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世間結緣不居天上,虛空難行不識歸途!

第144章 世間結緣不居天上,虛空難行不識歸途!

“你們二人,可有姓名?從何而來?”

白漱見這兩個童子,不由好奇問道。

女童清脆答道:“回娘娘,我們因娘娘而來,自娘娘登神成道,便有了這座廟宇,我們也隨之出現在這裏。卻沒有姓名,還請娘娘賜名。”

男童也說道:“我們是娘娘大願因感而化成人身,並無父母,娘娘就是我們的父母,還請娘娘賜名。”

白漱點點頭,那藥師妙靈娘娘笑道:“我入人間,隨緣救度,需要一個伴身童子,你們誰願跟來?”

那女童脆生生道:“我願隨娘娘。”

藥師妙靈元君道:“好。我便喚你善福童子,隨我入人間送福化難消災做吉祥。”

鬥聖元君則對那男童道:“我不入人間,庇護一切守善於心,被神通加害之有情眾生,懲戒依仗神通作亂之人。你便為我捧劍,喚名鬥藏童子。”

兩童兒如是得了名,歡歡喜喜的應了。

那善福童子捧的小羊脂玉淨瓶,如今成了白漱成神證道之器,卻已是一件功德神器。

而鬥藏童子所捧之劍,便是昔日君子之傳,如今的“斬神劍”,這斬神,意為斬滅神通之意。若有人敢以神通為禍一方,此劍不滅其身,專斬其神通。

你憑神通以為禍,自覺可以掌握他人生死,高人一等,此劍便奪你憑借之物,化神通為凡俗,一為懲戒,二也有度化之意,卻是一件極為特別的神器。

二位童子恭敬拜道:“請兩位娘娘登壇歸位。”

說著,這神廟之內的神壇上,升起了兩座神位。

一個坐北朝南,一個坐東朝西。

“神靈不出廟宇,隨請而來。但是你這尊功德大願化身。卻是與世人緣分最大,還是要去人間為妙。”

這時,鬥聖元君娘娘忽然對藥師妙靈元君娘娘說道。

這就非常有意思。

這兩位娘娘,都是白漱,但卻可以化出截然不同的兩尊神軀。自己可以跟自己說話,但雙身卻又是同一個人。

若是尋常人,可能無法理解,一個人怎麽可能分成兩個人呢?

但實際上,的確是兩個人。

白漱所發神願,領了兩個司職。

其一是庇善懲惡。一切良善之人。若受欺辱,呼鬥聖元君之名,都將受其庇護。一切身具神通,卻不守道德,殘害他人者,法劍之下,斬無私!

其二是一尊功德神祇。是白漱自願將自身累世積來的功德福報,加上登天成神以及日後庇護眾生的大功德,全化此身。回饋天下有情眾生。若有情眾生遇艱難病苦,呼其名,她自尋聲來救,遇難解難。消災化吉祥。化功德福報為藥雨以解病苦。此為藥師妙靈元君娘娘的司職。

而區別在於,若得病苦之人,呼鬥聖元君的名號,求其來救治。鬥聖元君娘娘是做不到的。因為其司職不屬於此。而且鬥聖元君娘娘聽得呼請,但藥師妙靈娘娘雖也知曉,但卻無法靈應。

為什麽?

這兩位不是一個人?

的確是一個人。但神職就是如此,無法混淆。

簡單總結就是四個字,隨請而來。

這請,不是簡單意思的邀請,恭請。而是一種信念,就像同樣求神拜佛,為什麽有的人靈驗,有的人不靈驗。因為信念的不同。

這個信念,不是對某一尊神仙,某一尊佛的虔誠。而是指,這求請心念的純淨無雜,發自深心。

因為神靈居於紅塵之上,坐落於廟宇之中,每日每時,聽聞求請的願念會有多少?不計其數。

而且這些願念,參雜著人心千奇百怪的欲念,雜亂不堪,一起衝入神靈的神識之中,非常混亂。若是普通人,早就心神失守,變得精神錯亂。神靈雖不至於如此,但也不會好受。便需要出離觀之。所以在這其中,祈念越是真誠,越是發自內心,越會被神靈感知,自然尋念就會前來。

請神,一定要發自內心。要不然就不要請,既要請,就莫要胡思。

藥師妙靈娘娘笑道:“理當如此。你我本一體,卻不同司職,請你留在此中,我便回人間去了。”

話音一落,兩位女神歸為一人,化成了昔日凡塵女子白漱。而身後的神壇上,卻有鬥聖元君,坐定其中。

白漱微微一笑,轉身便離開了神廟。兩位童子恭敬道:“恭送娘娘。”

白漱揮了揮手,轉眼已出了神廟。

一出神廟,所見不是天地,而是一片虛空。

虛空是在何處?

是在天上,還是在天外,亦或者在天外之外?

