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回 陳太玄得授法門 鄧九公分說奇事
第一百六十六回 陳太玄得授法門 鄧九公分說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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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截教通天教主帶了陳太玄回轉金鼇島碧遊宮,陳太玄正待行禮辭了自己老師,通天教主突然道:“太玄,吾看你運用那兩口吳鉤寶劍,還有些欠缺,你且隨吾去後殿。”
陳太玄見老師突然興起,願意指點自己,又驚又喜,當下和通天教主去了後殿;通天教主命陳太玄取了那兩口吳鉤出來,道:“你且拿劍來吾看!”
陳太玄領命,泥丸宮中托起溫養的那兩口吳鉤寶劍,頓時後殿裏起了兩道閃電也似,奪人雙目;不經意間互相碰一碰,其聲有如龍吟一般;陳太玄將這對吳鉤恭恭敬敬捧給自己老師。
通天教主隨意接在手中,那對吳鉤好似遇到熟人一般,劍身微微顫動,好似低聲嗚咽;通天教主雖是聖人,也不由歎道:“吳鉤!吳鉤!自你問世以來,不知經過幾番主人,飲了多少人血!入吾截教,定能大放光彩!”說完隨手一震,那對吳鉤劍身更是厲害,陣陣悲鳴,陳太玄見了暗道:此對吳鉤寶劍不知曆世幾何,恐怕已有幾分靈智。
通天教主感歎半響,這才對陳太玄道:“這對吳鉤寶劍乃是上古遺物,主人不知幾多,西方教普賢道人也是偶爾得之,但並未能好好運用,隻是憑了吳鉤本身的犀利劍氣,變化不多;你雖然有戮仙劍的運轉法門,知道用煞氣混合劍氣的道理,卻還多有不足。”
陳太玄躬身道:“弟子自知道行尚淺,還請老師苦心教導一二。”
通天教主反手塞了一柄吳鉤給陳太玄道:“你且退後二十步,運足法力,待吾觀威力如何。”
陳太玄道:“弟子獻醜。”持了吳鉤退了二十步,先凝神半響,少時一聲大喝,祭起那口吳鉤,將自己法力轉為煞氣,猛然向吳鉤灌注過去,那口吳鉤翻騰跳躍,其聲相和,頓時一股劍氣混合了煞氣望空一放,果然是氣勢如虹,觀之讓人退後。
通天教主凝神觀看,等那口吳鉤重新降下來,這才笑道:“太玄,你且看看吾是如何運用的。”陳太玄躬身不語,一雙眼睛緊緊盯住通天教主,生怕錯過了一星半點。
也不見通天教主有何動作,隻是站著手持了那口吳鉤,微微左手掐了個劍訣;陳太玄正奇怪為何通天教主不將那口吳鉤祭起,猛然一股強烈至極的煞氣以通天教主為中心散發開來,四麵八方竟然都覆蓋了;陳太玄雖然在二十步開外,也是暗自驚心,納煞氣比起陳太玄運用的,好似大象和螞蟻的分別一般,如海如獄,陳太玄正暗自佩服間,通天教主卻喝了一聲:“太玄自己小心!”
陳太玄猛然凝神細看,納煞氣卻忽然往中間一收,好似壓縮起來,少時隻在通天教主到陳太玄之間才感覺有絲絲煞氣流動;陳太玄正奇怪間,卻不知為何驚心肉跳,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須臾通天教主運劍虛虛一指,陳太玄即刻感覺一股莫名的氣息衝自己而來,這種微妙的感覺卻是危險之極,少時中間的空氣猛然炸開,轟然巨響!
陳太玄暗道“不好!”急忙又往後退去,納莫名的氣息乃是一股劍氣,行進的速度奇快,居然是將空氣向兩旁推去,這才惹出動靜來;陳太玄腳下連退不停,足足有百步之遙,通天教主嗬嗬笑著,掐著劍訣的手往吳鉤上麵一彈,嗡然作響,納劍氣這才在空中慢慢散去。
陳太玄背後汗如漿出,若自己在兩軍陣前遇到如此劍氣,隻怕性命早就不知道丟過幾回,將身一搖,撲到通天教主麵前,跪倒道:“老師,還請將此劍法門傳授!”
通天教主稱善道:“你慣用劍氣,這法門本來等你火候到了,就要傳與你的,隻是不日天下既有大變,不如今日就傳授給你罷。”接著講法門細細講了一遍。
陳太玄認認真真叩首謝過老師傳授之恩,通天教主道:“這道法門乃是吾生平得意之作,可喚為凝煞劍。劍氣專注直行,煞氣飄逸發散,你識得將煞氣和劍氣融合一處,學這道法門自然不難。”
陳太玄自家細細翻來覆去想了幾回,猛然醒悟道:“原來這道法門才是運用煞氣的正途!弟子以前混合了煞氣,運氣劍來無非是增添幾分威力;若依這法門將煞氣凝聚一處,反而轉換為劍氣,速度奇快,敵人欲要抵擋,恐怕早已封喉。”陳太玄心中怦怦直跳,自己若是練成此法門,隻怕聖人以下,一煞氣劍斬過去,誰能抵擋?
