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回家
第四卷 第七章 回家
錢當遷點了點頭,出門而去,來時他很是惱怒,這個劉得宜竟然閉關了一年半,把答應他的事情全部忘記了,但是剛才,他又有點驚喜,那就是劉得宜一次性的為他完成了五十個月能印記,大大超過了以前談判所得。
劉得宜的性格,他當然非常清楚,既然這樣有持無恐,那自然是他的力量大幅度的增加的緣故,而且這個島嶼凝聚的可怕力量,也使他生出一絲恐懼,當然,他不認為自己不能攻破,因為現代熱兵器是以前不能想象的,但是目前沒有這個必要。
蝦吃泥,小魚吃蝦米,大魚吃小魚,隨著他的修為的進步,他吸取的月能也越來越強大,不斷的加速著他的成熟和強大,所以這些印記對他相當重要,如果自己五十個後裔全部能夠獲得這個月能印記,那隻要十幾年二十年後,就完全可以在東南亞站住自己的腳跟,自成一方之主,這才是大事。
至於新付出的一個公司,那對這個前景來說簡直微不足道,雖然是吸血鬼,但是他還是華夏人,華夏人那種不以金錢為意,而以大事為重的原則也深深在他的身體上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無視直升飛機的離開,劉得宜眸中清明如水,他走到了庭院之中,他前天才在一次長達一年半的大定之中醒來,以人為定,以陣為體,以島為鼎,他的自身在大定之中。已經成為了真正地陣眼,龐大的力量自他的身體,沿著島嶼上的集能轉化陣而循環,那是比他的身內強大幾千倍地力量啊!
隻有經過的人,才真正知道以前那種天人交感不過是感覺而已。而現在才是真正的天人化生的開始,與天地合一,並不僅僅是一種境界啊!一個島嶼就如此,如果是整個天地宇宙呢?
鵬之徙於南冥。水擊三千裏,摶扶搖而上者九萬裏,去以六月息者。生物之以息相吹。天之蒼蒼,其遠而無所至極。
他徐徐舒出一口氣,眼神望向天空。此時已是下午,陽光燦爛,稀林滿島,偶有海上鳥聲,反而顯地格外寂寞,真有此境非此世。有著被整個世界放逐和遺忘之美感,非一般人所能承擔。
受到元氣到靈氣的轉化,一年半種下去的樹種,已經成長到了碗口粗的樹林,雖然還嫌小了一點,但是已經粗見雛形,無需自己存在就可以自給自夠,不斷的吸取陽光雨露然後將這種原始自然能量轉化成靈氣了。
這種靈氣是非常重要的,因為這就是聖力的本質。以前沒有這樣多的靈氣,玉之靈不得不將信仰之力直接與星力結合,而轉化成聖力回返信徒,其中浪費非常嚴重,而且這些聖力本質也相當不堪,隻有力量沒有養身滋神之效,而這,對信徒是很不負責的,因為這樣的話。隻會拖跨信徒地身體和靈魂,而到了現在,以這種生命靈氣為本質,加以神聖過濾,不但可以使信徒健康,而且還可以使虔誠信徒靈魂增長。
取之必回之。此是天道。
別墅旁邊的一個小小而簡單神殿之中。一個小小的聖壇之上,一塊玉半浮在空中。在它的身上,射出一蓬白色光雨,足足有數萬道光線,極細旋轉,每條光線之上,都有一點星光,真是奇麗。
他自入定一年半而出,收獲相當大,但是對於玉之靈來說,更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每一條光線都牽連著一個信仰,現在玉之靈已經取代了他作為整個島嶼的陣眼,外麵的集元陣將自然能量轉化成靈氣,而玉之靈將靈氣轉化成為聖力,並且進一步開始進化。
劉得宜知道現在這種力量才是真正的聖力,神聖而強大,溫和而充滿生命,純粹沒有半點雜質,不著力量,就有著那種來自生命的感動,整個神殿好象已經轉變成了另一個世界另一個法則,但是不同地是,這個小小的世界,仍舊在和整個天地一起共鳴,這就是他決定的法則而創造的空間。
神通自成世界,法則天地共生,這也是修道之路上的覺悟,更是具備的甚深法門,不拘泥於信仰,不拘泥於元氣,隻要存在就完全足夠了,徐徐天地之無限,何物不可存,何物不可生?何必問它到底屬於什麽,不過是自己創造的夢幻而已,當下啞然而笑,劉得宜退出了神殿。
教會的發展,也和他基本上沒有關係,聖力由玉之靈主持,而具體發展由那個小野子來主持,隻要能夠完成一定的任務,那以後地是成是敗,都沒有太大的關係。
雖然他身為這個教會的主神,當然知道現在教會按照神喻,有條不紊的進行發展,開道學院,組織符合時代又不能放棄核心的教義,並且不斷參加社會公益活動,在香港和東南亞也取得一定的影響,不複是一開始地草莽組織。
但是就算是擁有數萬信徒而且前途廣大又怎麽樣呢?
