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千年樹妖
第四章 千年樹妖
“啊！”
燕赤霞凝聚真氣，也是叫了一聲，將樹林中攝人心魂的聲音破去，而後罵罵咧咧的叫道：“你以為隻有你會叫，我也會叫！”
“臭老道！”不男不女，讓人分辨不清的聲音又在林中響了起來，“我們大家隻不過想借這個地方棲身，我殺的都是該死的人，你幹嘛老跟我過不去！”
“我呸！”燕赤霞呸了一聲，聲音有些憊懶的叫道：“誰跟你過不去，我躲在這個鬼地方，隻不過是避開江湖恩怨。”
“大家都是想在人間減少罪孽之輩，都是在造福一方，說起來我們都是同道中人。”不男不女的聲音在林中響起，依然是讓人分不清方向。
在後麵慢悠悠走來的陳凡，聽聞此言，不由嗤笑一聲。
燕赤霞看著走上前來，麵色淡然的陳凡，似是並不懼怕妖魔鬼怪一般，也是微微詫異，然而聽到林中的聲音，又是呸了一聲，大聲叫道：“同道中人，同你媽個大頭鬼！”
燕赤霞左右環視一番，最後目光如電的盯住了一個方向，狠聲道：“你殺壞人我不管，你隻要殺錯一個好人，我就要除掉你！”
似是發現被燕赤霞看破了藏身之處，以及女鬼小倩在兩人說話間已經退去，不男不女的聲音也隨之消失。
燕赤霞見狀，看了陳凡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千年樹妖已經退走，我們回去吧。”
燕赤霞雖然行事不拘一格，有些離經叛道，對於千年樹妖殺害壞人不管不顧，可以看出不是迂腐之輩。然對於陳凡這個朋友的關心，也是不難看出。
陳凡聞言，摸了摸自己被小倩強吻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點了點頭應道：“好。”
燕赤霞似是有些惱怒陳凡被女色所惑。出於對朋友的關心，也是有些怒其不爭，當下冷著臉走在前方，走出樹林向廂房而去。
陳凡也是悠哉悠哉的跟在後麵，回到了廂房。
一夜無事。
次日，燕赤霞在青石廣場上又練起了劍法。也不怕陳凡偷學。
陳凡也是看的津津有味，隻不過他的修為比之燕赤霞要高上許多，並沒有手癢之意，否則下場比試一番，燕赤霞也要拜服。
隨後兩人又在亭內，美酒烤肉。吃喝一番，陳凡也是時不時的問一些這方世界的事情。
美酒烤肉自然是出自陳凡的儲物袋內。
美酒烤肉一出，燕赤霞的態度當即好了許多，也是知無不言，他對陳凡的手段，又加深了一番了解，觀此人的‘火焰’一術。就知道此人有道法在身。
火焰一術，自然是陳凡烤肉用的丹火。
一日時間，對於已是金丹修士的陳凡來說，可謂恍惚之間，要知道他一個閉關就是數年，乃至數十年。
對於燕赤霞來說，有美酒烤肉，又有相談甚歡的朋友，興致來了舞劍一番，也算是逍遙的緊。
一日方過。時值傍晚時分，蘭若寺卻是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當先一人，武林客打扮，一身緊身衣，手持寶劍。點名道姓的要找燕赤霞比試。
此人正是大江國的天下第二劍，複姓夏侯的劍客。
兩人一番比鬥，終究是燕赤霞勝出，夏侯劍客訕訕而去。
第二個不速之客卻是一個文弱書生，寧采臣。
寧采臣到此地收賬，大雨淋濕了賬本，是以沒有收到，兼之沒有盤纏，所以來到了傳說中鬧鬼的蘭若寺借宿。
陳凡看著這個文弱書生，腦中想起了此人的信息，隨之卻也沒有太大的興趣，隻不過是一個凡人罷了。
倩女幽魂中的“主角”一位，此時也被陳凡搶了過去。
想到此處，陳凡不由搖了搖頭，失笑一聲。
然而燕赤霞卻是盯著寧采臣，問道：“小子，你來此地做什麽？”
寧采臣看了看燕赤霞以及一旁的陳凡，覺得燕赤霞身上極似道袍，當下施了一禮，答曰：“道長，我是來借宿的。”
“借宿？”燕赤霞聞言，不由眉頭一皺，敢來蘭若寺借宿，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當下一甩衣袖，冷聲道：“這裏不方便，再者這裏也不是客棧。”
寧采臣聞言，麵色一窒，弱弱道：“出家人不是與人方便嗎？”