通天教主看了陳太玄臉色,笑道:“若有西方教手中的青蓮寶色旗,還是可以抵擋的。”
陳太玄如夢初醒道:“弟子失態了。”
通天教主稱善道:“你既然有所領悟,自回洞府修煉去吧;吾還要思索一門破解寶旗之法,不至於纏鬥不休。”
陳太玄唯唯而退,回轉自家洞府,金目童子和李忠都急忙出來迎接,陳太玄李忠身形步伐,似乎法力有所精進,點頭道:“李忠,這段日子吾沒在洞府,那辟穀之法和水火棍練得如何了?”
李忠行禮道:“老師!俺辟穀已經不是問題,水火棍也練得甚是手熟。”
金目童子卻得意洋洋道:“老師自然不知,這段時日弟子帶了師弟,全島已是再無敵手,別家洞府的,見了我謬去都要掩門不出。”
陳太玄笑道:“小打小鬧,算不了什麽;你等且隨吾進來,吾最近要閉關修煉一門法術,先將小世界法術傳授給你們罷。”
金目童子和李忠都是歡呼雀躍,陳太玄猛然想起自己結拜大哥孔宣來,自上次留書待,竟然是半點消息也無;陳太玄也是多有暗中打聽,但孔宣卻似乎從這世上消失了一般,再無蹤跡。
陳太玄心中暗自歎息,隻願孔宣活得自在,莫要再被準提道人擒拿;三人進了洞府,陳太玄坐在床榻之上,金目童子和李忠一左一右,立在下爆作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陳太玄沉吟了一會兒,將自己從各家學到的小世界之法緩緩道出,傳授給二人的頗有不同:李忠有空白經卷,又有玄黃氣,陳太玄順勢利導,將人教一門小世界法術傳授了;金目童子得了燃燈道人的那盞五色琉璃盞,陳太玄自然將琉璃小世界法術加以傳授。
這二人開始聽的意動神搖,不能自持,到後來陳太玄越講越是晦澀,金目童子和李忠勉強聽了,不由都皺了眉頭;陳太玄見狀聽了下來,掐算一番,已經足足講了兩天三夜,開口道:“再講下去,你們也是無法領悟,這些就夠你們修煉的,且都下去自行參悟罷。”
金目童子和李忠叩了頭自行下去參悟不表,陳太玄暗自點頭,背後白色光華一現,將自身卷了進去,隻留一團白光在床榻上靜靜的放出寒光來。
陳太玄這一閉關參悟足足有百日之久,且放下不講;且說楊戩、鄧嬋玉夫婦各懷心思,到了京都城鄧九公府上,說起西方教普賢真人的事情,鄧九公也是嗟歎不已,既然闡教聖人有法旨,也隻好耐心等了機會。
鄧嬋玉在一旁奉茶,見鄧九公眉目間隱隱有憂色掩蓋不住,問了緣由;鄧九公長長歎息一聲,這才講了最近京都發生的一件驚天大事。
原來十餘日前早朝時,中原天子忽然發言宣“西方天神國使者”上殿,文武百官均驚訝間,禮部大學士李文思卻出來主持了禮儀,少時上來一正一副兩名“西方天神國使者”,卻是一對嬌滴滴美娘,分喚作阿芙羅狄忒和桑德拉。
二女進獻三寶:一為寶權杖,降龍木做杖身,托起一顆拳頭大的金剛石,有千條瑞彩;二為龍袍一件,乃是拉金為絲編織,上有各色避火避水寶珠,有十分寶氣;三位一幅江山社稷圖,筆墨倒還罷了,關鍵是居然將天神國領地統統化為中原管轄。
阿芙羅狄忒獻上三寶,奉了國書,言明夷希微道人拳拳之心,自此歲歲稱臣,年年進貢;天子心花怒放,雖然群臣多有質疑之聲,但大學士李文思似乎暗中得了天子首肯,一一壓下;到後來阿芙羅狄忒居然聲稱自己可為和親人質,桑德拉也一並嫁了天子;天子見阿芙羅狄忒美豔欲滴,又不似中原女子,別有風情,當場就準了。
楊戩聽到這裏,奇道:“莫非沒人懷疑這天神國使者的身份麽?”
鄧九公冷笑道:“這就是蹊蹺的地方了,賢婿還記得天神教十二正神之一的愛神維納斯麽?”
楊戩道:“陣上多有會麵,自然認得。此女不是被我軍擒拿,送入京都城了麽?”
鄧九公點頭道:“正是如此,待吾回城要細細審問時,天牢居然報上來說此女已經身亡,當時一時忽略,並未核實一番。”
鄧嬋玉聽這言語,也是奇道:“怎麽好端端的說到維納斯身上?死了就死了,有什麽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