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邪念難消,六千年願行一朝盡毀。乘風而來,師子玄阻道攝怨靈!
第125章 邪念難消,六千年願行一朝盡毀。乘風而來,師子玄阻道攝怨靈!
陰兵撲殺而來,晏青見狀,提起禦皇劍,就要斬殺。
橫蘇卻叫道:“不可!”
晏青聞言一愣,問道:“為何不可?”
橫蘇說道:“這些人都是枉死之人,死後一股怨氣未失,無人接引,成了遊蕩在陽世的怨靈。你若傷他,他這一身怨憎,都要加注在你身上,你承受的了嗎?這些怨念,直衝你元神,無時無刻都在糾纏你,修要說修行再進,想要不退轉,都難上加難!”
晏青聞言,猛的停住手,抽身急退,惱火道:“那該如何是好?”
橫蘇說道:“請高僧大德,前來誦經施法,可以將之超渡。”
晏青嘿然道:“婆娘,你道法不是很厲害嗎?何不將他們超度了去?也是一場功德。”
橫蘇嘴角動了動,冷笑道:“我修雷法,乃是我道門護法神通,卻無超度之法!”
凃司哈哈大笑道:“什麽超脫之法。你與本神一樣,修的都是殺化之術,說什麽超度?可笑,真是可笑!”
橫蘇聞言,勃然大怒道:“放肆!”
凃司冷哼道:“小女娃兒,本神如今沒有時間跟你們在這裏耗費。等本神重登神位,神軀再造,再來跟你們計較!”
說完,驅使眾陰兵殺向兩人,自身化成一團陰風離開!
晏青和橫蘇被不斷湧入而來的陰兵包圍,殺又殺不得,隻能不斷閃躲,一時狼狽不堪!
凃司乘風離開,一路飄出城去,入了穀陽江水府。
“銀戎何在,出來見我!”
凃司在水府之外。大喝一聲。
不一會,銀戎穿著一身銀甲,出了水府,見到凃司,不由驚疑道:“神上,你怎麽出了府城?若是被水司雨師娘娘察覺,那該如何是好?”
凃司哈哈笑道:“銀戎,你無須擔心,隻要過了今夜。本神就可再登神位,那時我不屬水司管轄,雨師雖是上方大神,又能奈我何?”
“不屬水司管轄?這……”
銀戎驚愕莫名,凃司卻道:“閑話少說。隨我來!”
說完,扯了黑風,向府城而去。
銀戎不明所以,但還是化作一道銀浪,追隨而去。
入了府城西城,一出偏僻之地,足足有上千名水妖。在此地看守。
凃司落定歸位,眾水妖一起參拜道:“拜見水神爺爺!”
凃司哈哈笑道:“起來,起來!今天你們做的不錯,都有大功。等到本神再登神位,爾等都將重重有賞!”
眾水妖聞言,頓時歡喜,哈哈大笑起來。
銀戎落入其中。一看凃司身後的惡神像,不由驚道:“神上。這是哪尊神靈之像,竟然如此可怕!”
凃司眯著眼道:“神靈表象,但隨願心而顯化。如今本神欲成‘怨憎惡報司命大黑天神’,便現此神軀,你看如何?”
“什麽?”
銀戎驚的連退三步,說道:“神上,你開什麽玩笑!你堂堂一方正神,是何等威儀。為何要自甘墮落,成這邪道惡神?”
凃司幽幽歎道:“銀戎。你跟隨我多少年了?”
銀戎聞言一怔,低頭道:“屬下跟隨神上,鎮壓三千裏水域,號量雨水,履行神職,已經足有一千六百年了!”
“是啊,已經一千六百年了!”
凃司幽幽一聲長歎,說道:“想本神從一介水蛇,因緣得開靈智,修成蛟龍身,發神願庇護一方眾生,如此得成神道。幾千年來,奉行神道,行願心,兢兢業業,片刻不得疏忽。你說,我做的如何?”