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矣。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盈,音聲相和,前後相隨,恒。是以聖人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萬物作而弗始,生而弗有,為而弗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是以道而治教,是以聖人之行。
揮手自在而去,不留半點痕跡,這個空間,這個教會,就留給玉之靈好了。
不管劉得宜怎麽樣想,錢當遷地確沒有反悔,曾經起的猜忌,在長達幾年地時間沉澱之下再難興起,畢竟這個世界強者太多了。與其把不是自己部下,又不幹涉自己大事,而且非常強大地劉得宜逼成敵人,還不如保持著友好的關係。
一個有著二千萬美圓,占55%的股份的公司。在經過複雜的手續之後,在三個月之內慢慢轉移到了他地名下,因此他也變成了一個資本家了。劉得宜對經商沒有多大興趣,但是他並不是不需要錢。
一家大廈十一樓。劉得宜靜悄悄的等待著,他手中搖動的是血紅色的酒,散發出香醇地氣息,不一會兒,門打開了,一個穿著旗袍的女子出現在她的眼前,她微微一笑,上前,鞠躬:“劉先生,你好。我是錢琳,為您服務。”
旗袍必須是有著非常好的身材才有穿著的本錢,她修長而雪白的長腿,小小的腰,以及高聳的胸口的確顯示她有這樣穿的實力,黑暗地雙瞳之中帶著迷離的光,高雅的氣質使她格外迷人。
劉得宜隨便看了一眼,笑了:“錢琳,你就是錢先生派遣來協助我的人?”
“是的。我就是,您有什麽事情盡管吩咐。”錢琳深深的吃了一驚,剛才他的一眼,似乎已經把她從內到外全部看的明白,心中不由一寒,這個男人的身上有一種強大而自然地氣息,他的力量深不見底,她已經盡力感覺了,可是還是無法感覺到盡頭。在他的麵前,她似乎隻是微不足道的塵土。
這個感覺使她戰粟。
劉得宜的確已經看穿了她,她的衣服沒有絲毫的遮掩作用,從赤裸裸的身體,直到在肌膚之內積蓄的濃鬱地陰氣和死氣,還有在她的血管之內沸騰的血能。一切都無法逃過他的視察。
她是吸血鬼。而且是一個相當優秀的吸血鬼,劉得宜並不知道具體吸血鬼是怎麽樣分等級的。但是她地精神安詳而深沉,這就是相當傑出地表現,要知道,血能通常帶來獸性和衝動,許多吸血鬼因此總無法隱藏其腥氣和**,但是現在這個女人,卻相當穩定,表現出對血能的控製。
具體血能還比較弱小,但是精神控製非常強大,和她地年紀不符,也許她的身份並不這樣簡單,甚至連錢當遷也未必知道她真實的底細,但是這無所謂,他隻需要她努力工作就可以了。
和緩的喝下酒,在沙發上施展開身體,劉得宜凝視著透明的玻璃窗,徐徐道:“你幫我建一個基本研究會,專門收集各種各樣的資料。”
“請問哪一部分的資料?以什麽形式來完成呢?請你具體下達指令,我才可以根據你的指示完成。”錢琳迅速擺正自己的位置而問道。
“文明的資料,基本社會結構的資料,一般社會生產的資料,生態循環的資料。”劉得宜簡單的說,看見她有些迷惑,他繼續解釋:“最簡單的說法就是,我想獲得一個人類文明的資料庫,你可以先把工業革命前的文明資料進行整理分類並且儲備,這點應該不很困難,許多社會結構或者人文研究所都有這樣的資料,而且並非保密。”
錢琳過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她開始以為他想建立一個情報組織呢,她遲疑的問:“非贏利非秘密的圖書館?”
“有點類似,開始時就是圖書館,但是還必須有一些實物,比如每個物種的種子之類,必須可以再種植的那種,還有就是人類的**和卵子庫,要多人種多抽樣,現在你明白自己要幹什麽了嗎?”
