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道法初成
第一百一十五章 道法初成
杭州，西湖湖南，龍山。
龍山又名玉皇山，傳說中的玉皇飛雲就在此處，位於西湖與錢塘江之間，有道是“東浙潮,西湖景,龍山勝跡,極武林大觀。”
此刻明月公子正站在龍山飛龍洞外天一池邊，眉如遠山，神態瀟灑，凝神注視著著一池春水，池水似乎也有了靈性，如蛟龍出水一般，水花飛濺起來，點點滴滴煞是好看。
司空無命空靈的聲音響起：“運起紫薇決，把水珠聚攏，凝水成冰。”
明月公子舞動身形，周圍帶起的罡風愈來愈烈，手臂手掌的不住的變換姿勢，而池中濺起的水花、水珠隨著人的姿態而動，宛如活了一般。
明月公子身形驀地一轉，掌風凝起內力，向池中猛的推去，水花盡皆凝成無數寒冰衝天而起，在陽光的照射下反著晶瑩剔透的光芒，中間還隱隱看得到小小的彩虹。
明月公子歎了口氣道：“這個也太難了，司空公主，還是教我別的吧。”
司空無命似笑非笑道：“你又叫我什麽了？”
明月公子笑道：“嗯！是珊兒，珊兒你看我一大早練的現在，彩虹卻越來越淡了，這不是越來越退步了麽？”
司空無命莞爾一笑，如亙古不化的冰雪中一顆璀璨的雪蓮輕輕綻放，越看越像月中的嫦娥仙子，明月公子險些又丟了三魂七魄，明月公子苦笑：“我還是背轉了臉不看你才好，你的眼神你的笑太有殺傷力了，蕩人心魄，哎哎，又分神了。”
司空無命笑出聲來，聲音空靈婉轉，卻明顯比前幾日中氣足了很多，終於忍住笑扳著臉道：“你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好好的不許說笑。”
明月公子還不敢轉過身來，隻是歎道：“嗯，自然是誇你，珊兒師父請教誨，弟子不說笑了。”
司空無命抿著嘴輕輕一笑，好容易才止住，解釋道：“滴水成冰法門就是這個樣子的，開始功力淺時候激蕩起來的全是水花，凝不成寒冰，自然沒有彩虹。等到了你功力越深，運起紫薇決來越熟練的時候，水珠漸漸凝結成寒冰而又沒有全部凝結，這才會有彩虹出現。彩虹越來越淡就說明你水珠漸漸的都凝成了寒冰，等到水珠全部凝成寒冰時候就又沒有彩虹了，這樣滴水成冰才算大功告成。”
明月公子叫苦連天：“哎，原來這麽難呀，什麽時候才能沒有一丁點水珠呢？”
司空無命鼓勵道：“你多運幾次紫薇決，慢慢體會，不急著練，我去給你燉肉去。”
明月公子轉身笑道：“你現在內力恢複的怎麽樣了？還是我來燒水吧。”
司空無命回眸一笑：“拜你所賜，險些沒有被你氣死，已經恢複了三成啦，不用蠍蠍螫螫的，快去練功吧。”
明月公子險些又被這一笑笑的神情恍惚，隻有先收斂好心神，盤膝坐下，空對著古樹輕煙，照著司空無命傳授的法門，運起紫薇決來。
這幾日天氣晴朗惠風和暢，不僅龍山腳下泛起了綠意，就連龍山上的八卦田裏也長出青草，遠遠的望去，一片翠煙，煞是好看。
也隻有如此靜謐的美景才能讓明月公子很快的就定下心神，心中一片空靈澄澈，達到忘我的境界，這時候紫薇決才運轉的最暢通無阻，內息宛如無際無邊，源源不斷。
這些日子裏，不僅明月公子學會了禦飛劍和一些簡單的光決，司空無命也天天修煉紫薇神照，慢慢的恢複自己的功力，閑暇時間就教明月公子法術。
司空無命在雷鋒塔全部傳給明月的內力都是陰柔之力，使得明月公子運起來出招有時候剛猛有時候陰柔，學起法術來往往令司空無命匪夷所思哭笑不得。
有次司空無命要傳他自己曾在鏡湖笛亭用過的紅雲，明月公子曾經親眼看見，一團紅雲在司空無命的掌控中團團的逼近神秘劍客，大大的分散了神秘劍客的劍氣，心下著實羨慕，忙道：“珊兒師父快教我，紅雲不僅有威力而且好看的緊。”
司空無命笑道：“這個道法不叫紅雲，而叫做太陰雲，純屬陰柔的內力來掌控的，你身上現在全都是我傳給你的陰柔內力，學太陰雲應該容易些。”
太陰雲需要雙手凝聚內力，懷中抱圓，司空無命每次攬成的或是白雲或是紅雲都是圓乎乎的甚是可愛，而明月公子每次抱成的卻是千奇百怪，有時候像是葫蘆，有時候像是飛鳥，有時候像是個剝了皮的玉米，最好最好的時候像是個蘋果，司空無命隻好歎道：“隻有這一次才算圓了些。”