銀戎不知凃司如此問來,是有何意,但還是答道:“神上無愧蒼生,無愧神願,無愧神行。”
凃司哈哈笑道:“好,好。好個無愧蒼生,無愧神願,無愧神行。你說的沒錯,本神無愧這天地任何一個蒼生!這穀陽江中水靈,自然不提。就說這三千裏流域眾人,若無本神鎮壓水眼,他們能得風平浪靜?若無本神興浪送魚蝦與他們,他們能夠滿網而歸?若無本神號量雨水,驅水化雲,他們如何能夠年年豐收?”
說到這裏,凃司語氣驟然轉冷,冷笑道:“本神兢兢業業,為他們付出如此,未受他們一炷香火,未取一錢金銀。比牛馬都要勞累,卻得不到他們一句讚頌!我成神為何?銀戎,你來告訴我?”
銀戎張口無言,啞然片刻,才說道:“神上。成神人之道,得享神壽,當庇護眾生,這正是神與人約,這有何好說?”
凃司冷冷道:“神壽如何?能如仙佛那般不生不滅?終究有壽盡的一天。長生之道,未必隻有神道一條。若隻為長生,我何不去修身器鼎爐永存不滅之術?”
凃司抬頭看著天空,目光迷蒙,似穿越了久遠時間,幽幽說道:“當年我初成大道,感念天地生我之恩,心念有感,欲效仿天地,回饋眾生以庇護。如此登神領神敕,行使神職,一日不得鬆懈,一晃就是五千八百年。銀戎,這五千八百年,我自問已經回饋了足夠的造化之恩。我並不虧欠這眾生!”
凃司神情一陣扭曲,森然道:“但我不過是一時對血食生了興趣,吃了幾個嬰孩。與五千八百年庇護眾生,鎮壓水眼之功相比,這算是什麽罪孽?就因為這點小錯,就要將我打落塵埃,重去輪轉。如此正神,不為也罷!”
銀戎啞然無語,心中雖覺得凃司有些偏頗,但卻不知如何勸說。
凃司收回目光,輕歎一聲,說道:“銀戎,我如今心神疲憊,已經不願再受那神律製約。如今我欲成‘怨憎惡報司命大黑天神’位,一朝登神,隻需為祈求我的信民,報仇索命,下咒害人,便可永享神壽。身上再無任何戒律。隻要有一人念我名號,我便永生不死。如此為神,豈不快活?”
銀戎聞言,隻覺得毛骨悚然,說道:“神上,豈能如此?這……這……”
凃司一抬手,止住了他的話,說道:“其他休要多言,銀戎。本神問你,我昔日待你如何?”
銀戎說道:“我本是一頭白鯊,因神上點化,才得成靈,修行神道。成一方屬神。神上對我大恩大德,銀戎永世難忘。”
凃司哈哈笑道:“好。好!銀戎,今天就是你償還本神大恩之時!本神如今要在此地凝聚神敕,再登神位,到時必定會有人前來阻撓。你便在此,為本神攔阻。誰若敢來阻撓,殺無赦!”
說完。化成一團黑種,飛入了那惡神像的眉心之中。
銀戎抬頭看著那神像,久久無言。
凃司落入神像,將那空白敕令祭出。暗道:“天時已至,此時便是陰氣最盛之時。數萬陰靈怨憎之念,一朝被我吸入敕令,必成神位!”
念頭轉過。頌念咒訣。
整個府城之中,無數怨恨之氣。從四麵八方,向那神像之中匯聚而來!
與此同時,景室山,玄都觀中。
師子玄睜開雙眼,手撚法訣,喝出了兩聲法言!
這兩個字,世間無字可表。但言出法隨,卻見這景室山中,通明大亮。
滾滾清靈聖華,照耀十方!
而這玄都觀,也被層層華光籠罩,隱在雲深霧外,再難尋覓。
“九日之功,靈樞自轉,道場初成,大善!”
師子玄破關而出,臉上露出無盡喜意。
景室山中異象橫生,白朵朵和長耳都見到了,連忙趕了過來,一見師子玄,連忙問道:“道長哥哥,出了什麽事?”
師子玄笑道:“無事,無事。吾道將成矣!”
