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韓生
穿入寧采臣 100韓生
燕赤霞也不想再跟白水仙繼續廢話。他隨後從挎包中翻手一覆就拿出了一大包幹食來,丟給了白水仙,說是她這幾天的夥食,然後他一個轉身,溜得一竄,立刻掠上了破廟中的一顆大樹上,倚靠一樹幹,呼呼的大睡起來。
白水仙也知道目前的處境,唯有是破廟藏身,才是最安全的。淡淡的撇了一眼樹幹上的男人,她打開了食物,無精打采的如同是嚼蠟食用。
城南街,行人穿梭不斷。
一個售賣字畫的攤位,隻見一三十多歲左右年紀男子,一雙眼睛,眼巴巴的望著那些長街上的行人,他麵色即是著急,又是略顯幾分無奈。
一張簡易的桌子上,均是一些字畫,鋪滿了一張桌子。可是明眼人一看,便是知道,他的字畫,從早上到此刻的中午,一副也沒有售賣出去。
男子穿著一件陳舊,甚至有了破損的衣服,袖子上,還打著一塊補丁,可見,他的日子過的十分不如意。
他名叫韓生,一個多年不第落魄秀才。靠著日常售賣字畫,賺些微薄的收入,以來換取家用。
今天,韓生早早的就出來擺攤售賣字畫,可是眼見中午一過,別說是一副字畫賣不出去,就連一個人都不曾來問津。
一旦想起了家中的妻兒,正在等著他的字畫賣出去,然後賺些微薄的幾文錢,買米下鍋呢。家中的米缸已經見底了。
可是如此,中午過去了,一副字畫都沒有售賣出去。韓生心裏著急啊,難道今天家中的妻兒又得挨餓了麽?
即使他如何著急,也是無用的。畢竟,現實就是現實,世態炎涼,人生不當時。
眼巴巴看著烈陽逐漸當空照,韓生耷拉著腦袋,縮著肩膀,眉頭緊鎖,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他低著頭,甚至不敢看那些過往的行人。
正當韓生一副失魂,失意時候。
一個人,徐徐步伐走到了他的攤位上,仔細的端詳著字畫。
見有顧客,韓生目光一閃,立刻是渾身一震,來了精神,趕緊是堆出了一臉笑意問道:“隨便看看,這些字畫都很廉價的,隻要你看中那副,我……我可以給你買一贈一。”
來人抿唇一笑,路出了一個溫文爾雅的笑容:“兄台,你這售賣字畫的方法可是不對的!廉價的字畫,即使送人了,也是不會有人要的。你要知道,前來購買字畫的人,他們一般都是讀書人,或者都是修身養性之人,高風亮節,謙謙君子,你說,如此廉價之物,他們會要嗎?”
“我……在下明白了,多謝兄台的指點,不知道能否請教兄台的貴姓?”韓生小心翼翼問道。
這公子哥,一看他麵向儒雅的溫玉,相比應該不是一般的尋常人家。而且,重要的是,他之前所說的一番話,十分受教。
“我姓寧,名叫采臣。”
沒錯,來人就是寧采臣。他遵從了燕赤霞的交代,尋上了韓生。
首先,寧采臣不認識韓生,經過了短暫時間的打探後,他才認識了這男子。一個以售賣字畫為營生,一個不第落魄秀才。
通過韓生的折射,寧采臣好像看見了當初的自己。以前,他不也是這樣一步一步走過來的嗎?同是售賣字畫為生。
隻是,他比起韓生的話,寧采臣比較幸運而已。
“寧采臣?你就是那名動橫縣,一局挫敗了神童葉默的寧采臣?”韓生言語一片激動,此刻,他看著寧采臣的目光,異常的煥發激烈,瞳孔中一片神采奕奕。
像一隻惡狼見了一隻小白兔般。
見此韓生的異樣,他身體微微顫抖,想必是激動而起,在看看他一身破舊的衣服,一副貧困潦倒的不堪人樣,寧采臣心中有
些泛酸。
他們同是讀書人,一生為了考取科舉道路,舉生不第,人的一生,便是頹廢了。
寧采臣見過太多的人,都是兜兜轉轉在科舉路上,少小青絲一直到了華發滿頭,心中的那一份不幹,隨著他們每一次的不中,一生悲戚。
