聖帝疼愛她如同父親一般,又怎忍心逼她。

好在也不知怎麽的,她突然對今年的新科狀元,與她同齡的江淮才子秦俊賢賢芳心暗許,這位狀元郎對德芳公主也是一見傾心,兩下裏一拍即合,這樁親事,就算是成了。

文聖帝當然是高興莫名,殿試之時,他也著意試過秦俊賢,見他少年老成,性子沉穩,是個不錯的駙馬人選,對他了很是滿意,龍心大悅之際,當殿賜婚,皆大歡喜。

德芳公主的母妃早逝,而太後又一向與她不對心,不願惹這是非,就以年事已高,身體不舒服為由,將操辦她婚事之事交由溫皇後操持,這一來,溫皇後就打起了主意。

皇後懿旨下到將軍府,玄月閑閑地接過,往桌上一扔,冷笑道,“溫皇後讚我繡工好,要我入宮為德芳公主繡新嫁衣。”

楚雲昭哼了一聲,“溫皇後分明是居心*,你繡工如何,她怎生得知!”別說是楚皇後了,玄月嫁進將軍府這許久,他還沒見過她動針線呢,她繡工幾何,他都不知道,更不用說別人。

而事實上,玄月是靈魂穿越而來,盡管對之前的事了若指掌,但並不是所有的事都無師自通,就像這繡工,可不是隻憑前世記憶就能夠做到一流,雖說縫縫補補的活兒也難不倒她,但真要繡出絕世珍品,她還是不在楚雲昭麵前獻醜的好。

“我自然知道!”玄月挑眉,“她這是想找機會對我下手,我就看看她到底玩什麽花樣!”

楚雲昭握住她的手,眼中滿是關切之意,“玄月,你要小心,別逞強,無論什麽時候,先保自己要緊,知道嗎?”玄月是入宮替德芳公主繡嫁衣,這種事兒他一個大男人當然不好陪著,隻能對她多加叮囑了。

“放心,我應付得來!”玄月拍拍他的手背,“再說,不還有孤晴跟著呢,不會有事,你放心吧。”

說罷她眼中精光一閃,早已算計好一切,不管溫皇後要用什麽詭計,這次定要讓溫皇後狠狠受些教訓,讓她知道將軍府的人不好惹!

半個時辰後,玄月換了一身利索而樸素的衣服,與孤晴一起乘馬車入宮。

引鳳宮裏,已經有幾名妃子在丈量布匹,比對花樣之類,這些麵料自然都是極上乘的,大紅大綠,看著就高貴而喜慶。本來麽,德芳公主終於要出嫁了,文聖帝當然不吝花銷,總要讓她風風光光出閣才行。

內室裏,溫皇後正與一名妃子說話,神情嚴肅,“茹妃,本宮方才所說,你都明白了?”

“是,妾身明白。”茹妃趕緊低頭行禮,“妾身一定按皇後娘娘的話做,請娘娘放心。”

她大約二十歲上下,臉上雖未施太多脂粉,但眉目姣好,頭發烏黑,是個不可多得的美貌女子。

“很好!”溫皇後眼裏閃過惡毒的笑意,“隻要此事可成,本宮絕對少不了你的好處,日後你的榮華富貴,都有本宮托著,你旋就是。”

“多謝皇後娘娘!”茹妃再行一禮,表麵感激,心裏卻有些慌:誰人不知康王妃聰慧睿智,自己是她的對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