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陪我喝酒

第三章 陪我喝酒

“你要知道,我是生意人,看到好款,不可能不做。而當時你和小周又不在,我怎麽知道這些款是你的?”

“難道這事就這麽算了?”

“要不我去和小唐商量一下,分出一半提成給你的,畢竟這批貨是她選的麵料,她跟的單……”

夏之握緊了拳頭,難道她來是為了要他出麵求那女人分出這一半的提成嗎?僅僅是為了這些錢嗎?被人活生生地剝奪了成果,是怎麽樣的一種氣憤,她要的是公道,而老板要的隻有利益,這是他們之間的矛盾。這樣的事有了一次,以後便不能防止還有第二次,第三次…….

“你來的正好,我也正有事找你。”鄭家成示意夏之坐下。“你也知道我的新品牌請的那幾個設計一直做不起來,我打算把他們炒了,由你接下這個新品牌的開發,等有了起色,我再重新幫你招幾個人打下手。”

夏之微微一愣,“我一個人做兩條線,隻怕精力不夠。”

“我也考慮到這點,所以你以新品牌為主。老線嘛,你帶著小唐做好了。你也看到了,現在小唐的模仿能力很強,你開出母版來,她跟著你的母版開發列係款,應該可以應付。”

“這不可能!”這批仿版的事已經讓她忍無可忍,現在還要她去煮飯給那小人吃,不是開玩笑嗎?

“這是我們董事會統一決定的。”

“如果我不同意呢?”

“這事沒有商量的餘地,當然考慮到你做新品牌,老品牌的出貨量會減少,提成會受到影響,所以會給你適當的提高低薪。就算這期間你的收入會受到影響,但我相信以你的實力,新品牌很快能上來,到時你就是雙利了。”

“我不答應。”夏之再一次感到**裸的經濟社會的冷酷無情。

“你沒有選擇的餘地。”

“那我辭職。”

“你真會說笑,誰不知道我們公司的設計的提成收入是全白馬最高的。多少人想進還進不來呢,你怎麽可能走。”

夏之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現在她的提成收入的確是設計界中一流的,但是這提成不是白得的,是她大把的心血換來的,沒有一點投機取巧。她在別的公的同行朋友集在一起泡吧,跳舞的時候,她卻守在繡花訂珠廠等著人家幫她出版。人家睡覺的時候,她卻還在構思著才買回來的新麵料明天打什麽樣的版。一天工作上十八小時換來的那些提成。

“你今天心情不好,回去休息一下,明天正式開始工作。”鄭家成拍了拍她的肩膀,認定了她不會舍得離開。

夏之的心卻冷到了極點。

轉回辦公室寫了辭職書,放在桌麵上,離開了公司。

回到家中,腦子裏亂成了一團麻,對著電腦木納地望著遊戲裏的大海發呆,她真的好希望自己能成為那海上的一隻海鷗,自由地在天空中翱翔,這麽一坐就是四個小時。

屏幕上出現了一排小字,“你有心事。”是寒筠發來的消息。

“你怎麽知道?”難道對方能透過這四方屏幕看見自己?

“你從上遊戲就在那海邊上沒有移動過,是被偷了錢還是被男人甩了?”

“為我祝賀吧,我失業了。”

“哦?一天的結束,就代表著第二天的開始。說吧,你想怎麽慶祝?”

“我想喝酒。”

“那我請你喝酒。”

“好啊。”夏之隨口開著玩笑,她真的很想喝酒,想用酒精做暫時的麻醉。“我現在去廣州XX街的頂點酒吧,你來嗎?”

“留下手機號碼。”

“136……”她知道他不可能來,現在這個時間,從香港到廣州的車早停開了。但仍按下了一串號碼,下線關機,擰了挎包出門去了。

在酒吧找了個可以看到窗外夜景的角落坐下,要了瓶紅酒,自斟自飲,微醉的感覺沒能減褪心裏的惆悵,仍然象置身世外地看著這個城市的街燈。

“你在頂點酒吧嗎?寒筠”一條短信在手機上顯示。

回了一條,“我在,正在與孤獨幹杯,要不要我喝下你那份?”