“見笑了,那不過是虛頭,當不得真。”寧采臣擺手說道。
可是韓生,他卻是激動不已。如今在浙江橫縣中,對於“寧采臣”三個字眼,幾乎大街小巷都知道的。尤其是讀書人的各地學子,他們卻是恨不得要目睹上寧采臣的真容,看看他到底是生得如何的冠玉麵相,如此大才之人,可是他們相互競爭學習的偶像。
即使韓生已經是到了差不多中年人的年紀,他的心情,同樣是沸騰灼熱。
今天,他可算是見到了那被大街小巷熱議的傳說中人物,韓生心中自然是高興,又是興奮。
“這些字畫……我還是把它們都收起來吧,若在寧公子跟前耍文弄墨,這不是……”韓生自知慚愧。
寧采臣的字畫,無論是書法,或者是詩律,都是響當當的上層。他不過是一個落魄的不第秀才,見到寧采臣在端看自己的字畫,韓生頓時是一陣臉紅,此刻,他可是恨不得挖個大坑,把自己從頭到腳嚴密的埋起來。
“嗬嗬,韓兄,我想你是見外了!自古以來,便是有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我看你這字畫臨摹的也是很好的!字跡工整,看著叫人舒心。”
寧采臣的一句話,可是叫韓生心花怒放,假若能夠得到寧采臣的指點一二,或許他的書法說不定會有一定的進展。
暗暗想到這,韓生可是高興壞了。可是他轉念一下,他不過是個落魄之人,一日三餐都是難以維持,他憑什麽讓人家指點一二?
在說了,寧采臣的身份是如何珍貴?橫縣的案首,前途不可限量。不說指點一二了,可能人家是不屑一顧。
寧采臣一挑眉目,就發現韓生的麵色一直在變化著。書生書生,百無一用是書生。對於韓生家中的情況,寧采臣已經是估摸的一清二楚。
一窮二白,連最基本的一日餐三,韓生都無法自給供足。這人混跡到此種山窮水盡地步,可算是極品了。
當然,寧采臣今天來,並非是要看韓生的笑話。他來此的目的,便是要相識韓生,然後依照著燕赤霞的囑托,對他們進行保護。
“韓兄,這些字畫,我都要了!我給你十貫銀子如何?”寧采臣攔手一抱,立刻將所有的字畫都通通的攬在一邊。
韓生雙目一擰,呼吸有些急促?
字畫全都要了?十貫銀子?他沒有做夢吧?可是說真的,他的這些字畫,即使全部售賣出去,也不值十貫銀子的。
在往常中,他若是一天內能夠售賣出去兩幅字畫的話,韓生都會激動的半天了。寧采臣的豪爽,竟是讓韓生覺得,這一切的發生,是那麽的不真實。
當下,韓生一臉猶豫,又是狐疑的掃視了寧采臣一眼,問道:“寧公子,你真的打算要全部購買我的字畫?可是我這些字畫,都是很普通,而且也是不值錢!我韓生何德何能能夠得到寧公子的賞識?不!不!寧公子,我不能這麽做!我知道,您這是為我好。”
不會吧?
韓生居然能夠看得出來,我是在幫他?
寧采臣心中一道,趕緊笑笑說道:“韓兄弟,你也不要見外了!不都說,三人行,必有我師嗎?你的這些字畫,我看著就很好,很得我心。我之所以全部購買了,不是因為同情你,而是出自我本身就是一個讀書人。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我想,你該不會狠心的要拒絕我吧?”
“可是寧公子……”
“嗯!這就這麽說定了!喏,這是剛好是十貫銀子,您拿好了。”
寧采臣可是有充分準備而來的,掏出了一錠銀元寶,說道:“折合而算,這恰好是十貫銀子的數目,韓兄弟拿好了。”
韓生呼吸一窒!
一錠銀元寶在手,他卻是感覺到,這一切的發生,是那麽的不真實,宛若在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