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京城策
第九十一章 京城策
明月高升，府邸寧靜！
苦修近半個月的謝影終於走出主室，讓侍從炒了幾個小菜，便直接在佳木蘢蔥，雕甍繡檻，清雅幽靜的庭院小酌慢品。
“這裏都是自己人，無需客氣，坐吧！”酒菜奉上後，雙袁倒是不客氣，而賈羽和惜珊、冬靈則恭敬侍奉一旁，謝影不由微笑招呼道。
“謝謝少爺！”兒女齊齊看向賈羽，看賈羽稱謝落座，也跟著稱謝小心翼翼坐下，臀部隻挨著三分之一。
“在此處居住還習慣嗎？有什麽難處盡管說！”招呼了下眾人飲食，謝影率先關問起二女，卻是把二女當成兄妹親友，而非侍從。
大約兩刻鍾後，壓抑氣氛輕鬆了許多，惜珊還好，冬靈便開始露出青春活潑的本性，謝影倒也不以為意，直到眾人飲食差不多，便朝賈羽問起如今的形勢和己方的處理問題。
“新皇羋真原為九皇子，與二皇子羋隆、四皇子羋黎、十四皇子羋德為勢力最強大之四皇子，其中十四皇子最強，二皇子次之，四皇子再次之，九皇子最弱。楚皇退位時，九皇子卻異軍突起，一舉奪得皇位，並提升三大皇子為親王，安撫人心，鞏固地位，分別為賢親王羋德，隆親王羋隆，理親王羋黎。
新皇登基後，勢力、實力大漲，剪除異己，全力攬權。卻依舊比不過三大古族支持的賢親王，屈居第二，而後衛隆親王，理親王最弱。
一皇三親王中，新皇主要支柱為古族公羊氏、新族董氏、胡氏，主要勢力在司隸、雍州；賢親王主要支持位冉氏、端木氏、公西氏三大古族，主要勢力在冀、兗、青、荊四州；隆親王為李氏、黃氏、顧氏、王氏四族，主要勢力在徐州；理親王為程氏、朱氏、陸氏三族，主要勢力在涼州。”謝影一問，早有腹稿的賈羽便迅速說道。
“賢親王的勢力竟然如此強大？”謝影驚訝問道。
“嗯！原文武百官，七八成便是支持賢親王，以為最佳接位最佳人選，誰知竟然失敗！”賈羽肯定點了點頭，戲謔般說道。
“那豫、揚二州呢？中立勢力？”謝影沉思點了點頭追問。
“豫州一直便是中立勢力，揚州原本支持二皇子，也就是現在的隆親王，新皇登基後選擇中立觀望！”賈羽答道。
“嗯！繼續！”謝影應道。
“以新皇原本勢力，根本不可能奪得皇位！”賈羽語不驚人死不休，肯定答道。
“事實如此，是否皇室宗族指派？”謝影疑問。
“不可能！大楚皇族規矩，在位楚皇上一輩不得幹預朝政，換位時，在位楚皇及其上一輩所有人必須退隱應天學府，任由在位楚皇當代及後代爭奪皇位。這是大楚皇族羋氏無數年來的規矩，無人敢越禮。”賈羽肯定說道。
“那……”謝影疑惑。
“外力！”賈羽肯定說道，頓了下接道：“這外力必定不是大楚勢力，更非道、魔、妖、鬼等族，道、陰陽、法、名、墨、縱橫、雜、農等流派，老奴觀新皇手段、策略、陣營及立場，這個外力，來自儒教勢力和實力更為強大的大齊！”
“嗯？”謝影眼皮一挑。
“老奴觀新皇手段、策略、陣營及立場等，推測新皇乃是遵從摻雜道家、法家、陰陽五行家思想，維護了統治秩序，神化專製王權的新儒教。”說到此處，賈羽停頓下來，看向謝影。
“明白！”謝影點了點頭說道，“新皇統治政策為‘罷黜百家，表章六經，神化皇權’，偏激尖銳點說，便是‘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四鳳奪嫡，其實就是四種儒學的爭鬥，分別代表著儒教道德化、宗教化、理性化、民主化四種性質的爭鬥！”
大楚天朝的圖騰為神鳳，雄為鳳，雌為凰。所以皇子稱之為鳳子，皇帝稱之為神鳳，皇後稱之為凰後。
“呃……”原本做好腹稿打算解釋的賈羽神情一僵，一時說不出話來，眼神怪異、震驚、欽佩看著謝影發呆。
即便是賈羽半月來苦思揣摩，也沒謝影所說這般直接明朗，直指本質，令向來以智慧自信的賈羽，有種醍醐灌頂，恍然大悟的明悟，更是大受打擊。
“這也沒什麽，仔細揣摩，便能看出，你繼續說！”看到賈羽如此，謝影有點好笑，儒教四個階段，在這個世界或許很高深，在地球世界，卻是眾所周知，謝影隻從四皇名字，便猜出了四個陣營代表的意義。
“少爺英明睿智！”賈羽暗歎了口氣，頗為頹喪，而後做了個深呼吸，平靜心境接道：“正因為新楚皇的立場，所以唯一的外力便隻有大齊。而大齊居心叵測，以如今天下形勢，新皇的統治政策，必定遭遇極大反彈，剛擊敗大秦而威勢大振的大楚，將亂矣！”
謝影點了點頭沉默，自己隻是得自地球世界千年來的總結，賈羽卻能自己推測而出，頗有傳說中的毒士賈詡之風，自己確實遠遠不如。
“大楚若亂，必定生靈塗炭，國力大損。以大楚形勢，最後勝出者必為賢親王，新楚皇根本撼動不得。但是加上大齊與周圍帝國因素，結局卻是撲朔迷離，無法推測。以老奴建議，我方做好本分，作壁上觀，靜待其變便可，參與四鳳之爭，是禍非福！”
“哦？”謝影應了聲沉默。
“自新皇以來，豪傑並起，英雄嘯世。
新皇比之賢王，則名微而眾寡，然新皇能克賢王，以弱勝強，非惟天時，抑亦人謀。
今新皇正其位，明其聲，此誠不可與爭鋒。
隆王據有徐州，州險民附，賢能為之用，此可以為援而不可圖。然，徐州北據天河，東連汪洋，西困荊州，此守護之勢，能守而不能攻。
理王據有涼州，大秦虎視，自顧不暇。
而荊州西南連晉元，東北倚司隸，楚祖因之而成霸業，然賢王主力在冀、兗、青，而非荊州。至於晉元（山脈），位臨邊境，妖蠻林立，藏龍臥虎，且地勢險峻，沃野千裏，天府之土。
少爺若能信義德名著於四海，總攬英雄，思賢如渴，安撫妖族，聯合蠻族，聚合諸望，不理大楚之爭。待形勢穩定，圖謀荊州，展望司隸，威逼大楚，則霸業可成，家族可興！”
賈羽話落，謝影震撼起身，拱手長揖著地，拜以先生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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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