短信很快回複了,“留下我那份。”

夏之嘴邊勾起一抹淡笑,手指輕撫過那條短信的位置,居然還會有一個人記掛著她。

手機鈴聲響起。

夏之搖頭一笑,按下接聽鍵,將手機放到耳邊。

“和孤獨幹杯的感覺如何?”極富有磁性的性感男聲從話筒中傳出。

“很好。”淚卻不自覺得滾落下來,受到委曲她沒有哭,感受著孤獨,她也沒有哭,這時一個算是陌生人的電話卻溫暖了她的心。

“你哭了。”

“沒……”夏之吸了吸鼻子,反正現在就自己一個人,哭有什麽關係,反正自己的懦弱不會被別人看到。

“我看到你哭了。”

“噢?”夏之微微一鄂。

一支手伸過來拂開她頸邊的長發。

夏之驚覺轉過身,抬起頭,看向那隻手的主人。

一看之下,一站一坐的兩個人同時愣住了。

“是你?”夏之望著那英俊得讓人眩目的臉,正是那天救她的黑衣男,頓時有些不自在了。

“好巧,我們又見麵了。”寒筠很快從驚詫的情緒中恢複,在她對麵坐下,侍從送來了酒杯。

寒筠端著酒杯在夏之的酒杯上一碰,“為告別孤獨幹杯。”

夏之靜靜地看著他也不做答。

“我來了,還會讓你孤獨嗎?”寒筠微微一笑,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夏之抽了抽嘴角,最終沒能笑出來,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將空酒杯放回茶幾,又看向窗外的街燈,目光迷離。

接下來,寒筠除了幫二人斟酒,沒再說一句話,如一隻貓一樣安靜地坐在她對麵看著她。上次救下她時,沒細看已經常得她很美,現在仔細看來,美得可以用驚豔來形容了。

“你不是在香港嗎?怎麽來的?”

“我飛來的。”

夏之搖搖頭,當然不相信他的話,“那天……那天那麽晚了,你怎麽會在白雲山上?”終於將視線從街燈轉到對麵陰影中的人身上。

“哦,那天啊,我正和幾個哥們一起喝酒,聽到有女人叫報警!救命!就跟上來看看了。”

“你還挺有正義感的嘛。”夏之晃了晃暈呼呼的頭。

“那當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誰?寒筠,正義的代表。”

“嗬,你就吹吧。”夏之搖頭一笑,“你真叫寒筠?”

“嗯。”

夏之又抬眼看了看他,真是一個讓人看了爽心悅目的男人。用真名玩遊戲的家夥實在少見,抓起酒瓶給自己斟酒。

寒筠將她的手和酒瓶一起抓住,“別喝了,再喝你真要醉了。”

“我就是想醉呢。”夏之又去扳酒瓶,卻扳不動絲毫,豎起了秀眉,“喂,你是來陪我喝酒的呢,還是來勸我喝酒的?”

“來陪你喝酒的。”

“那還不鬆手。”

“酒這東西適可而止。”

“可今天我一定要喝。”

“一個女孩子醉在外麵很危險的。”

夏之朝他勾了勾食指,“你過來。”

寒筠湊上前,見她帶著醉意的臉美得有些不真實地靠近他,心跳沒來由地加快了,他以為她要吻他。

夏之在他鼻尖前停下了,小聲地道:“你不是覺得我是見了人家的車就往上爬的隨便女人嗎?既然是隨便的女人還怕什麽危險?”說完嗬嗬一笑靠回座椅,順手拿過他的杯子,將他杯中酒一飲而盡,他一個混混哪裏知道一個打工女人的心酸。

寒筠一鄂,“哧”地一聲輕笑,“你還記著呢。”

“我會記一輩子。”

“能讓你記一輩子,我真是深感榮幸了。”

夏之斜了他一眼,帶著醉意的眼盡是嫵媚。一陣酒意上湧,難受得將身體緊靠在沙發靠背上,閉上了眼,一陣反胃,忙竭力忍著。

寒筠斂去臉上的笑,在半空中打了個響指,“買單。”丟了幾張鈔票在茶幾上,拿起夏之的挎包,連拉帶拖地將她擰出了酒吧。

夏之推開寒筠,帶著悶熱的空氣讓她的胃越加的不舒服。

寒筠上前扶住她,“喂,你沒事吧?”下一秒鍾他看著鼓著腮幫的夏之,驚叫著丟開她,可是已經晚了,隻得皺著眉別開臉。

肚子了一熱,夾雜著難聞的味道的熱氣撲鼻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