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馬都統
第100章 馬都統
正在小喜子左右為難時，樓上傳來一聲叫喚。
“小喜子，你甭理他，把他帶上來吧，我跟他說！”司空蘭在二樓上喝道。
“是！是！二掌櫃，我這就請大掌櫃上去。”
小喜子低著頭，躬身小聲說道：“老大，您請吧？二掌櫃正在會見貴賓，您可要悠著點！”
天九氣得直哆嗦，指著小喜子半天說不出話來。這成玉坊本來就是他的，什麽時候上樓還要人帶了，搞得好象他是一個外人似的。
天九閉著眼，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悶氣，抬腳慢悠悠地走上了二樓。
二樓的會客廳裏，司空蘭和一位長臉的中年男修坐在一張四方玉桌前，正繪聲繪色地說著話。長臉男修身後站著一位築基初期的美貌女修，看態勢，這女修似乎是長臉男修的侍衛。
“你回來了！”司空蘭邊和長臉男修說話，邊和天九點頭。
“嗯！再不回來，這裏被人賣了還不知道！”天九回道。
“這位是馬都統，在玉條城負責所有的交易事務，我們成玉坊這次能順利開張，多虧了馬都統多方照拂。馬都統，這位是成玉坊的大掌櫃，也是我的道侶天九，請您以後多多關照！”司空蘭微笑著介紹開來。
天九的臉不自覺地抖動了幾下，咬著牙說道：“馬都統，幸會！幸會！”
“咦？才煉氣修士，怎麽這麽低的修為？”馬都統掃視了一眼天九，驚訝地問道。
“嘿嘿！嘿嘿！讓馬都統見笑了！天九不才，煉氣八層。”天九抱拳說道。
“唉！彩鳳隨鴉，我現在才知道什麽叫做彩鳳隨鴉！蘭仙子你怎麽會看上這等貨色？”馬都統不屑地看了一眼天九，接著搖著頭，滿臉譏諷。
司空蘭看著天九，微笑中，眼神裏射來一絲神氣的光芒。
“是呀，都統大人築基末期修為，居然屈尊來我的小廟，不知有何見教？”天九大搖大擺地在廳內另一個角落坐下，翹起了二郎腿，手中多了一隻靈豬棒子。
“哼！大膽！我叫你坐了嗎？煉氣小修居然和我等平起平坐？蘭仙子，恕在下直言，你和這種人結為道侶真是有辱身份。是不是他用了什麽陰謀詭計要挾了你？如果是這樣，我可要替你出頭，把他清除了！”馬都統輕笑著說道。
天九氣得牙根癢癢，而司空蘭此時掩住小嘴，偷笑不已。
天九狠狠地咬了一口靈豬棒子，雙眼瞪著房頂再不言語。
“蘭仙子，要不你跟了我，你要晶石有晶石，要地位有地位，豈不美哉？這等廢物，隻會給你丟人現眼。”馬都統毫無顧忌地當著天九的麵大聲說道。
“呃？”司空蘭神情一愣，她也不知道這馬都統會如此直白地說出來，臉上急得通紅。她這麽多天跟隨天九，也多少了解一點他的秉性，最煩人說他廢物，這個逆鱗一旦碰到，事情肯定會糟糕。
她也知道馬都統隻是貪圖她的美色，樓下陳列的的那些寶貝，多半是他送來的。雖然她是蠡宮管事，但是對方卻是她的頂頭上司，她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天九的臉漸漸地黑了下來，所謂打人不打臉，這馬都統明擺是在踩他的臉。
“司空師叔，這也是你的意思？”天九冷冷地問道。
“不，不是，天九，你誤會了！馬都統是來道賀的，樓下的大半物品都是他送的……”司空蘭連忙解釋道。
“是麽？他送的？”天九連連冷笑。
“這成玉坊是我買下來的，好象和你師叔一毛晶石的關係都沒有，你來這裏做什麽？師叔，這玉條山靈豬不給賣，也是你的主意吧？”
“嗬嗬，嗬嗬嗬！我就是想把你逼出來！”司空蘭眨眼笑著。
“哼！逼出我來？你不知道差點把我逼死了麽？”天九一字一頓的說道，突然轉身大喝：“小喜子！把樓下的東西全部扔到大街上去，一個不留！”
“你――！”
馬都統臉色驀然一變，謔的一聲站起身形，眼中射出一絲殺機。
“給臉不要臉！你不就是一煉氣期螻蟻嗎？捏死你還不用我動手！”