摸了摸兩個小家夥的腦袋,交代道:“你們好生看家,我去去就回。”
說完,隨手招來一團雲霞,乘風踏雲而去。
巍巍景室山中,通明照耀,就見這道人乘風離去,高歌道:
一曲輕歌快哉風,
橫煙萬裏無塵囂。
世路行來過,
終歸古道沉眠。
塵浪翻袖,灑酒千川,
參寥玄冥傳古今。
行道處,
天波浩渺,
洗越天青。
一曲長歌,師子玄乘風駕雲,落入府城。
但見滿城陰兵,怨氣衝天,不由暗歎一聲:“作孽啊。為一己私欲,便造下無邊殺孽。如何為神?自尋死路了。”
不遠處,但見小青飛來,急聲道:“觀主,你終於來了。不好了。黑大個被怨靈包圍了,逃都逃不掉,請你快去救救他吧。”
“晏青有難?怎麽會?”
師子玄一皺眉,說道:“帶我前去!”
“好!跟我來!”
小青在前麵引路,師子玄駕雲跟了去。
入了那處府邸,但見晏青和一女子,束手束腳,被一群怨靈逼入了死角,眼見無處可退,又傷人不得,正是無可奈何之時。
師子玄落雲下去,喊道:“道友莫慌,貧道來了。”
晏青抬頭,見師子玄乘風而來,不由大喜道:“正要道友出手!”
橫蘇一見這道人,卻覺得眼生,但見師子玄拿著的紫竹杖,禁不住目光一凝,眉毛揚起,森然道:“原來是你!”
師子玄嗬嗬笑道:“不忙,不忙。道友且稍等,等貧道收了這些怨靈,再來見禮!”
橫蘇“哼”了一聲,也不多言,但看這道人如何作為。
師子玄取出小羊脂玉淨瓶,看著撲來的怨靈,歎息道:“你們枉死無處可歸,心生怨恨也是人之常情。但怨氣恨意,都是無根之物,可生可滅,何不放下?連累無辜之人,豈不是自造罪孽?”
那些陰兵,完全不理會師子玄所言,直撲而來。
師子玄道了一聲:“得罪了”,打開瓶口,念動真訣,小羊脂玉淨瓶便化出一道白光,要將這些陰兵,盡數收入其中。
橫蘇見這道人隨便取出一件法寶,就將這些“討厭”的陰兵收走,不禁暗惱,嘲笑道:“道人。我還道你有什麽手段,原來也不過是仗著法寶之厲,也無其他手段。”
師子玄嗬嗬笑道:“貧道手段不多,但樣樣頂用啊。”
“你!”
橫蘇聞言,忍不住惱羞成怒,要與師子玄分說。可這道人,卻不做理會,對晏青說道:“道友,辛苦你再走一趟,去將安大人和那陰間法器,一同請來。”
“好!我這便去。”晏青隨口應下,卻又遲疑道:“道友,那穀陽江水神,似乎欲借這些怨靈的怨恨之念,再登邪神之位,這如何是好?”
師子玄道:“請你放心。此事我已知曉。此人不可能如願。”
晏青鬆了一口氣,說道:“如此便好!”
說完,閃身離去了。
師子玄笑眯眯的對橫蘇說道:“橫蘇道友,不打不相識。貧道師子玄,見過了。”
橫蘇上下打量師子玄一番,說道:“你就是那個被韓侯敕封‘廣法至功妙有玄元真人’?還賞賜了景室山給你做了道場?”
師子玄幹笑一聲,說道:“見笑了。確有此事。”
橫蘇鄙夷道:“與魔頭為伍,你也不是個好道人。”
師子玄說道:“貧道的確與韓侯有一場因果,卻不是你想的那般。哎,不說了,不說了。貧道還要去阻那凃司登神,道友你是否一起來?”
橫蘇冷笑道:“我來此便是為了斬殺邪神,如何不去?”
師子玄嗬嗬一笑,說道:“同去,同去!”
說完,乘風弄雲,便化一道微光,向遠處飛去。
橫蘇見狀,卻起了一絲爭勝之心,暗道:“怎能讓你這道人比下去!”
一念轉過,也化成雷光,追著師子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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