沒那麽複雜,虛空之處,無處不在,無所不包容。隻是人眼所看,才有界限,才有天外之說。而虛空無邊無界,又無處不在。

而在虛空之中,白漱卻四顧茫然,不知何處而去。

在這茫茫虛空之中,行過一會,但見周天星辰,運轉自然。再走一會,又見黑暗雜光,交錯纏繞,自成空洞,通往不同所在。各種光怪陸離,匪夷所思之相,隨處可見。

若白漱未登神之時,所見如此奇異之景,隻怕早就心神失守,大驚失色。

但如今成神人之道,已得無名智慧,已是見怪不怪。

“卻是我疏忽了,神廟在人間三尺之上。而人間卻不隻一處世界。我如今欲回轉大浮離世界,卻不知歸途何處,該如何是好?”白漱有些犯難的想道。

虛空之中,自有三千大世界,還有無窮彼方世界,層層疊疊,數之不盡。而自己登天成神,如今再回人間,卻是迷了路途。

話說回來,白漱成神證道,一定是要在大浮離世界救度嗎?

當然不是。白漱是發願成神,並非是山川水澤之神,庇護一方,善調雨水。自然不會局限於一方世界。

但她自大浮離世界成道。與大浮離世界之眾生緣分最大。所以成道之後,最先回饋的,便是此中世界之眾生。

而日後得她救度之人,壽盡歸天,轉生其他世界。若有一人,發心感念她救度之恩,願將她的神號傳與其他世界。那時,便是她與其他世界眾生結緣之時。

這都是日後之事,暫且不提。

卻說白漱茫然不知歸處之時,茫茫星空之中。突然傳來一聲恢弘浩大之聲:“你是何人?在虛空之中逗留,稍有不慎,就是神形俱滅,你不知道嗎?”

白漱神念一展,就見一人,現出萬丈法身,足踏一個巨大的銅盤,橫跨星辰而來。百麵千手,莊嚴殊勝。

白漱見狀。也不害怕,微笑執禮道:“這位道友,我初登神位不久,如今欲回轉人間。卻不認得路,見笑了。”

此人聞言,微微驚訝,卻見白漱身上的法衣。便笑道:“本座還在奇怪。何人敢在虛空之中逗留。原來道友身上有法界所賜法衣,可以自通虛空世界,這便難怪了。”

白漱心中驚訝。沒想到自己身上這件法衣,竟有這般玄奧,不由脫口而出問道:“道友,遊曆虛空世界,並非人人可以嗎?”

此人笑道:“誰人有這麽大的本事?虛空寂滅之中,就是自辟世界的大成就者,也不能隨意在此中遊走。因為一入虛空,就要受三災重劫,稍有不慎,就會神形俱滅。”

何為神形俱滅?

一毀其身器鼎爐,例如白漱如今之神軀,這為“形”滅。

二毀其真靈,徹底滅散,前生種種,今生一切,全部滅盡,此為“神”滅。

白漱聽的毛骨悚然,不禁暗道一聲僥幸。

“還未請教道友尊號。”

白漱作揖道。

“本座乃虛空寶銅尊者,司職巡查虛空世界,見你在此遊蕩,故而現身一問。”

虛空寶銅尊者說道。

白漱連忙見禮,將自己神號報上。

“咦?一體雙身?這倒是少見。原來是功德之身,這便難怪了。”虛空寶銅尊者微微吃驚,隨即笑道:“你欲行大浮離世界,離這裏可不近。你若想自己行去,不知要穿越多少世界。罷了,就讓本座送你一送吧。”

說完,從萬丈法身之中,取出一枚寶鏡,在虛空之中一照,便現出一條路。

“從此中進入,就是大浮離世界。道友日後請在元神之中演化,日後再行來過,就不用這麽麻煩了。”

虛空寶銅尊者說道。

“多謝尊者提醒,謝過了。”白漱連連道謝。

“不必!司職在身,當不得謝。你早早上路,本坐這便去了。”虛空寶銅尊者還禮,便坐上銅盤法器,消失在了諸多星辰之中。

白漱目送其離去,也不再耽擱,朝著大浮離世界飛去。

大浮離世界。

今日已是十二月初四。

這一日,漫天飛雪。這連綿的大雪,已下了三日。

景室山中,全被蓋上了一層銀裝。飛鳥走獸,多數都藏在巢穴中,以避嚴寒。

就在半山腰處,不知何時立下了一座神廟。

這廟宇不小,內中神壇高立,香爐之中,香火不斷。但讓人奇怪的是,這廟宇門前也無題字。而神壇上的神像,也無五官,隻能看出是個女身神像,看起來怪怪的。

廟宇中,也無旁人。

白朵朵打著哈欠,在香案前取過三炷香,點燃後,對著神像拜了三拜,似自言自語的說道:“白姐姐,你成神了。怎就不回來看一看?白家爺爺和奶奶三天兩頭的過來一趟,想你想的人都瘦了一大圈。嗚嗚,還有可憐的朵朵我,被道長哥哥丟在這裏,天天上香,等你回來,不然不許我回觀中。你什麽時候回來啊?”

白朵朵哭喪著臉,將香插在香爐之中。

不經意的一抬眼,卻見這神壇上的神像,突然化成了一個端莊女神,五官精致,活靈活現,仿佛真人活過來了一樣。

“啊!”

白朵朵大吃一驚,忍不住叫喊了一聲。就見一陣白光,從那神像之中飛落,化成了白漱的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