“明白了,我會考慮你的指示,並且在明天就給你一份計劃。”
“無需擔心,我想建一個人類文明百科全書,你按照這個意思來辦理吧!”劉得宜淡淡的說:“先從簡單的,人人都知道的公共資料開始。”
“明白了。”
等她退了出去,他冷笑了幾聲,錢琳無論是哪一方的人,是華夏特工?還是歐洲血族的監督者,還是單純的錢當遷的下屬,都無所謂,他在明處根本不會幹什麽,可以讓她們公開調查。
反正收集地球生命,建立文明複興庫,這在任何地方都不算是違反法律的行為。隻是他地未雨綢繆而已,假如人類和地球受到毀滅性打擊…也可以用這些來複興地球和人類文明。
他的用意就這樣簡單,這是幾十年內他的主要工作,對任何命運的選擇,他都準備留下最後一手。假如遇到玉石俱焚的大毀滅,他也不想陪葬,事實上,這一年半地入定。使他獲得了接近永恒的力量——元神已經建築,就算他的肉體被消滅,也可以獨立生存,如果有人類的話也可以奪舍轉生。
而且他相信至少在一百年內,人類應該不會滅亡,所以這一百年,已經足夠他進一步完成天人化生地階段,使自己可以達到無需任何水和食物就可以在太空生存的力量,並且還可以攜帶人類和地球的種子並且度過漫長的太空跨越,當然。假如再給多點時間,他甚至可以達到明白基因烙印而無需**卵子實體就可以創造生命的程度。
所以無論是他自己組織的宗教,還是錢當遷的野心,還是國家和民族的衝突,本質上他都無所謂,立在宇宙和人類的高度來俯視眾生,所有民族和國家,所有組織和團體的利益都微不足道,唯一地就是生存。這才是最關鍵的大問題。
而宗教的意義,也就是通過信仰來收集靈魂,假如有新社會,隻有繼承了地球知識和觀念的靈魂轉生,並且組成一定規模才可以使新世界的人類文明不至於太過走樣,可以有著前後繼承性。
而這,才是他的義務,擁有強大的力量,就應該負擔起地球生命和文明的延續。
當然。前景未必這樣悲觀,但是就算如此也不是白作工,假如二百年內沒有大毀滅,他也會帶著地球生命烙印而離開,宇宙實在太大了,無數奧妙等待著他去探索。他不會局限於地球。
他收集地球生命種子和靈魂的行為應該不會對誰造成威脅。但是如果還是有某些組織或者某些人連這個也要障礙地話,那就隻有格殺勿論了。
想到了這裏。他搖動著已經喝幹的酒杯,一點金光自酒杯而起,並且一絲絲的蔓延出來,不一會兒,就流動著半杯濃鬱的金光,金光如此的凝聚不散,甚至如水一樣在酒杯之中蕩漾。
如此可怖可畏的能量以及控製,他輕輕的一笑,讓金光緩慢的散放出來,神聖的光輝在房間之中灑落,頓時房間中染上一層黃金。
李笑顏下了班,她本想去咖啡廳坐一會兒,但是這時黃昏時分,小雨點滴,實在讓人起了莫名地愁思,於是就直接回去了。
回到家中看著寂寞無人的房間,不由歎息一聲,她拿出了自己的小提琴,走到了陽台之上,靜了一會兒,然後就開始了。李笑顏專注著音樂的變化,在那半個小時之內,她毫無雜念,心如靜水,來體會著每個音符的變化,每一感性的微妙轉折。
在這一帶,大部分鄰居都已知道在晚上,有時會有一個美麗地女孩子拉琴,好幾個年輕人會出來靠在自家地欄杆上欣賞著李笑顏那美麗而專注的神色,就算不太明白音樂地人,也會被其中細膩的感性而震蕩。
這幾年來,她的音樂倒真是突飛猛進。
“笑顏,你又拉琴了?”等一曲終了,在樓下有人喊,那是本單元的紗紗,紗紗和她同樣的年齡,但是看起來就如青春少女一樣,她今天換上了一個種很誇張的耳墮,正在下麵喊著。
“恩。”李笑顏點了點回答。
“那我們一起去吃冰去吧!”紗紗喊著,這個住宅區也許不算頂尖,但是也算是中等富豪了,能夠住在這裏,紗紗當然不會為了生活和以後的工作而發愁,她有一個好爸爸,因此她無憂無慮。
吃冰的心情似乎早已經遠離了,現在也未必有什麽樂趣,但是單純可愛的紗紗還是可以解除她許多寂寞的,有時望著她無憂無慮,大口吃冰的神情,她有時會突然之間想起自己的少女時代,自己的少女時代什麽時候過了呢?她有時真的想不起來。
因此她還是願意花一點時間來散心,吃冰。
“去不去嗎?”紗紗有點不耐煩的問著。
“好的,馬上下來,我換點衣服。”李笑顏回過神來,自己已經習慣了,怎麽突然之間有這樣的感慨,當下就答應了,紗紗催的急,她把小提琴放在客廳之上的沙發上,然後就走到了房間換衣服。
現在下著小雨,房間之中有點陰,光線比平常暗,但是她又不想開燈,於是就有點緩慢的拿出了衣服,正換著,突然之間聽見客廳之中有點聲音,她不由奇怪,誰呢?難道的阿姨來了?就在這時,突然之間她聽見了小提琴的聲音,那音樂徐徐,卻流水一樣溫柔,直鑽進她的耳朵。
她突然之間呆住了,望著門口,門虛著一條縫隙,音樂就這樣從縫隙之內不斷的流淌在內,無奈、思念、輕靈,種種感覺真實不虛,李笑顏在這之間,瞬間回憶起這幾年來的種種生活,淚水就這樣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