“我說不方便，就是不方便。”燕赤霞聞言，翻了翻白眼。
“這裏這麽多空房子，怎麽不方便？”寧采臣孜孜不倦的問道。
“這裏鬧鬼！”燕赤霞聽後，更是不耐，輕喝道，他也是為了此人好，須知此地真的有鬼，不止有鬼，而且還有一隻千年樹妖。
“聖人曰，子不語怪力亂神，我不怕鬼！”寧采臣以為燕赤霞是搪塞之語，當下理直氣壯的言道。
“好！你可以住了！”燕赤霞實在拿這個書呆子沒有辦法，一指廂房所在，不耐道：“你隨便挑選一間住吧！”
寧采臣聞言，住處有了著落，也是麵露高興之色，又彬彬有禮的向陳凡打了個招呼，向廂房處走去，挑選了一間房間，正挨著燕赤霞房間。
燕赤霞看著寧采臣的背影，不由搖了搖頭，看向陳凡，十分無語的言道：“真沒想到，竟然有人趕著送死。”
“嗬嗬，燕兄所言極是，陳某也沒有想到。”陳凡見狀，也是嗬嗬一笑，應了一聲。
然而燕赤霞卻覺得書生不似壞人，麵色變換，似是在思考對策，向陳凡打了個招呼，麵色凝重的回房去了。
時值夜晚，陳凡又向小亭內走去，等著女鬼現身，然而等了許久，直到深夜，也未見到聶小倩。
難道是不願來了？
心下一轉，陳凡便將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應該是女鬼不忍加害於他，所以沒有前來，須知女鬼身後還有一個千年樹妖。
想通此點，陳凡足下一點，躍出小亭，向樹林中飛躍而去，幾息功夫，便到了樹林中的竹屋處。
以他的神識，自然準確的找到了女鬼的位置，等待未果，當下做了竹屋的不速之客。
陳凡走向前去，輕聲咳了一聲，敲了敲房門。
房門隨之打開，走出一個白衣女子，正是聶小倩。
聶小倩見到陳凡，先是一喜，而後俏臉一驚，麵色複雜的問道：“你怎麽來了？”
不待陳凡答話，聶小倩向門外看了一番，拉著陳凡便走進了竹屋，輕聲道：“這個地方你不能來的。”
之所以不能來，自然是因為千年樹妖，陳凡卻是故作不知的問道：“為何不能來？”
聶小倩卻是無心回答，俏臉上麵是焦急，思索著怎麽將陳凡安全的送回蘭若寺。
然而正在她思索之際，竹屋的另一邊房門外人影攢動，顯然是有人過來了。
“不好了，有人來了！”聶小倩見到門外人影，當下拉著陳凡向屋內的屏風後走去，將陳凡引進了沐浴的浴桶之內，輕聲道：“姥姥的鼻子很厲害的，你躲到水裏去，她就聞不到你的味道了。”
陳凡無語之餘，也是動了玩心，當下潛入了美人沐浴的浴桶內。
房門打開，走進了一個打扮怪裏怪氣的老婦人，老婦人身後跟著三名美貌侍女。
老婦人看了聶小倩一眼，掐了一朵蘭花指，淡淡道：“我已經把你許配給黑山老爺了，三天後你就要過門，他也不是好惹的，你跟了他去，就很難回來了。”
聲音不男不女，正是先前林中的千年樹妖。
黑山老爺？應該就是黑山老妖了，陳凡在浴桶中聽後，也是若有所思，不知道這黑山老妖是何種妖怪？
聶小倩聞言，麵色一變，顯然聽過黑山老爺之名，當下驚呼道：“姥姥為何要把我許配給黑山老爺，小倩願侍奉姥姥左右。”
老婦人也是麵色微變，繼而淡淡道：“蘭若寺那個臭道士，極其不好惹，如若動起手來，難保我也不是他的對手，而且姥姥我的本體在此，行動不便，隻好結盟黑山老妖，聯手對付那個臭道士。”
“哦。”聶小倩盡管極其不願，但是受製於人，隻好點了點頭，就如她先前被迫出去害人一般。
老婦人臉上竟也露出一絲不舍之色，看著聶小倩，歎氣道：“你是我手下資質最好的，我也舍不得放你走，隻不過不讓你嫁過去，黑山老爺又怎會滿意，幫我對付那個臭道士。”
浴桶中的陳凡卻是哭笑不得，沒想到聶小倩嫁於黑山老妖，‘罪魁禍首’竟然是燕赤霞。
聽這千年樹妖所言，燕赤霞已經讓老妖感到威脅，又不敢動手，這才有了與黑山老妖‘聯姻’，找個同盟的意思。
看來這燕赤霞名聲手段，倒是不弱，竟逼的千年樹妖變相服軟。
千年樹妖自然不知道浴桶內的陳凡，當下一指身後的侍女，隻見有兩名侍女一起捧著一件鮮紅的嫁衣，淡淡道：“這件衣服是你出嫁穿的，你來試試吧。”
聶小倩自然不敢不從，依言在兩名侍女的服侍下，退下了身上白紗，換上了紅妝如火的嫁衣。
然而聶小倩換嫁衣之際，老婦人卻是在屋內來回走了幾步，靠近了屏風後的浴桶。