馬都統說完，向身後站立著的美女傳音了一下，一直站立不動的美女突然身形一晃，閃身到了天九身邊，五指一張，當頭罩向正躺在椅子中的天九。
變化驟然，司空蘭也沒有料到身後的女修會突然出手，想出手阻攔已經晚了。那近在咫尺的五爪，帶著絲絲火花，直撲下來。如果被抓實，天九即使不死，也會徹底成為一個廢人。
“謔！”一聲大吼傳出，天九本來抓著靈豬棒子的手，眨眼間幻化成一隻陰森利爪，發出一道幽光，驀然迎向抓來的五爪。
“嗞啦”一陣牙酸般的裂響，緊接著一聲哀嚎傳來，築基女修的身體如斷線的風箏般倒射而出，重重地撞在了房間的青石牆麵上，青石牆麵附有一些法陣加固，並不曾被撞壞，但仍舊被撞擊得靈光閃耀。
天九挺身而起，冷冷地盯著馬都統，生怕他暴起襲擊。他還沒把握抵禦築基末期修士的一擊。
司空蘭此時才徹底清醒過來，一把攔在了馬都統和天九中間。對著馬都統說道：“馬都統，你請回吧，你對天九不敬，就是對我不敬，這次就算了，希望下不為例。”
馬都統怔怔地看著在地上痛呼著的女修，女修手臂反折，骨頭碎成了兩截。
他十分困惑，這煉氣修士是如何把築基修士打翻在地的？而且，築基修士還傷得不輕，而對方卻一點事兒都沒有。
“你們？好好好！算馬某瞎了眼！”馬都統憤然說道：“你叫天九，我記住你了！”
說完，對地上的女修不管不顧，徑直飛身下樓，氣呼呼地消失在了街道之中。
“你是自己走，還是我把你扔出去？”天九對著在地上呻呤的女修冷漠地問道。
“我……我自己走，我自己走！”女修扭曲著臉，掙紮著爬起身來，像見到鬼一樣瞅了天九一眼，忍著劇痛，跌跌撞撞地跑下了樓。
“天九，對不起……！”司空蘭看著黑著臉的天九，怯怯地說道。
“夠了！師叔，你的心意我天某知道，但是你也聽見了，彩鳳隨鴉，你就讓我消停一下好不好！我請你來是做護衛的，不是道侶。”
“可是，我就希望和你在一起，你為什麽老是躲著我……？”司空蘭低首，吞吞吐吐說道。
“躲你？不錯，我天九確實要躲著你！姑奶奶，你知不知道，我已經快忍不住了，真要頭腦發熱，把你給挖了，天地之廣，有我的立錐之地嗎？你給我點時間，等我搞得過五長老再說。”
“你……？天九，司空蘭再說一次，別提那個什麽老頭！”
“好了，好了！我也看不慣那老家夥，你也等我肌肉硬點再說吧！別說那麽多，我們要做的事情還多著呢！”
天九歎著氣，搖頭說道，又掏出一個儲物袋，扔到司空蘭的麵前。
“這是一個傳送陣，你把它布置在成玉坊頂層的隱蔽之處，另外一端，我會帶回華辰，布置在華辰門內，以後我們就再不怕東靈門的劫殺！”
天九說完，也不待司空蘭反應，閃身下樓。一出成玉坊大門，他身上突然多了一件破舊的披風，臉上也多了一副寬大的墨鏡，向著受傷女修消失的方向急追而去。
馬都統背負著雙手，十分鬱悶地在大街上走著。自從司空蘭突然出現在玉條山城，他一見如故，驚為天人。雖然他侍妾早就有了幾十個，但是和司空蘭婷婷玉立，英姿颯爽的氣質一比較，都是黯然失色。他發誓要把她弄到手。
司空蘭的蠡宮管事，也是他一手促成的，甚至對司空蘭言聽計從，百依百順。司空蘭一說要禁止售賣靈豬，他即刻就頒布法令，把整個玉條山城的靈豬產業全部掃蕩一空。
這些令司空蘭十分愉悅，他甚至有把握，再加上一把勁，對方就會投懷送抱了。
今天這個機會恰到好處，他又是送寶又是拉人，把成玉坊的場麵搞得轟轟烈烈。為的就是這最後的一把柴火。看見司空蘭興高采烈的模樣，他已經憧憬美人入懷的快意之感了。
“天九！我會把你這個螻蟻捏死的！蘭美人，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馬都統嘿嘿地陰笑著，立在一處偏僻的角落裏，等候著什麽。
一炷香時間後，一個靚麗的身影從街道裏躍來，正是傷了一臂的那位築基女修。此時，她的手臂已經完好如初，看不出任何損傷的模樣。
“都統大人，奴婢沒有完成您的任務，請您責罰！”