明月公子閑暇時候也沒有事做，總是一遍又一遍的練習司空無命交給的法術，最常練的還是以氣禦劍，融合內力在劍招之中，劍氣發出已可以斷木碎石，司空無命見到也隻是輕輕一笑：“看樣子你也想像神秘劍客一樣成為絕世的劍客嘍？隻可惜我的劍法不好，教不了你。”
明月公子笑道：“我的劍法曾經也是傲笑紅塵的，隻可惜來了三千界就什麽也不是了，如今我可以把內力化入劍招，也能運起強烈的劍氣了，隻是還不純熟，忽強忽弱而已。”
開始都是明月公子每天去日月井裏打水，去山上劈柴燒火，再去捉些野味回來或烤或煮，因為下了龍山就是西湖邊上，明月公子偶爾也上西湖周圍采買一些日常應用之物，如茶葉調味，包括給司空無命買的玉簪手鐲等等，但是不能去的太久，生怕司空無命獨自在龍山出了什麽意外。到了後來司空無命內力漸漸恢複，可以運起光決來射殺飛禽走獸，並且道：“以後我來生火做飯，你還是好好練功要緊。”
明月公子笑道：“那怎麽可以，你的內力還未全複，況且燒水劈柴也不是公主所做的事情，還是由我來吧。”
司空無命奇道：“你還當我是公主麽？我其實也就是個再平常再普通不過的小丫頭珊兒罷了，我燒的野味可能不如你，但論把握火候，煮的可比你強。”
明月公子總是道：“在我心目中，你就是月宮的嫦娥，高貴的公主，怎能做這些粗活呢，還是我來吧。”
司空無命不悅道：“說了我就是珊兒，不是什麽仙子公主，你才像是個世家的公子呢，以後我來做你的丫鬟，你想吃什麽我就給你做什麽。”
明月公子苦笑道：“那可萬萬當不起，我雖然說是叫公子明月，看樣子也像那麽回事情，可終究是個落魄的公子，你要做我的丫鬟豈不是生生的折殺我麽？我福小命薄，實在是當不起。”
司空無命最後道：“你若不讓我燒水煮飯，我就不吃不喝，哼！”
明月公子無法，隻好同意，試著讓司空無命也煮了一次肉，煮之前司空無命親自從山上采摘來的野菜、蘑菇，這令明月公子大大驚訝，歎道：“你原來還知道哪些是野菜能吃的，哪些是不能吃的。”
司空無命笑道：“這有什麽，誰像你四體不勤五穀不分，除了樹上結著的果兒認識其他都叫不出來，不叫人笑話才怪呢。”
明月公子笑道：“我畢竟認識一樣草木能吃的，你肯定不知道。”
司空無命奇道：“哦？哪一樣？蘑菇嗎？我可不敢吃你摘的，萬一有毒豈不糟糕？”
明月公子道：“我說的這樣草木，是橢圓的葉片，到處都有的，也叫甘草。”
司空無命笑道：“甘草是用來入藥的，怎麽能吃呢？”
明月公子道：“甘草的根也可以用來泡茶喝呀，放在西湖龍井裏別是一番甜味呢。”
司空無命笑道：“好啊，以後你煮茶時候就放一些甘草根，我也嚐一嚐。”
當天司空無命加上蘑菇野菜煮出來的雞肉無論從色澤口感都比明月公子燒的要好吃的多，司空無命還笑道：“我這個丫鬟做的還不錯吧，你一百兩銀子一天隻怕還雇不到呢。”
明月公子隻好歎道：“世上哪裏有你這麽美若天仙的丫鬟，我真是幾世修來的福分，能吃上你煮的飯。”
司空無命卻道：“以後我天天煮給你吃，你千萬別不好意思，有道是百年修得同船渡，你我在龍山修煉也算是修了幾百年才修來的，不是麽？”
於是每天明月公子搶著要燒水做飯時候，司空無命都回絕了他，隻讓他專心練功。
現在明月公子盤膝坐著，又按著紫薇決運轉大小周天，心中一片澄明，達到了忘我的境界，直到第三次運轉完了周天，這才發現司空無命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來到自己近前，見明月練完了功，笑道：“來！吃飯前先喝了這杯茶。”
明月公子端起了茶杯，心中泛過一絲暖意，舉起杯來喝了一口，入口卻是西湖龍井的茶香之外還有些甜甜的，笑道：“你也煮進一些甘草來？”
司空無命嫣然一笑，明月公子忽然覺得司空無命的笑不再讓自己失了三魂走了氣魄了，這樣的笑才是最甜最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