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鬼胎
161鬼胎
這便是《百草巫藥秘笈》中所記載的原理。當中,寧采臣對此秘笈也有研究。因此,他第一眼目光掃視在肖若水去時候,他麵色一愣,那個孱弱的女子,在無形中,給他一種不祥的感覺。
當然,寧采臣並不這麽認為,肖若水是一個不祥的女人。這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非常複雜的故事。寧采臣最後目光落定在她凸起的肚子上,目光一閃,對著肖若水說道:“不知道小生可否給姑娘把上一脈?”
從寧采臣進來後,肖若水發現,這是一個不同其他的人的書生。首先,他的麵相給人的感覺很儒雅,麵冠如玉,起碼讓人不討厭;其次,此書生看她的目光,很清澈,沒有像其他公堂上,那些官衙看她的時候所露出的鄙視。
旁人一致以為,她是在外麵偷漢子的結果,所以才將肚子弄大的。可是,事實並非如此啊!她肖若水有苦難言。至於她的大肚子,她隻能隱約的猜測到一些不符合實際存在的。
“這有何不可!勞煩公子了。”肖若水對上了寧采臣的眼睛,她直直目光,並沒有任何躲閃之意。落落大方,跟她之前在公堂上的表現,有著天壤之別。
或許,她終於發現了一個懂得她,尊重她的人。
得到了允許,寧采臣也不客氣,直接把手搭上了肖若水的左手脈搏去,他們是站立著,連桌子也省去了。
這一把脈,寧采臣麵色一驚!這可是他萬萬想不到的結局。對於切脈,寧采臣並沒有實際的經驗,一般而言,若是一個女子呈現出來的脈象是滑脈的話,往來流利,贏指圓滑,入同珠子走盤的脈象,便是定義為了喜脈,便是女子懷孕的跡象。
可是肖若水的脈象,與一般正常人並沒有任何區別,亦是她身體很健康,沒有任何疾病。可是,她的肚子,為何會高高的隆起來,像一個孕婦般。對於這一點,寧采臣之前心中就曾有了懷疑。這是一個不簡單的女人,她的確是懷有了身孕,可是,這身孕,並非一般的女子能夠懷得上的。
接下來,寧采臣在詢問了肖若水的生辰八字,寧采臣的舉動,在外人看來,可是非常的怪異了。他又不是算命先生,為何要詢問生辰八字?寧采臣這麽做,當然是有他的充分理由。
作為當事人的肖若水,她心中也是很奇怪的,為何這書生模樣的公子會追問她的八字?不過,肖若水在猶豫之後,便是如實的告知。
果真是陰曆陰月生人。如此一來,符合的指數並沒有出乎寧采臣的猜測。這個女人,她真的是懷孕了,而且還是懷上了陰胎。陰胎,便是常言說的鬼胎。鬼胎,便是出生在陰曆陰月之人,然後再偶然的情況下,與鬼**結合下從而懷上的孩子。
得知了這個結論,寧采臣心中可是吃驚不已。一個懷上了鬼胎的女子,這個時代中,他們的封建思想,鬼神論,可是根深蒂固的。
那麽接下來,寧采臣又是該如何來解釋?他能直接跟他們說,沒錯,她真是懷孕了,二而且懷的還是鬼胎。
如此精悍世俗的話,寧采臣當然是要衡量左右那個利弊了。
端坐在公堂上的聶誌遠,久久得不到寧采臣的回應,左看右看發現寧采臣的麵色,一直在變化不斷中。聶誌遠可是疑惑不解了。
真是奇怪了,這清逸他到底在搞什麽名堂?何故到了現在,他怎麽還不給自己一個交代說法?不禁,聶誌遠在心中暗暗嘀咕。
而下趟中為首的幾個郎中,寧采臣的神色變化,他們也是看在了眼中。看這年輕的公子,他在搭脈的時候,有模有樣,看他的樣子,倒是一個經驗豐富老道的郎中,絲毫不亞於他們。不過,這些郎中當中,他們也有對寧采臣此番模樣嗤之以鼻的。他們有的認為,寧采臣不過是在華眾取寵而已。
想他們,從事醫學這份行業以來,他們不都是上了幾十年,或者十餘年的經驗了?如此年輕的公子,能夠成什麽氣候?連他們都無法診斷出來的咋整,他就能診斷出來?看來可是笑話了。
下堂中的目光,卻是百態生相。
聶誌遠可是端坐不住了,他目光瞥在了寧采臣身上,問道:“清逸,怎麽樣了?可否什麽結果?”
寧采臣點點頭,回答說道:“嗯!的確是有了結果!不過,在此,我不方便宣布。大人,不如在此公堂上設一個屏風,讓我與肖姑娘說幾乎話如何?事後,我定當全盤對大人如實稟告。”
這事情竟然如此麻煩,聶誌遠的目光一挑,點頭準奏了。於是,原本是審核犯人的公堂之上,在寧采臣的要求下,當場就設下了屏風,將他與肖若水罩在了一圈中央。
“肖姑娘,現在你可以跟我說實話了吧?不過在此之前,我可要告訴你一個消息,就是你真的懷孕了!而且,這可不是一般的孩子,你……能夠聽懂我的話嗎?”寧采臣目光直直落在了肖若水臉上。
這女子的淡定,寧采臣可是有些佩服了。也許,她早已經知道了這事情,隻是,她沒有勇氣來承認罷了。
“哦!忘記了,我叫寧采臣,表字清逸,叫我寧采臣,或者清逸即可,隨你意了。”寧采臣接著說了一句。
“寧公子果然非同凡人。”肖若水目光露出了一抹無奈之色,“其實我也知道,這事情遲早有一天,會紙包不住火的!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會來得那麽快。這段時間以來,我一直過著一種生不如死的煎熬。我知道,我懷孕了,而且,還是我那個死去夫君造的孽。”
肖若水的一番話,寧采臣倒也一點不吃驚。原來,她早就知道自己懷孕了,而且還懷的還是鬼胎?可是她不過是一個孱弱的女子,她哪裏來的那麽大勇氣?堅強的承受著這一切的苦果?
“我一直以為,隻要我不說,那麽即使是剛才那些郎中,他們是無法診斷出來的!因為我懷的是鬼胎!寧公子,你是否很吃驚,我怎麽會知道這些的?”
對於肖若水的反問,寧采臣忽然想到,莫非這一切都是她那個死去的丈夫,在夢中告訴她的?陰靈進入夢中,這一點,寧采臣並不驚訝。
他驚訝的是,一個早已經死去的男人,他為何要在自己妻子身上埋下他的種子?人鬼殊途,天理不容,有違背大自然的常理,必遭天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