“哼！你還有臉回來！連煉氣修士都鬥不過，我要你何用？”馬都統指著女修罵道。
“都統大人，此人不是普通的煉氣小修，奴婢感覺他身上有一種令人恐懼的氣息，我已經用盡全力了，但是就如同蚍蜉撼樹，他的那隻利爪力量太大了！”女修顫抖著說道。
“是嗎？嘿嘿嘿！”
馬都統陰笑著：“既然你這麽恐懼，你就不適合做這份差事了，那我就給你一個新崗位，做我的爐鼎如何？那樣，你隻需要應合我就可以了，沒有任何可以恐懼的！”
“啊？爐鼎？不，不！都統大人，你放過我吧！奴婢知錯了！”
女修恐懼的喊了起來，轉身欲逃，然而剛剛飛出幾步，脖子處一麻，就失去了知覺。
“馬都統好雅致呀！侍衛變爐鼎，不知算不算中飽私囊？”
突然，空氣中冒來一聲怪笑聲。
馬都統雙目四顧，然而，角落裏空空如也，什麽人也沒有。
“你是誰？在這裏裝神弄鬼，別以為這樣我就怕你了？”馬都統眯起雙眼，警惕地抹出一把銀色的大刀，刀身嗡的一聲，變成三尺長短，靈光閃閃，居然是一件中階的法寶。
“嗬嗬嗬！都統大人別緊張，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又是一句聲音傳來，接著，空無一物某處，驀然閃現出一道黑影－－－－破披風，半截麵具，周身半分靈力不存。
“您？您是……？”馬都統看見這道身影，似曾相識。
“怎麽？馬都統這麽快就忘了？十幾個時辰前咱們不是在城主府見過麽？”披著隱匿披風的天九輕笑著說道。
“啊？您是，您是大長老！”
馬都統突然記起這人的模樣，不正是內宮中見到的新來的大長老麽！
“大長老，屬下該死！居然沒有認出是您來，請大長老責罰！”馬都統額頭冒汗，雖然聖女告訴他們，這長老不會過問他們的事務，但是，長老就是長老，比他們這些都統，身份不知高出了多少，況且大長老還是金丹末期頂峰的修為，捏死他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得多。
“呃！馬都統說哪裏話！我剛剛來到玉條，你們多少有些生疏，不認得不為怪，馬都統千萬別自責。”天九老氣橫秋地說道。
“多謝大長老！”馬都統長舒了一口氣，接著試探著問道：“大長老，今日找到屬下有何吩咐？隻要您需要，屬下就是肝腦塗地也會替您辦好！”
“沒什麽，沒什麽！我什麽都不缺。不過，我來就是想給馬都統稍微提醒一下，就是千萬別忘了我姓什麽？”天九搖手說道。
“您姓什麽？您不是，不是姓天麽？”
馬都統有點糊塗，他在城主府中，記得聖女說過此人姓天的。
“不錯！馬都統好記性！知道我姓天，不過你最好還要記住，成玉坊的大掌櫃也姓天，我帶他來這裏，也就是想讓他見見世麵的，如果他有什麽得罪你的，你盡管到我大長老洞府來找我，千萬別和他一般見識。”天九沉聲說道。
“啊？成玉坊！”
馬都統冷汗涔涔，怪不得一個煉氣小修就能泡到築基女修，怪不得一個煉氣小修就能打折築基修士，原來這家夥是大有來頭的。
“好險呀！好險！幸虧沒有出手去教訓那個天九，不然就惹大禍了！”馬都統心中慶幸道。
“好了，馬都統，我也知道你公務繁忙，我就不打擾你了，我這裏有一顆極品晶石，暫且作為你這名侍衛折手的治療費用，你好自為之！”
天九說完，拋過一顆極品晶石到呆若木雞的馬都統跟前，接著身形一隱，消失在角落裏。
“極品晶石？！”
馬都統一個激靈醒轉過來，看著手中燦若星辰的極品晶石，不禁感歎萬分：“金丹就是金丹呀！隨隨便便就丟出一顆極品晶石，我做都統十數年，極品晶石也沒有一兩顆，人家卻把它當玩具一樣隨意送，高人呀，高人！”
馬都統把眼光從極品晶石上挪開，這時才發現天大長老不見了。整個角落又空空蕩蕩起來，仿佛從未有人出現過一樣。
“嗞――！”馬都統倒吸一口涼氣，再次一個激靈，提起地上的築基女修，閃身逃也似地飛進街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